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残求温暖的梦想成真后,朱韵洁高兴的心儿都在荡漾飘浮,他比糖糖高出个头,两人这么近,朱韵洁首先闻到一股洗发水香味,再低头看糖糖傍着自己认真走路,那一身连体兰花裙里陈列的女性专属物品被朱韵洁尽收眼底,看的他血脉膨胀,躁动难安,忙把眼睛瞥向马路,制止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是思想像酒后沉醉,根本控制不住,最后朱韵洁瞥一眼马路,偷一眼兰花裙,眼睛简直连眨的时间都没有,只奇怪他眼睛闪烁有定,东摇西晃,而瞳孔偏不会累。
不一会,他们走进一家小饭馆,那跑堂兼厨师的老板躺在一张帆布椅上瞧见他们进来,电击似的站起来,忙跑过来招呼,媚笑说,“两位,吃啥呀,地方虽然简陋,但绝对实至名归,保你吃了这次,还想下次。”
朱韵洁听他吹牛,泛泛道,“我们只是简单吃顿饭。”
那老板把菜单拿来,朱韵洁跟糖糖拣个干净的座位坐下。
糖糖到了这家饭馆,动作丝毫不见刚才的忸怩,原来她和老板认识,这家店也是糖糖下班后,时常光顾的地方,听糖糖讲,来这家店吃饭的大多是在本市的农民工。
他们坐好后拿着菜单,朱韵洁碍于面子说,“炒几个青菜就行。”旁边糖糖和朱韵洁有了肌肤之亲后,也恢复了原本性格,噘嘴抗议,“你都一天没吃饭,应该多弄几个肉菜。”
朱韵洁乐意服从她善意的独裁。到菜上齐,朱韵洁食指大动,刚开始还放不开手脚,束缚着自己嘴,拿筷子一点点夹着吃,吃着后面那吃像简直有如饿死鬼投胎,只听得糖糖在一旁讲,“你慢点吃,别噎着。”
朱韵洁嘴里满是菜,他听糖糖讲话,直点头,等好一会菜咀嚼完毕,那些菜进了肠胃,饱了肚皮,他才把嘴空出来,顽皮说,“糟糕,丑相全给你看见了。”又开玩笑辩解到,“我这不叫狼吞虎咽,我这其实是雷厉风行,是雷厉风行哩。”
糖糖看朱韵洁讲话,从口角便泛出笑容,真心道,“你真幽默,跟你在一起挺快乐。”
朱韵洁的心里闪电撇过似的照彻,心惊的连筷子上夹的菜都掉碗里,可是他只讲,“幽默是与生俱来的,旁人想学都学不会。”
一个女人讲跟你在一起很快乐,那么只能表示你是她的快乐源泉,好色鬼可能要这要解释,你可以让一个女人快乐,也就可以在快乐的女人身上得到满足后的快乐。
这顿饭吃的还算融洽,基本达到朱韵洁预期目的,他跟糖糖彼此也建立了良好关系,留下了电话号码,只是在末尾上,出了点小问题,那糖糖问,钱包丢了,今后有什么打算。朱韵洁回答说,只能先会部队办理。问题问完了,糖糖还张嘴欲言,支吾好一会才讲出心里最后的疑惑,“那张照片上的女孩子是谁,是不是你女朋友。”这后面一句糖糖本来预备要装的若无其事,可是她涉世未深,缺乏训练,讲这句话只能表示为真情实感的流露。
朱韵洁的心里亮堂堂的明白,立刻回答并撒谎说,“那小胖女哪里是我女朋友,难道你没发现?我和她长得有点像?那是我妹妹啦。”
糖糖问这个问题后,眼睛一直盯着朱韵洁,想瞧出个一二,朱韵洁回答这个问题时,眼睛也没离开过糖糖,一二全在心里藏着。
假使眼睛真是心灵的窗户,那么糖糖透过窗户就真能把朱韵洁看个一清二楚,能瞧出他是个什么东西。
可惜他们彼此对视后,她受不了朱韵洁含着柔情蜜意能放电似的眼光,倒被别人看的一清二白。朱韵洁默默在心头笑,“欧耶,追女孩子,不过如此嘛!”
