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蹊跷地挂断电话。谁报的警?警察是到a区这边来的吗?小奶牛刚才出去打探了周围没人啊……
我抱着柯木可在客厅里不动,静静等待着,警车鸣笛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a区藤野家门口。
果然是到这儿来的。究竟是谁报的警……报警主动权丧失,待会儿可有得向警察好好解释一番了。
我和死者什么关系,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我身上怎么会有血迹,为什么狗只攻击他们不攻击我们之类的问题,我现在都在脑海中替警察构思好了。
门铃声响起,我感觉怀里的柯木可不自觉抖了一下。我轻拍她安抚着,让她不要害怕,然后让她坐在沙发上,我去开门。
“你好,我是市局刑侦大队队长杨……胡永一?!怎么是你?”门一打开,看到出警的人是杨帆,我不禁松了口气。他似乎很惊讶,上下打量着我被鲜血染红的衣服,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这德性?……好久不联系,一见面竟又是在命案现场啊……”杨帆说着调侃的寒暄。
我无奈地笑笑,不置可否,一脸愁容。
“什么情况,里面?”杨帆问了一句,然后立刻派人先一步进去查看,现场痕迹搜证。
“我和屋内的小女孩是朋友,她也是猫言者……”我隐藏了柯木可能操控动物的实情,把事情有选择的简单地给杨帆陈述了一遍。
杨帆一边听着,一边和我走进别墅屋内。看到客厅地板上两具赤果的尸体和满地的血污,皱了皱眉。然后转头又看到落地窗那边,一地的碎玻璃,和窗前窗后的燕雀尸体,堆起了狐疑的表情。
“这里是怎么回事?”杨帆发出疑问。
“报告队长,这扇落地窗疑似被鸟击撞破。”一旁的办案警员听到杨帆的询问,立刻上前做出回答。
“我没问你,你忙你的去!”杨帆斥责了警员一句,让他退下。转过头来问我:“胡永一,好端端的怎么会有鸟击?而且正好是在命案发生前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想要从我的表情中获取可疑的信息。
真是当刑警的职业习惯啊,即便我跟他那么熟了,但凡遇见可疑的事,他都是真相第一,六亲不认的。
“我不知道啊,我确实就是刚才跟你说的那样,去北城坡小学时发现了这封信,担心柯木可自己过来找妈妈,我才跟了过来。不信你都可以去调监控查啊,学校里的老师和这个酒店的门童也都可以给我作证啊。”我坦然地说。
“我不是怀疑你干坏事了,我是问你有没有漏了什么没给我交代的?”杨帆白了我一眼。
“并没有好吧,杨队,我知道的就那么多,我也是发生命案后才赶过来的,并不清楚鸟击的事呢。我进来后就看到柯木可跪在地上哭,而她的妈妈正被那条杜宾犬撕咬,于是我就慌忙冲上去想要救她妈妈,消除了杜宾犬的狂躁攻击性。但是无奈她妈妈的喉咙已被咬断,无力回天……”我解释着自己所见到的命案经过,大致如此,我也没撒谎。至于鸟击嘛,和命案无关,略过不说也罢。
“消除攻击性啊……”杨帆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所以那条狗才没有继续攻击小女孩和你,所以你身上才沾染上了血迹……这倒也说得通。”杨帆拍拍手,指着我说:“把你衣服脱下来,我们要拿回去验验上面的血迹是不是属于那个女人的,不好意思了,走程序,麻烦配合一下。”
“没问题。”我干脆地把t恤脱下来,交给一旁的搜证警员。我赤着上半身问杨帆:“杨队,你们怎么来那么快?谁报的警啊?”
“据说是这个别墅酒店的顾客,对方听到了这里的骚动和女人小孩的尖叫哭喊声而报的警。大概是两点十五分左右。”杨帆挠挠头,漫不经心地回答我,看了看我赤着身子,摆摆手说:“罢了,该问的也问得差不多了,瞧你这狼狈样儿,赶紧带孩子回去吧。先安顿好孩子,明天电话联系你你再到局里做份详细的笔录。”
“好……”我答应着,转身走向沙发。柯木可仍旧抱着奥斯卡买轻轻地抽泣,情绪已平缓许多。胡萝卜早已钻进了宠物背包里,不时发出讨厌人群气味的埋怨声。杜宾犬已被警察控制住,戴上了嘴套,之所以没有当场打死是为了要对它的齿痕和咬合力与两具尸体上的进行痕迹比对。
小奶牛一直跟在我脚边,见我与杨帆沟通完,问:“跟杨队长聊完,哥哥怎么更心绪不宁了啊?”
“嗯……”我沉默思索着不语。
两点十五分就有人报警了,两点十五分我才刚抵达别墅度假酒店,还没跑到a区的藤野家呢。我清楚地记得,挂断与欧阳佳佳的视频通话时是两点十七分,而那时才刚刚发生杜宾犬撕咬萧菲儿男友的状况。也就是说,两点十五分的时候,命案还未发生呢。屋外猫犬燕雀的骚动也没有发生,女人小孩的尖叫哭喊也没有……
这报警的人分明是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除了欧阳佳佳还能有谁!我捏紧拳头,愤恨地想着。这就是她恶趣味的游戏,不管我先到还是柯木可先到,她认定会发生这样的结局。
太狠了!真的是欧阳佳佳的作风。
“走吧,小可……”我走到沙发边上,替柯木可感到难过,背对着她蹲下身子,“我背你,快上来吧,小可。”
“大哥哥……”柯木可轻轻唤了我一声,嗓子干枯沙哑。她身体绵软无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把奥斯卡放下地,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骑在我背上。“……大哥哥,谢谢……”这声道谢听的我好心酸,我不知该做什么回答。
我正准备站起来,突然感觉到客厅一旁被控制的杜宾犬暴躁起来,可是牵着它的警员似乎并没有觉察出端倪。
“喂……”我开口想要提醒那个警员注意,可还没说出话来,杜宾犬就已经发狂地扑倒那个牵着它的警员,挣脱了控制。
我诧异地转头看了看背上的柯木可,她眼神黯淡,根本不在意杜宾犬的暴走狂乱。不是她做的。难道是杜宾犬自己狂躁起来了?
在场警员乱了起来,杨帆大喊:“保护现场!注意安全!”
杜宾犬根本没有继续攻击人,它的嘴已戴上了嘴套,它清楚自己的处境。它这么奋力挣脱控制,不过是为了逃掉而已。
刚这么想完,杜宾犬冲破警察的围困,从落地窗破碎玻璃的窟窿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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