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拉女士,我并不是存心找麻烦,我只是想找龚宁,还请麻烦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带我去找他!”我完全没被朵拉愤怒的咆哮和威胁给唬住,面不改色地看着她说。
“抱歉,我不认识什么龚宁!”朵拉再度否认到,拒绝配合我的询问。
“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刚才你说这照片里的人不是龚宁不是吗?现在怎么改口变成你不认识龚宁了?你不认识他,怎会知道照片里的人是不是他呢?”我阴笑着,步步紧逼。
“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再说一次,你赶紧让我下车,不然待会儿发生血案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朵拉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我警告我。
“我也说了,你带我去找龚宁,我不会为难你的。或者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自己去找他也行!”我才不怕她的警告威胁呢,她越凶狠我越温和,她越急切我越平静。看谁熬得过谁!
“敬酒不吃吃罚酒!”朵拉掏出手机,指纹解锁按下快捷键呼叫电话。
我发现她的这一举动时,她已完成了电话的拨打通知。看到她一副马上就要让我好看的模样,我大概知道她刚才的快捷拨号是在通知帮手过来救她了。
“哼,你认为我会一直把车停在这里等你的人来救你吗?”我冷笑一声,准备启动汽车转移位置。
“呵呵,你认为我会一个人单枪匹马来跟未知的顾客面交吗?”朵拉回我一声同样的冷笑,笃定自信地看着前方。
她说完我才发现,吴蔚的车已经一前一后地被两辆车给夹住动弹不得了。
前后两辆车上分别都走下一个男人,手持铁棍,向吴蔚的车走来。
不是吧!他们不会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暴力打砸吴蔚的车吧?这可是吴蔚才刚换没多久的新车呢……我得想想办法……
我露出些许的紧张感,前后看着走近我们的两个持械男人,也观察了车外的情况。虽不是众目睽睽,但也有稀稀落落的路人开始围观了。
我若出去与他们干架,指不定会被围观路人拍到视频照片什么的。我可不想以这种方式出名,被警察盯上请回局里喝茶问话就不好了。况且,操控猫的能力被这样公之于众似乎也不太好。
所以,待在车里不出去,直接隔着车发出暗示操控,让海宁公园周边的流浪猫来助我一臂之力,收拾那两个持械男人,是最优选择。我这么做出判断。
我嘴角上扬露出坏笑,对朵拉说:“朵拉女士,我建议你再拨一次快捷通话,告诉你的朋友最好赶紧离开,否则吃不了兜着走的人是他们哦!”我不紧不慢地对朵拉说,同时顺便将驾驶座这边的车窗打开一条小缝,释放出气急速扩散蔓延出去,向四周的流浪猫发出暗示操控指令。
“哈哈哈,胡先生你是吓糊涂了吧?你还没搞清楚现在自己是处在什么情况中吗?你就等着车被砸个稀巴烂,然后被揪出车外揍成残废吧!”朵拉根本不理睬我的警告,狂笑出声,仿佛她已看到了我惨不忍睹的结果般。
“如果车没被砸,我没被揍,你就老老实实对我交代龚宁的事好吗?”我笑嘻嘻地跟她谈起条件来,成竹在胸。因为我已接收到了流浪猫对我暗示操控指令的反馈,至少有二十只猫已赶到了公园门口路边绿化带里的冬青丛里,潜伏着,蓄势待发。
“废什么话!神经病!别再跟我扯什么龚宁了,敢耍姑奶奶我,姑奶奶今天要让你变残废!”朵拉凶神恶煞地大叫一声,冲着车窗向正在逼近的两个男人比了比手势,让他们动手砸吴蔚的黄色甲壳虫。
“我赌他们砸不到车,你信吗?”看着车外二人举起铁棍过头的姿势,犹如慢镜头般迟缓,我感到好笑地对朵拉说。
“哼,我……”朵拉显然是不信的,但她还没将不信二字说出口,车外就嗖嗖闪过两道闪电般,迅雷不及掩耳的快。我是看清了什么情况,但我猜朵拉肯定没看清。
两道闪电过后,车外两个持械男人手上的铁棍铛铛应声落地,双双捂着手背喊疼。恐怕他们俩一时也没注意到自己是被什么东西攻击抓破了手吧……
啪咚!啪咚!啪咚啪咚啪咚!
