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里,她在干什么?”
狂风女咄咄逼人,完全没把刚才那群二逼放在眼里,又向大都督靠了一步过来。
“她、她没干什么。。。”
周宇不知所措,从来都是他对别人步步紧逼,如今被一个美女逼到墙角,双手紧紧捂住胸口,两腿不停向后挪搓,139跟他动作如出一辙,紧紧依偎、相依为命。
“你特么干什么?死一边去,又没问你!”
周宇一脚把它踹开。
“是啊,嘟嘟,她又没问我,我跟着裹什么乱呢?你说说这事儿闹的!”
139嗡嗡嗡地开走了,汇入到杰朗邦帅一流,逃离风暴中央。
可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刚才想好诱敌深入的计谋被这妮子的狂乱暴击得体无完肤,完全排派不上用场啊!
“她、她,哦我想起来了,她在恋爱!”
周宇突然想起来了,当时自己迷茫于最后一尊雕像被打碎的部分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妮卡提醒他雕像上的女子脸上的表情是热恋的表情。
此话一出,仿佛一把剪刀扎在狂风女胸口,只见她慢慢伏在地上,整个人变得通红、红如火炭,大都督是没见过地狱猎犬什么样子,想必不会比她此刻更可怕了。为什么一提到神兵巽她如此不淡定,哦不是,是如此狂躁,竟然到了会变身的地步呢?艾拉薇拉就够吓人的了,跟她没法比。
“恋爱、不要脸的女人!我要杀了她!”
“呃,不是吧,她已经死了啊。据说那个雕像里的人死了好几百年了。”
这一点倒是有史料可查的,自从第二次天地大战结束后,八神兵死的死、伤的伤,四块大陆分崩离析、荒芜一片,整个无主之地真正进入无秩序、无政府状态,给毁灭之王篡取革命胜利果实埋下了伏笔。而在那之后,再无关于神兵的记载和传说承袭下来,故而普遍意义上认为他们已经战死在第二次天地大战之中了。
至于对大都督而言,无论是从达里巴、苏利文还是帕里拾那里,他都得到了百分之百肯定的答案:神兵,没有一个在世的,否则无主之地不可能是现在这个鬼样子。至于他们是不是还活着?你相信一个人可以活一千年吗?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们铁道部是不信。
可按照眼前这个局面来推测,狂风女肯定是识得神兵巽的,这在逻辑上经不起推敲啊?要么她活了十个世纪,要么就是怜悯之翼的主人仍然在世。无论是A还是B,这个答案可都够惊悚的。要想搞清楚究竟,看来只有靠自己来试探了。
“我说,风姐、风姐?”
周宇试探着怼了怼眼前这个女人的肩膀,把她从迷醉的回忆中生生拉了回来。
“干什么!”
一声凄厉的尖啸震得众人耳膜发麻,半天才从嗡嗡中回转过来。好嘛!这股火还没消呢。
“风姐,内个您要找的人已经死了。。。”
“你怎么知道?”
“您想啊,这都著书立说、搭庙拜佛了,人还能活着吗?”
“可是这分明就是她的发簪!”
狂风女咬牙切齿,仿佛如果那女人在面前立马就要扑上去咬死她似的。
“是啊,没错啊,我就是轻轻一碰那尊最大雕像的翅膀,它立刻就化成了灰烬,喏!剩下这么一丢丢,早知道我就不摘下来了。整个雕塑扛着走不就完了吗?这可倒好,西瓜换芝麻了。”
“她、她的衣服呢?”
“什么衣服?”
“她穿着一身湛蓝色的紧身盔甲,名曰恩膏之甲的东西。”
听到这里,轮到周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翅膀不是巽王的吗?可恩膏甲却的的确确一直穿在妮卡的身上,而且他可以确定的是原来那个妮卡穿着一套,现在杜班西亚这个起义军司令妮卡也在里面穿了一套,前段时间差点因为这个事情嗨揍了自己一顿。
“呃,那个啊!哪个啊?那个小人不知道啊,知不道!我不抽火哪来的烟呐!您看看这话唠的,多漂亮?滴水不漏!”
从来都是人精的周宇这会儿乱了方寸,因为很多事情随着狂风女的出现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而他表现出来的不淡定和假从容分分钟被对面的女子识破,完全没有起到他预期的效果。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到了欺骗,我从你的舌头上听到了谎言。”
别听了,还从舌头上听到谎言。你吮吸了吗?你品尝了吗?你好好吮吸和品尝了我的口条之后再下这种结论好不好?毛主席教育我们:教条主义害死人、本本主义害死人、形式主义害死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来,我牺牲牺牲,借给你舌头调查一下。
“快说!”
吓得大都督打了个激灵,老蝮也从地上弹了半尺高,生生被杰朗摁了下去。
“蝮大人,也没呵斥您,您跟着跳什么芭蕾?”
“哦,是啊,嘿嘿,是哈!跟我没关系啊,没点我名发言。”
“你说的那个甲不在神殿里,不过我却知道在哪里——”
“在哪里?”
狂风女的眼睛放出精光,仿佛LED大灯。
“呃,它是穿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而那个女人我也识得,就在杜班西亚。”
“竟然就在这里。好,带我去找她!”