两人吃过饭后,朱韵洁想随便逛逛,说自己在部队,还没好好欣赏外面世界,糖糖建议该去那个酒吧门口看看,搞不好还能发现钱包,同时说,“钱包里的证件、银行卡对别人没什么用,何妨去看一次。”
朱韵洁这两天来为钱包的事疲于奔命,为了找钱包,他挨着饿不知花了多少冤枉力气,心里早对着捡到自己钱包的那个人诅咒了几百遍,可是现在有了佳人相伴,伊人相随,对自己的钱包也失去了搜寻的念头,听糖糖这样讲,只泛泛表示同意。
对于自己的钱包不是朱韵洁不想找,而是这两天来他冥冥中感觉自己是找不到那钱包。他倒没想,自己钱包找不到,因祸得福,倒找到了心仪的对象。
到酒吧路很远,两人乘了出租车,糖糖付车钱,,朱韵洁少不了表示感谢。路上车多,这出租车横冲直撞、见缝插针,车司机好像用四肢开车还嫌不够,非要把嘴搬出来开骂,路上那些跟他修炼好几百年才能相遇的大中小车全给骂了个遍。
朱韵洁听了刺耳,警告车司机好好开车,小心追尾,不要走神。
那司机不是个软柿子,被朱韵洁数落几句,嘴巴里嘟囔道,“老子又不是骂你,要你管鸡巴多的闲事。”
车司机生气,车也跟着越发暴力,处处是漂移,动不动就是急刹车。
糖糖已经付了钱,这时候下车当然不划算,只能熬。
两人惧怕的都把安全带系上,生怕出事故,这惧怕到成全了朱韵洁好事,因为到下车时,朱韵洁才发觉自己什么时候已经握住糖糖那双修长白嫩的手。
他看着糖糖望自己又将目光集中在两人的手上,强作镇定,按捺住一颗跳动的心说,“这车司机真混账,那样开,早晚有一天要去见阎王。”
跟着的这句话,心几乎都要跳出胸膛,险些给憋住,没讲出来,“却成全了我,我还得感谢他呢。”说完后如释重负,可是他的心在等下文,这时又几乎要窒息。
这糖糖假使不是第一次谈恋爱,那也算不得恋爱高手,她虽然大学毕业成绩优良,可是学历高低不代表城府深浅,她上大学时听闻过不少专家对爱情的评论,明白爱情是好感的升华,好感是爱情的基础,不过女人谈爱情大不同于谈恋爱,谈爱情她们要像赵括,纸上谈兵的本事绝非是一手。
谈恋爱她们却像《山海经》刑天——没有头脑。
刑天是被皇帝砍了头,女人却是因为爱情而昏了头。
糖糖虽然对朱韵洁有好感,可是没想到这节奏像站在跳水板上跳水,纵身一跳,已是另外一种境地,她被朱韵洁三言两语表达,心一时慌的没了注意,又看自己的手还被朱韵洁握着,忙触电似的抽出来,脸红的像酗酒,低头对自己的鞋子讲,“我们才认识呀,这好快,我还没心理准备。”
朱韵洁看她脸红低头看路面,武断以为她第一次谈恋爱,是所谓心里的小鹿在乱撞。
他心头上高兴,以为一桩恋爱即将大功告成,险些就要用接吻或是拥抱要表示祝贺,可是他表情很诚恳,声音真挚的能感动木石,一张脸配上他下面讲的话,真可谓顺水推舟天衣无缝,“知道吗,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一看到你我就心跳加速,你一不见,我就心如刀绞,我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在支配着我,我只知道在这短暂的时光里,上天能够让我们遇见,让我们相知相识,我真是太幸福了。”
朱韵洁在部队当兵的时候,他部队门口有块告示牌,上面宋体大字,端端正正抒语‘
有些事、有些人,一生一遇、有些人、有些事,一遇一生’。
那时候,他感觉这句话幼稚的可怜,以为只是抓住机遇的事,非要说的那么郑重其事,搞得好像真能一辈子脱胎换骨,成就不凡人生,但是事实就像这句励志名言一样,朱韵洁对糖糖讲的这些话,不说改变了他的整个人生,至少也毁了他前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