突然,车顶上传来连续不断的敲击声,我知道那是流浪猫都跳了过来,齐聚车顶的落脚声。
只在车顶怎么行,不让朵拉看到众猫扎堆攻击她同伴的状况,可起不到什么威胁吓唬的作用。
于是,我发出指令,让猫群跳到引擎盖和我们前方的车上,以便让朵拉观赏到接下来的场面。
四周的围观人群已退得远远的,生怕猫群会攻击他们,但仍在远处用手机朝着我们这边继续拍摄。
而朵拉的同伴,刚才的那两个持械男人,已被猫群团团围住,吓傻愣住了脚步,不敢轻易动弹。害怕只要动作稍大,围困他们的流浪猫就会群起而攻之。
“这个赌你输了哦,朵拉女士。”我轻松自若地背手垫在脑后,靠着座椅,悠闲地看着车外的情况,淡淡地提醒朵拉:“还没完,注意看,别眨眼哈!”保有冷峻感,才更具穿透内心恐惧的杀伤力。
我话音刚落,围聚在朵拉同伴身旁的流浪猫群瞬间一拥而上,纷纷扑向他们两人。顷刻间,两人被猫群扑倒在地,发出惨叫,但没几秒钟惨叫也消失了,他们完全被猫群淹没。
“你……你到……到底是什……什么人?”朵拉终于不再淡定,惊恐万分,结结巴巴地问我。
“我是你的顾客啊!但我要给你说对不起,我没有五十万可以给你的。”我笑嘻嘻地说,“不过,我也不会让你白干活的,如果你完成我的委托,带我找到龚宁,我会适当支付一些费用给你的。”
“我……我真不认识……龚宁……”朵拉虽然害怕,但仍旧坚持着自己不认识龚宁。
“嘴还真硬啊!你想像他们俩一样吗?”我指了指车外被猫群覆盖住的那两个男人对她说,桐生和胡萝卜在后座十分配合地发出叱喝的威胁声,吓唬她。
“啊——”它俩一叫,果然吓着了朵拉,蜷起身体大叫一声,害怕得浑身颤抖。
“快说吧,别吓尿在我车上了。”我歪嘴嘲笑着提醒她。
“你……你找龚宁干什么?”朵拉胆怯地看着我问,一面斜眼睛看着后座的桐生和胡萝卜。
“有事。你甭管那么多,只用带我去找他就行。”
“我真不知道他在哪,他……他已经失踪好几天了……”朵拉战战兢兢地说,生怕我不满意她的回答,但我感觉得出她这次没有再说谎。
“失踪?”这两个字眼最近出现得太频繁了,我的心揪起来了一些,隐隐不安。失踪……即是找不到人。龚宁杀了人躲起来了,他们联系不到他,所以说他失踪了也很正常。并不是像amanda那样的失踪,我心里想着,让自己放轻松心态,不要太紧绷了。“从哪天开始失踪的?那刚才你假装不认识他是怎么回事?麻烦你把来龙去脉全都告诉我。”
“这……”朵拉犹豫了一下,“你不是讨债的吗?”
“讨债?”我好奇地反问,摇摇头,“不是。”
“那你也不是警察吧?”她又问。
“不是。喂,现在是你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回事!”我不耐烦地吼了她一声。
“哦,我说。我说!”尽管因为车外猫群对她同伴的攻击而害怕着,但她确认了我不是警察也不是讨债的以后,似乎变得稍稍轻松了一些。“没错,龚宁确实是我们侦探社的,可他失踪了也是事实,我并没有骗你……”她深呼吸,调整了下紧张的情绪,开始告诉我有关龚宁的事。
龚宁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朵拉说她并不知道,她是昨天才从私房菜侦探社老板那儿得到这消息的。
据说是从大前天开始就联系不到他了。
本来他们家的侦探都是各司其职,自己揽活儿应付顾客,侦探社老板只是提供平台和调查资金技术支持,通过签合约对调查费用抽成而已。平时他们各侦探之间并不会相互联系,也不必每日打卡签到,向老板汇报行踪。
只是在与顾客签合约时,纸质合约必须由老板过目,这样每个侦探私下谈的调查费用就在老板的掌握之中了。
大前天,也就是十一月二十一日,有顾客电话联系上私房菜侦探社的老板,称和龚宁谈好的交货日期已到,却联系不到他人。希望老板帮忙联系一下,给个说法。
