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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深深自责

重乾皇后传 木孤水 3299 2022-11-02 20:02

  蓝荆安等他出去,也在黑暗中一圈摸索,却没有在床上找到自己的汗衣和外服,她上身只穿着一件抱腹,靠着墙,忍着腿疼,将自己缩成了一团,轻轻的哭泣着。

  她不怪他,她恨的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首先对他主动,他是绝不会动她半分的。是她,都是她不好,她有了青云哥哥却还不知足,竟然又勾上了他。她觉得自己此刻比秦楼楚馆里最底层的姑娘都不如。她们还是为了生计不得已而为之,而她呢?在铸下大错的那一刻,却是自愿的!

  她伸了手,重重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她很想让自己清醒过来,看看自己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干了什么!

  什么噩梦,那分明是她自己的借口。她带有先兆的梦里,从来只有她和她最亲近之人,又怎么会梦到谢维宁!何况梦里谢维宁的话,分明就是他白日里说过的话,自己却为自己的无耻找了个最好的理由!

  她又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脸上。如果说当初和宇文墨渊的事情,是她被迫的,不自知的。那现在,她所最不齿的背叛与谎言,却是在她清醒的时候做下的,她怎么还能配的上青云哥哥的一片真心!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在烟波亭里宇文墨池骂她的那一幕,他说她水性杨花。她又想起宇文途被绑在柱子上,骂她红颜祸水,最是下贱。她痛苦的将头埋在膝间,呜咽的哭着。

  突然,她的头被人轻轻抬起,沾了冰凉溪水的白巾,缓缓的贴在她的两颊。谢维宁让她自己持了白巾,然后轻轻的帮她把伤腿放平,他知道她的伤腿根本不能以这种姿势支持太长时间。

  他的声音极轻极轻,但蓝荆安还是听到了:“是我对不住你。明知道你认错了人,却还舍不得放手。”蓝荆安听了他的话,哭的更厉害了。这般举世无双的男人,自己有负于他,却还要他来替她背负这桩罪孽,她算个什么东西?!

  谢维宁听了她的哭声,心中更是碎成一片。她的热情与主动,果然不是给他的。他也只配得上她骂的“登徒子”那三个字。他比自己所鄙夷与厌恶的宇文墨渊又强到哪里去呢?

  她的上衣已经让他撕碎了,他只能将自己身上的袍子脱给她穿。他又怕她会拒绝他,犹疑半天都没把手中的袍子递出去。蓝荆安靠在墙上,小声哭了半宿,谢维宁就陪她心碎的在床边枯坐了半宿,他们二人也一起受了半宿的锥心之痛。

  日光渐明,光线顺着屋顶和木墙间的空隙透了过来,谢维宁可以清楚的看到蓝荆安脖颈、锁骨、及抱腹以上的半面**上,都是自己留下的斑斑红痕,映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她的脸纵然拿冷水敷了一敷,却还是明显带着红肿。

  谢维宁忍不住沙哑的轻唤了一声:“长安~”蓝荆安将手从脸上移开,可怜楚楚的望着他。

  谢维宁的袍子还一直握在手里没敢递出去,他就这样光着上身坐了半宿。蓝荆安见他白暂却线条分明的半身上还带着自己情动时留下的痕迹,更是心酸。明明都是她的错,但他却像是犯了十恶不赦的死罪一般,陪她一起在这里受罪。

  蓝荆安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眼泪却又先一步落了下来。谢维宁见她这个样子,自己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才好。他满身的本事,绝顶的才智,现在面对着她,却什么都使不出来了。

  蓝荆安痛苦的开了口,只说了五个字:“你都忘了罢。”谢维宁的心里比刀割还疼,但却轻轻的应了她:“好。”

  蓝荆安哭了半宿之后,她的头更是疼的不行,她看到谢维宁脸上也是一片苍白。她到底还是忍不住对谢维宁说:“再睡一会儿吧。”说完,也不看他,便自顾自的躺下了。

  谢维宁说不出什么滋味,她这是原谅他了?还是因为在这种环境下迫不得已?抑或是她天性中的宽和善良看不得自己的痛苦?无论如何,半夜洗过一次冷水浴的他,现在身上也是难受的紧。于是谢维宁依言,也躺到了蓝荆安身边,然后将自己的袍子盖在两人身上,昏睡了过去。

  蓝荆安这一觉睡的依旧不安稳,梦里面青云哥哥失望的神色,和谢维宁悲伤的表情交替着出现,让她心力交瘁。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光线已经又一次昏暗了。她的头倒是不疼了,却发现身边睡着的谢维宁面色通红。

  她轻轻唤了唤谢维宁,但他却没有醒来。她拿手给他试了试温度,果然是发热了。她知道必然是他昨夜出去,后来又光着身子坐了半宿冻到了。蓝荆安心底的愧疚愈发厉害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弥补他。

  她见床脚还有昨日他给她削的拐杖,强忍着疼痛,悄悄爬下床,从地下拾起自己被撕碎的外服和汗衣,歪歪斜斜的倚着拐,勉强蹭到了门边,那里有达也留下的草药。她还大概记得哪种是管退热的,打算煎给谢维宁喝。

  好在生火的东西就在门外,并不算难办。只不过,她却望着瓦罐犯了难。她必须要将瓦罐带到溪边装上水才能煮药。她现在两只手都扶着拐杖,又如何能有第三只手来去提着瓦罐?

  她望着手上被撕碎的汗衣,有了主意。她将汗衣进一步撕成了条,然后连结起来,拴在了瓦罐两耳,将瓦罐挂在脖子上,硬是蹭到溪边接了大半罐子的水回来煮药。等药在锅里煎好之后,她又如法炮制,将药倒回瓦罐里,然后嘴上叼着碗,拖着伤腿一瘸一拐的勉强蹭回屋里。

  这点事情,对没有受伤的她来讲,再是容易不过,但现在却是艰难无比。除了要忍受腿伤的疼痛,瓦罐里的水和药汤还会随她的移动时不时溅出一些。冰冷的溪水还好,但刚煎好的药汤,每撒出一点到她的身上,她的皮肤就会被燎成红泡。

  等蓝荆安再次回到床边,她已经是满头冷汗。她勉强坐在床沿,小心的把瓦罐从脖子上放下来,给谢维宁倒了一碗药,然后唤他起来喝药。谢维宁烧的糊涂,见她把药碗端到嘴边,什么也没想,只是一仰头喝尽了碗中的药。

  谢维宁喝完又觉得烫嘴,到处找可以让嘴里降温的东西。他见蓝荆安小巧的耳朵正好就在嘴边,张嘴就含住了她的耳垂,满意的将滚烫的舌头在上面舔了两舔,感觉一下子就凉快了下来。然后放了她的耳垂,继续倒头便睡。

  蓝荆安心中翻滚,她静静的望着这个目前和自己相依为命的男人。她的手再次抚上胸前的白玉狐狸。谢维宁,今生我已选定了青云哥哥,欠你的,只有来世再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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