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得救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索拉西亚,当然是在周宇的运作之下。借助那些建立已久的消息通道,此事如燎原之火一般四散开来。
大都督还是用的老法子,添油加醋、捕风捉影,有的没的相结合、说书的与唱戏的相辅相成,把索兰托和阿伊达双肩并举的天牧狩大将军捧了个九霄云外。
他也不怕爬那么高,再摔个好歹。
不过,这就是组织动员和宣传报道的作用了。他曾在心里反复揣摩过索拉人民的心理活动,你说他们怕死吗?也不完全是,怕死还有那么多仁人志士冲上去跟水王漓拼命?
你说他们不团结?也不准确,从麻辣烫一个毛头小子身上就能看出来,他们很团结、很忠心、很爱国,若是有人能够给他们指一条抵死抗争的路,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投身其中。
所以说,他们缺的还是旗帜。没有一杆旗帜杵在那里,索拉人民就是一盘散沙,凝不成果冻、聚不成水泥,自然没有战斗力和威慑力。水王漓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大张旗鼓地复兴雨神教,准备把这种非法功法会继续操办起来,奴役百姓、荼毒人民。
有的时候,没有信仰才是最可怕的掣肘,自己没有信仰也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植入异教教义,让人醉生梦死、无法自拔。
周宇一如既往地奉行在库兹西亚的策略:塑造英雄。其实这个标志性人物完全可以不是他自己,他也不想那么累。凡事都要被推到台前,幕后也要自己操持,累人又累心。但是目下没有特别好的人选,女王陛下只适合做精神领袖不适合抛头露面,自己只好勉为其难再当一次众矢之的吧。
好在霏琳娜在这块大陆上呼声甚高、民意拥趸,如此一来振臂高呼者有、闻讯而来者有、别家舍业者有、两肋插刀者更有,一时间索拉西亚大陆上群雄并起、逐鹿中原。
囚巴是第一个到伊莱克城谒见女王陛下的领主,如果不算詹索的话。周宇留下班布尔,率领五个班五十门火炮镇守中央基地,补充了三千混合兵种士兵做保护,牢牢控制住了进出醉花城的要塞通道。
另外五个班五十门火炮,他让二营长玛夏开拔拉到东部大陆尽头,封堵中央通道。所有从屠梦城过来的援军,一概火炮伺候、毫不留情、狠狠地打,坚决不能让水王漓有所指望、有喘息之机。
除此之外,图达和杰朗拉着139奔赴所有一共七个基地,继续修缮整编可资利用的自行火炮,据前面传回来的消息,还有三百多门在路上,已经整装待发、武装到牙齿了。
更不用说的是,他有四千多箱、一万三千多枚炮弹。粗略算一下,可以移平十五个安第斯山脉。
周宇当时担心的问题,现在都是不问题。龙被骑走了、阵地被攻陷了、长生军被打散了、女王被囚禁了,如今一一迎刃而解。
“女王陛下,桑切和普西卡求见。”
周宇步入大殿,先是毕恭毕敬地行了君臣之礼,然后服服帖帖地站在霏琳娜身旁。左手第一席上坐着囚巴,也是不停搓着衣角,不知如何是好。
这小子还在紧张个大头鬼,昨晚他夜闯大都督寝室,声嘶力竭、生拉硬拽让周宇发毒誓,在女王面前给他美言几句。大都督问他,说什么啊要死要活的?
原来,他怕女王咬定他卖国求荣,乃是与方天城大主事狼狈为奸,行鱼肉百姓之事。囚巴说,周宇最有发言权,他说女王未必信,自己说女王一定信。
这都什么逻辑?当事人说领导不信,非要找个太监或者大内总管来吹风,看来封建迷信那一套到这里还是去不了根儿啊!
“普西卡(桑切)拜见女王陛下!”
“坐吧!”
霏琳娜一脸贵胄之色,淡淡一挥手、算是允了他们落座。
都是老熟人,这俩小子趁女王目光流转之机,向周宇眨了眨眼睛。
别跟我眨眼睛啊,都是给皇家办事的,眨、眨也没用,表忠心这种事还得看行动。
“囚巴,方天城和东部大陆怎么样了?”
左手边囚巴和詹索,右手边桑切和普西卡,周宇立在她身旁。就这么,索拉西亚大陆上最重要的一个会议,在此召开。
“回陛下,托天牧狩大将军洪福,小人携方天儿郎浴血奋战,损失惨重但不辱使命,取了那大主事的人头,其他相关人等一律腰斩处死,枭首示众。现在东部大陆已经基本平乱,少有的一些余党也在追捕之中,相信很快就会斩草除根、光复归国。”
周宇恨得牙痒痒,他想冲过去一把掐死这小子。没错,他这番话是大都督昨晚教他说的,可是没让他在前面加上托天牧狩大将军洪福几个字啊?这是什么意思?弄了半天,又把自己跟老子捆绑销售了?