可是老板自己也联系不上龚宁,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家里,常去的地方也都不见踪影。面对顾客的逼问,他只是一味地道歉赔不是,让顾客再耐心等等而已。
接着两天,侦探社老板不断接到来自龚宁顾客的投诉和质问,都说找不到龚宁。怀疑龚宁收了他们的调查费用定金就人间蒸发跑路了,称他们侦探社就是骗钱的,纷纷上门讨债。
于是,侦探社老板昨天才在群组里@所有员工,告诉了大家龚宁失踪的事。让大家有任何龚宁的消息要及时上报,接受电话咨询须谨慎小心,注意分辨是否是讨债的上门。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对外统一口径都不认识龚宁这个人。
“反正龚宁这名字也不是真名,就说是有人冒用了我们侦探社的旗号在外招摇撞骗,推脱责任。”朵拉轻描淡写地讲述着这两天他们侦探社的遭遇和变故,表示她真不知道龚宁身在何处。
“大前天,你们老板和龚宁的顾客就已经联系不到他了吗?几点啊?”我仔细回想着我与龚宁联系的时间点,一边翻看查阅手机,一边问朵拉。
“具体几点我也不知道,总之老板说的是大前天。”朵拉耸耸肩,说不清具体的时间。
我找到和龚宁的通话记录,是十一月二十一日的早上九点左右。而当天下午的四点五十五,我给他拨去电话但被他挂断了。然后他是通过短信和我联系的,约定了十一月二十二日下午五点半在海宁公园的面交。
“我前天还和龚宁面交了,他怎么可能大前天就失踪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还是说你在骗我?”我看完手机里和龚宁的通话短信息记录,大写的问号摆在脸上,狐疑地盯着朵拉看。
“都这样了,我还敢骗你吗?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天失踪的,总之是我私房菜老板告诉我们的,我说的都是实话。”朵拉见我对她产生质疑,连忙慌乱地解释,把锅扔给私房菜侦探社的老板身上。
“哼,这锅甩得倒是干净!”我不爽地吐槽着,转了个时间点继续问:“那你可知道龚宁在十一月十七或是十八号时离开过海堂?”
“十七或十八号?”朵拉抬眼向斜上方看,思考了一下,像是在计算时间,然后得出了答案:“没有,十七八号是上周末,我们侦探社在郊区别墅团建了两天,龚宁他也参加了的。”
十一月十七到十八日两天,龚宁都待在海堂市没离开过?怎么可能?我顿时凌乱了,激动地抓起朵拉的肩膀,用力摁着她说:“真的吗?你确定你没有记错吗?”
“不会有错,不信你可以问车外那两人,他们上周末也去郊区别墅团建了……”朵拉抬头一看,发现车外猫群已散去,被猫群吞噬的那两个同伴也不见了,前后夹击着我们的两辆车也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人呢?”她惊恐地出声问。
“我让猫群散了,差不多得了,你以为我会让猫群弄死他们吗?引来警察可不好!”我激动不减地跟她解释着,吐槽她的同伴一从猫群中脱身就惊叫连连地各自上车逃之夭夭,把她丢在了我这儿。
“没义气的家伙!”朵拉生气地骂了一声。
“先别管他们了,你放心,我承诺过不会伤害你就一定不会的。只要你老实交代龚宁的事。”我尽量让自己缓和情绪下来,松开紧抓着她肩膀的手,在手机里找出燕子早餐店拍到的龚宁的那张照片,再度递给朵拉看。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还要我说什么?我真不知道龚宁去哪儿了!”朵拉生无可恋地接过我的手机看,绝望地埋怨着我,“大哥!你又给我看这张照片干什么?拜托你让我走吧!”