“大姐,您这话聊得就有些不实在了。您看我还得上班儿呢,一天天领导要求高、工作任务重、指标压力大,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世界这么大你随便看的。我不行啊!您回头瞅瞅?”
狂风女顺着他的下巴回头看了一眼,五六个骨骼惊奇的壮汉或呆滞、或紧张、或幸灾乐祸地与她对视,双方不知对方的长短和深浅。
“你看我有这么一大家子人需要养活呐!而且,你看到的只是九牛一毛、沧海一粟、皮毛一体、沆瀣一气,其实我还有十多万精兵要供养,光军饷这一项一天的开支就得十几车皮。所以说啊!”
“所以说什么?别绕圈子了,你就说怎么做才能让你帮我去找那个女人?”
“只要你答应帮我干掉厝灵和火王,我就带你去找她。”
“厝灵没问题,火王我打不过。”
狂风女倒是直白,知之为知之,打不过就说打不过,这一点周宇佩服她的坦诚。
“嗯,可以,我看行,你无耻的样子比起我年轻的时候有过之而风马牛不相及啊,打不过还能说得这么有底气。厉害!漂亮!”
“别废话了,答应不答应?我帮你对付厝灵,你帮我找那个女人。至于火王,你愿意送死我不拦着。”
本已萌生退意的狂风女得知有巽王的消息,立即放弃所有落寞与凋零,全身心投入到寻人启事当中去,而大都督好不容易找到一根钓鱼的鱼线,怎肯轻易放手?
“好,一言为定,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贴身保镖兼秘书。不过内什么,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
“凯娅!”
“哦,好的,凯娅。你今天就可以上班,稍后大飞会带你办入职手续,139会给你体检。哦,算了,太麻烦了,就让叔叔我来给你检查检查身体吧!”
说着,周宇伸手过去假意轻薄她,没想到的是。
“pia、pia、pia、pia!”
四个大耳光结结实实扇在脸上,打的大都督跟拨浪鼓似的左右摆头,他庆幸自己没有镶牙,否则现在肯定打飞到满地找去。
为什么啊?为什么这两个女人都喜欢扇别人耳光?为什么她们又惊人的相似,喜欢扇别人四个耳光?不过比这个问题更让他纳闷的是,凯娅要找的到底是巽王还是妮卡。
又或者说,巽王就是妮卡?
他不敢向这个方向猜想,因为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呦呵,慢点儿,老蝮。疼着呢!”
凯娅和虎鲸走后,老蝮从怀里掏出珍藏了半个世纪的跌打良药,帮周宇擦脸,虽然谈不上毁容吧但不消肿的话明天就没法出去见人了。好歹也是一级主任,这么着走出去别人还以为偷看老太太洗澡被“关怀”了呢。
“我说大都督啊,那个疯女人说什么你就答应了啊?”
“啊,说什么了?不就说让我带她找人吗”
“是啊,她说的那个什么恋爱中的女人,上哪儿找去啊?嘿嘿,您也够疯的,还真陪她闹啊!”
“没有啊,我没闹,我是准备带她去找那个人。对了,她要找的那个女人你也认识啊,还熟得很呐!”
“什么?她要找的是五月花?”
“放屁!你大爷的!”
这次不仅周宇急了,连众人都看不下去了。老蝮,别天天脑子里就揣着你那相好的,有点儿追求行不行?
“难道您是说?”
“嗯,正是。这回啊,你们司令得自求多福了!”
蝮青红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妮卡司令虽然艺高人胆大、平素里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但刚才狂风女变身赛亚人的那一幕自己也看到了,属实是可怕得很。
有着风王血统的人,怎么可能是一般人?
看来这次自己再也护不了总司令周求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鲔城城西五十里开外的地方,漆黑一片。
按照地图所示,这里应该是一个较大的发电厂啊,就算规模不比帕里拾那里,至少也该是地级市级别四套班子办公楼地点的存在,可眼前这里的蛮荒一片、废墟总总,丝毫看不出来任何杀机,甚至生机都全无。
“139,按照帕里拾的指引,这里应该有契约客吧?”
“是的,嘟嘟,这里理当有契约客存在。”
是啊,西庇阿、伊巴密浓达、腓特烈一世、埃尔南·科尔特斯、提奥多拉,你们都在哪里呢?
“大、大都督,那边有、有发现。”
邦帅飞奔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周宇随着邦帅绕过几个土岭和一个盆地,终于在139的头灯照射下,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电厂遗址。这里比起安东尼的后院更加破败、更加阴森,灰色的金属墙壁高耸起十来米高,混凝土冰冷地拒人于千里之外,满目不是疮痍就是铆钉。虽然眼前的铁门上没有肆虐的两条“魔龙”,可一片寂静与死气沉沉之下,让大都督更加怀念那些张牙舞爪的电线。
“这里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啊?大都督!”
“嗯,一定要小心,人吓人、吓死人的!”
周宇拍了拍麻鸪的肩膀。
扑通一声闷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周宇连忙跑过去查看,只见刚才大飞站着的地方、铁门正前方两米左右距离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巨大凹陷,里面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到底多深。
“大飞!”
“大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