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第一次接触到水蓝星人就是因为『蚀』。
珍贵的制作方式,苛刻的发动条件,以摧毁敌方战略要点而存在的人造现象。
“这种间接让堂弟你成名的东西,想必是不会陌生了。”少女笑了笑说道:“为了凑够‘祭品’,四大联盟都是出了力的。”
“祭品……”苏木眉头皱了皱,但并没有说些什么。
祭品就是生命,在过去为了制造『蚀』所需要的材料,用的是死刑犯,但苏木知道这只是官方说法,因为那数以万计的数量,想要凑齐又不想引人注目几乎是不可能的。
察觉到苏木的不喜,少女叹了口气,发现这个横空出世的怪物堂弟似乎和她并不是一路人,不过还好不是对立的,这让她有些遗憾之余也有些庆幸,她笑着说道:“没你想的那么残酷,祭品的来源虽然是机密,但告诉你也无妨,不知道堂弟你知不知道‘克隆’?”
“……你想说‘祭品’是来自克隆人的?”苏木一愣。
“死刑犯占了一部分,其余大部分确实都是克隆,但不是克隆人,而是克隆妖怪。”少女笑着看了季红纱一眼,然后对着苏木继续说道:“这大概是我们和某些人唯一达成共识的地方吧。生命凋零后会回归大地,而成为祭品则会化为虚无,所以就算是死刑犯,用来当做祭品也是极为不人道的。”
“那种东西真的能代替祭品吗?”苏木问道。
“当然,祭品要求的虽然说是生命,其实指的只是精神与活着的肉体,通过实验,我们发现灵长目动物也可以,但却远不如人类和妖怪那么高效,所以我们放弃了。不过也因此证明了祭品所需求的物种是可以替代的,所以就有了后面的‘克隆生命’。
起初的时候我们先尝试了克隆人,但不仅效果差强人意,而且也触及到了一部分人的道德底线,所以我们又改变了思路,开始了克隆妖怪。
虽然站在我的立场这样说很奇怪,但就结果而言,真的无法不承认妖怪果然一群是被大地所宠爱的物种。它们被克隆出来的成品虽然都是动物或者幼苗的形态,但就算如此,也全部符合祭品的要求,而且平均两个妖怪克隆体就能代替一个成年人类。”
少女讲述这些的时候很自豪,这不难理解,毕竟这不仅在技术上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而且也丝毫不违反道德底线。
至少站在人类的立场上是这样。
但是苏木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知道如果是小依或者猫姐妹听到这些肯定会不舒服的,所以他也有些不舒服。
这时苏木也反应过来了,双叶所说的‘不对路’原来是这个‘不对路’法,这是本质上的理念不合。
“那么『蚀』的来源谈完了,接下来你是准备让我参与到这次的任务当中吗?”苏木淡声问道。
“准确的说是希望由你带队。”少女笑了笑,对苏木说道:“毕竟无论其他A级承认或不承认,现在的你已经不是圣者之下的人可以对付了的了,有你在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还真看得起我。”苏木笑了笑,问道:“时间和目标呢?”
少女摇摇头:“那些都还没定下来,你也知道要发动那个的话需要做大量准备和布局,现在也才刚刚把『蚀』制作完成而已。”
“嗯。”苏木点点头,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最好快一点,我差不多也快达到极限了。”
极限?
在座三人听到这句话后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到苏木身上,不可思议的神情从他们的脸上浮现。
见过刚刚触摸到那个领域就迫不及待去突破的,也见过能沉下心来做好准备再去突破的,但这种压抑到极限不得不突破的就算是季红纱也是第一次见识到。
短暂的沉默后,少女说道:“最快也要春节过后吧?你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吗?”
“可以,两个月内都没问题。”苏木笑着点点头。
“那事不宜迟,二叔,堂弟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回去布置一下。”说完,少女便直接离开。
直至少女的身影消失,被无视掉的季红纱轻轻的笑了起来:“小木木答应的这么爽快?”
“不然我还能像敲兰德尔那帮人一样敲她一顿?”苏木没好气的白了女孩一眼,然后又笑了起来:“而且这也算是瞌睡来枕头,我现在正好也需要一个有分量的敌人。”
『蚀』里面十有八九会遇到圣者,而无法使用领域的圣者才是最适合他现在拿来祭剑的,那是他在踏入圣域前最需要的东西。
“别把自己玩死了。”女孩隐隐猜到了苏木的打算,但她也不准备制止。
“放心吧,打不过我能跑。”
“嗯。”女孩点点头,随即再次笑了起来,一双金色的眼眸挪揄的看着苏木:“那么,现在都是自己人了,小木木不交代一下你准备娶的妖怪到底是谁吗?”
苏木:“……”
紧接着,‘喀’的一声,一个瓷杯重重的落在茶几上的声音响起,从头到尾都进入阿卡林状态的苏重也看向苏木,他淡声问道:“我也是第一次听说,那么,是小木实还是小双叶?”
“交代吧,不然你今晚别想走出这个门了。”
“……”
……
……
艰难的从支部长办公室逃离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了。
在回家前,苏木又去了趟修炼场准备看一看小徒弟有没有坚持下来。
然而当他来到时,却发现这个本该休息的时间却比之前更加热闹了,正在跑圈的小冬,指点着杨念和汪雪芯搏杀技巧的小沫,一脸羡慕的看着木实在做空战训练的小彤彤……
没有打扰大家,苏木安静的走到小沫旁边问道:“小依呢?”
女孩瞥了苏木一眼,一脸古怪的说道:“和摩耶大人一起去祸害猫屋敷主任了。”
苏木:“……”心疼双叶一秒。
“苏木哥,小依平常不训练的吗?”
这时,小沫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
自从认识到自己和小依的差距后,小沫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努力了,除了月圆之夜会在家里淬炼自己的妖力外,她基本每个晚上都会来训练场,但她却发现在这里很少能看到小依的身影。
明明比自己小两岁,却有六尾,而且似乎还不怎么训练,这让她有些怀疑人生了。
闻言,苏木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小依的话已经处于那一步边缘了,但为了不影响到小夜,她想要等小夜也走到极致再进行突破。”
“……十一岁的圣者?”小沫目瞪口呆。
“那就要看小夜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掌握她的能力了。”说着,苏木突然笑了起来:“不过我猜小依一定不希望那么快的。”
“诶?为什么?”
“因为成为圣者后,得到进化的身体会更加难以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