“这是在安台市一家早餐店拍到的监控录像,时间是十一月十八日上午九点多。而你说龚宁那天和你们在海堂市的郊区别墅一块儿参加侦探社的团建?你看是不是你搞错了?”我指着照片中身穿黄色卫衣,头戴黄色鸭舌帽,面戴黑色口罩的那个男人,向朵拉表示十八日当天龚宁在安台市,而非海堂市,让她不要再骗我。
“胡先生,恐怕是你搞错了吧……”朵拉摇摇头,把手机递给我,“我刚才说了,这个人不是龚宁。”她再次否认了监控录像中黄衣黄帽黑口罩的男人不是龚宁。
“你确定?他可是蒙着脸呢!”我不相信地眯眼盯着她看。
“唉~!我说实话你又不信,你让我该说什么!虽然这个人蒙着脸,但眼睛能看到啊,龚宁的眼睛没那么小,而且是双眼皮……”朵拉掏出她的手机划点了一下,递给我看,“喏,这是我们十八号团建那天拍的集体照,这个是龚宁。”
我接过她的手机,放大照片查看她指的那个人,确实是个大眼仔,双眼皮,额头前还有齐刘海,单看眼睛就知道不是燕子早餐店里的那个人。
“怎么可能……”我盯着他们团建的照片看了一会儿,难以置信的心情震撼着我,“我前天还和龚宁面交了啊……”
“你确定你面交的人是龚宁吗?”朵拉看到我被突如其来的震惊消息吓傻的模样,口吻流露出嘲笑的意味。
“我……确定我面交的是……”我看了看她手机里的团建照片,又再看了看我手机里的监控录像照片,“我确定我面交的是……这个人……”我抬手拿着我手机的那只手,晃了晃。
“所以就说你认错人了嘛!搞半天是你被人耍了啊!真是的,还连带折腾我们!”朵拉意识到差错出在我身上,一下子变得傲慢起来,数落着我的过失和不是。
“那这个人是谁?”我颤抖着声音问。
“我怎么知道他是谁?”朵拉毫不在乎地冷冷回答我。
“你再仔细看看,你看看你认不认识!他可是对你们侦探社的流程都清楚得很,让我面交带着侦探合约,知道我们委托龚宁调查的内容是什么,甚至手上也有龚宁的调查资料,让我们追加了调查费用的尾款四十万给他!他到底是谁!!”我又控制不住自己地咆哮起来,激动地揪起朵拉的衣领,硬把手机凑到她面前让她看。
“不认识!不认识!都说了我不认识!你要干什么!”朵拉不耐烦地推开我,“你自己搞错了干嘛要来烦我,我该说的都说了。你答应我问完龚宁的事就让我走的,别出尔反尔。”
“不行!”我大吼一声,实在是恼火了,我忍不住要发泄情绪。“你得带我找到龚宁为止!”
“我说大哥,我看你想找的人是这个黄衣黄帽的人吧,既然都弄明白他不是龚宁了,干嘛还要继续找龚宁?”朵拉应该看出我的恼火源于对自己判断错误的自责,并非迁怒于她,故也不太害怕我的咆哮,慢悠悠地回应着我。
“他知道龚宁在调查的人,他用龚宁的手机跟我约见面交,他手上也有龚宁正在调查的资料……龚宁失踪了,你难道不会联想到什么吗?”我严肃地问她。然后收回手机,给吴蔚打电话让他回来。
“还能想到什么,不是他携款私逃躲起来了,就是被人干掉了呗……”朵拉自然而然地回答我,说完看到我严肃不改的凝重表情,她也诧异起来,“你的意思是……龚宁他被这个黄衣黄帽的人,干掉了?”
“极有可能!”我肯定地回答她。“这个人已经杀了好几个人了,极有可能龚宁也被他杀了!无论如何,还是得找到龚宁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心中的紧张与不安难以平复。不会又死了吧?一开始认为是躲起来而失踪的人都在追查过程中一个接一个地被发现已经死亡了,到底是谁干的这一切?失踪不见的人谁还活着?还是全都死了?
这个黄衣黄帽黑口罩的男人到底是谁?他才是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吗?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干?这些失踪或死亡的人有什么共同点吗?有吗?
越想越觉得害怕,越深究越扑朔迷离了,查无止境的感觉。
咚咚咚——!
突然,吴蔚在车外敲响车窗的声音把我从沉思冥想中惊醒。
“喂,小一,怎么把门锁了,开门啊!”吴蔚在窗外喊着。
我打开门,换吴蔚进驾驶座,自己退到后座和桐生胡萝卜挤着。
朵拉并没有趁我解锁开门时逃走,她老实地坐在副驾位置没动,整个还处在发蒙的状态,应该是还在思考龚宁可能已经遇害的事吧。
我拍了拍她,给她介绍:“这是吴蔚,我们一块儿过来找龚宁的。吴蔚,她叫朵拉,私家侦探。”
“哇,私家侦探也有女生干的吗?厉害哦!”吴蔚一上来就带来轻松的气氛,他笑嘻嘻地夸赞着朵拉,伸手与她相握。
“呃……幸会……”朵拉下意识地跟吴蔚握了握手,咬着嘴唇,打了声招呼。
“所以,你们都聊好了吗?现在是要去找龚宁了对吧?”吴蔚傻兮兮地问到,丝毫没有感觉出关于龚宁这个话题出口后,车内弥漫着的凝重感。
“嗯,先去龚宁家里看看吧,没准能有什么线索。”竟是朵拉先开口应了吴蔚一声,她镇定地说:“开车吧,先沿着这条路直走,我会给你指路。”看来她也想弄清楚龚宁失踪的真相,到底是卷款跑路还是被杀害了。
“谢谢。还有,刚才对不起!没吓着你吧?”我向她道谢并道歉着。
朵拉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表示没关系。然后,就专心致志地给吴蔚当起人声导航来,带着我们往龚宁家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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