囚巴是个人精,那些书本可不是白看的。他昨天来谒见的时候就发现霏琳娜跟周宇关系不一般,不仅凡事都要征询这位新上位的天牧狩大将军意见,甚至含情脉脉、柔情蜜意,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那股子爱慕,傻子才不知道咋回事呢!
所以,能攀上关系尽快攀,赶早不赶晚。趁他跟大都督还有过硬的交情,抓紧兑换、过时不候,万一过几天人家成翻身骑在女王身上,那可说什么都晚了。
“桑切、普西卡,北部和西部大陆呢?”
“回女王陛下,北部琳琅城剿匪工作已经结束,我们早早接到了囚巴转达过来、天牧狩大将军号召起义的消息,迅速集结队伍、整合力量,在大主事组织所有人员参拜雨神庙之时埋伏了大量刀斧手,将其一网打尽、就地诛杀!”
“是的陛下,西部霜飞城也是如此,天牧狩大将军艺高人胆大、技冠群雄,霜飞将士多听闻他折桂天牧狩大赛的威名,艳羡得紧却恨没有机会追随他左右。这不,一听说大将军号令天下反戈一击,一个个斗志昂扬、誓死拼杀,终于将那大主事绳之以法。”
周宇听他哥儿俩说完差点儿背过气去,桑切啊桑切、普西卡啊普西卡,你们俩学谁不好学囚巴?去年见你们的时候没有这么世故圆滑啊,怎么了这是?是我认错人了?
大都督心里明白,为人臣子的自然要四六分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你们这也太假了吧。好家伙,那要按你们这么说,这仗不用打了,把我画像画两万份传遍索拉西亚大陆,那些贼兵一个个看到立马缴械投降,水王漓看到夹着尾巴逃走。
理解、理解万岁,普西卡和桑切脸上的尬笑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
“好,非常好。大将军,你说呢?”
“什么?”
周宇还在琢磨着晚饭以后怎么跟这仨小子算账,霏琳娜一句话把他拉了回来。
“呃,我也觉得很好,十分的好!”
他一边说,一边咬着后槽牙,死死瞪着哥儿仨。
“女王陛下,接下来我等该如何作为呢?”
囚巴双手一揖,带头请命。
“一切由大将军定夺。我有些累了,你们跟他请教商议吧。泰山,送我回去休息。”
好嘛,我的泰山那是,现如今成你使唤丫鬟了。周宇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可是哪里敢发作,这也不是发作的场合啊。
女王刚一离开,囚巴就跟膏药似的贴了过来,桑切和普西卡也一左一右把他夹了个严严实实。
“你们仨要干啥?”
大都督感觉不妙,这仨小子没憋什么好屁。
“嘿嘿,大将军,说说吧?”
“是啊,大将军,女王让我们请示您呢!”
“大将军,别来无恙吧!”
桑切最是下流,别来无恙还没说完一把掏向大都督的裆。周宇连忙向后一躲,好险差点儿让这小子直捣黄龙了。
也只有过命的交情才会行此动作,在军中见惯了生死、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打仗的将军们之间,这都不是事儿,反而是亲密无间的举措。
“唉,你小子越来越特么的。。。”
“大将军,说吧什么时候得手的?”
“得手什么呀,胡说八道什么?唉、唉?你俩放手、放开我!”
他话还没说完,囚巴和普西卡一左一右薅住他手臂,桑切上来就扒他裤子。
周宇真是欲哭无泪啊,你们这帮小子刚翻身几天啊,就不好好说话,上来就动手动脚的。
“别、别闹了,我还、还没得手呢!”
他话音未落,三个人瞪大了眼睛、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什么?”
“你没开玩笑吧,大将军?”
“是啊,怎么看也不像啊?”
大都督老脸通红,挠了挠头皮、提了提裤子,十分“抱歉”的表情挂在脸上。
“我、我就是还没得手,呃是还没来得及得手。”
“嚯,好家伙,吓我一跳。我以为我猜错了呢!”
囚巴拍了拍自己胸脯,*地看了普西卡和桑切一眼,三人再次把目光聚焦到周宇脸上。
“看、看什么看?”
“大将军,按说您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御赐的天牧狩大将军、索拉西亚第一勇士,这身份和地位,加上威名和战功,应该配谁都不为过吧?”
“可不?那折桂天牧狩大赛、千里奔袭飓风营救女王于万劫不复的边缘,又操龙弄火连挫水王精锐,故事我们可都烂熟于胸啊!”
“得得得,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大都督没心思跟他们在这里兜圈子,一会儿还要给新兵上课,给伊莱克城的预备役官兵做动员呢。
“我们仨的意思是——”
三人相视一笑。
“你得抓紧得手啊老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