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儿的剑在空中走了个之字,在狂笑中迎着薛剑疯狂挥舞!
‘当当当当…’密密麻麻的兵器交织声,从两人的身测响起。
薛剑剑如其人,清冷,简约,一招一式稳中带狠,直袭要害。而白黎儿,人疯,剑更疯!如同飞蛾扑火一般,争取每一个几乎可以同归于尽的机会,拼命追求杀伤!
不消片刻,她的身上就被薛剑冰冷的长剑化出道道血痕,甚至在那种精致漂亮的脸蛋上,也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然而,越是受伤,白黎儿却越是兴奋,她疯狂尖笑着,眼中的瞳孔在鲜血飞溅之中,极速缩小!
速度…
要加快了啊!
死亡…
就要到来了啊!
我的剑…
快要飞起来了啊…
“好快乐…”
如同病噎一般,白黎儿看向薛剑的眼神充满了喜悦和疯狂…
这个男人的剑,好稳好强…好美味…
“嗖!!!”
“!!!”
薛剑一记挑斩,却完全没有预期中的兵器碰撞!
落空了!糟糕!
‘噗呲…’
长剑贯通,又鬼魅般远离…
血流如注…
薛剑的左手,被白黎儿的长剑穿透,而他拼命突击的长剑,却再度落空…白黎儿突然狂飙的速度,如同鬼魅般难以预测,让他根本无法躲避,只能选择以手挡剑。
“废了一只手呢…那么,离死亡,是不是更近了呢?”白黎儿微微仰头,翘起的嘴角感觉到了脸上滑落的鲜血,享受般地舔出舌头将其吸入。
“你的能力呢…再不用,可是要死了哦…”
薛剑沉默。
受伤的左手猛然握紧,飞溅的血肉从伤口崩出,他脸色一白,却依旧死死盯着白黎儿。伤口的鲜血,却在紧绷的肌肉控制下,控制住了鲜血的流逝…
“三岁练剑…一十七年…”
他看着白黎儿,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除此,再无其它…”
“再无?其它?你…没有殖装?”
白黎儿的眼睛,投向薛剑的右手,那里光滑如绸,无任何附加之物…
“别开玩笑了!一个…落伍的剑客…哈哈哈,你去死吧!”
落伍吗?
是啊…
只要殖装,凡人也可以获得力量,只要殖装,原本比自己弱的族人,一跃就可以轻易打败自己。
但是…谁叫我只喜欢剑呢?
殖装…
他默默的闭上眼睛,右手的剑顺着感觉抬起。
‘当!’鬼魅般出现的白黎儿,被薛剑一剑架开,几乎在瞬息之间薛剑的手腕一转,长剑挑转间带起一道血丝…
白黎儿脸色一狞,完全不顾手腕的伤势,挥剑猛刺!
剑道!?武道!?
在绝对的力量,绝对的速度之下,又算得了什么!
没有殖装的废物,怎么敢!?
怎么敢闭着眼睛和我对战!?
敢闭上眼睛,我就刺瞎你的眼睛!
风在涌动啊…
带着恶意,还有迷失的心智…
如同幻影,划过双眼的剑,划断了薛剑的发丝,在眼角流下一道血痕。
而白黎儿,则难以置信地看着斩断了她腰腹的巨大刀痕…
鲜血喷涌,白黎儿痛苦地捂着腹部倒在了地上。
那一瞬间,薛剑的剑,完全不合常理的出现,不合常理的迅疾,更不合常理的强大有力。
就好像,白黎儿、薛剑、风和阳光,都成为了薛剑的力量,化为那不思议的一剑…
“你…怎么做到的…”
“你拿着剑,却不懂剑。”
薛剑侧过身,朝着周边看去,却发现,除了紫罗兰依旧在两个对手的围攻下苦苦支撑之外,所有的同伴都已倒下,生死未知…
这就是皇家帝国学院的实力吗?
3对9,依旧占据了绝对上风!
脸色一冷,狂乱的斗志涌上心头:这样…更好!男人,就该逆风而行。
“小心!”
“什么!?”
“刷!”地一声,身后极速刺来的长剑,在薛剑的背后划出一条从左到右,贯穿整个后背的伤口。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身后的金发少女满头飞扬的长发,和隐藏其中阴沉狠厉的双眼。
“武道!就是废物!力量和天赋,才是一切!”
原本几乎将白黎儿腰斩的伤口,依旧在稀稀拉拉的流着血,但却已经不再致命…
“武道…就是废物?”
“那又…如何?”
薛剑仰面倒在地上,鲜血在身下汇聚成泊,刺眼的阳光让他的双眼失去了焦距,唯有嘴角轻轻笑着:
“我喜欢啊…”
白黎儿浑身一颤,不知道为什么,再不能刺下悬在薛剑脖子上的长剑。
突然,白色的布条从天而降,领队薛大胡子在痛苦之中,扔下了代表着投降的白色卷带…
角斗场上空,传来了潮水般的欢呼声、辱骂声。欢呼着最强学院的又一次胜利,以及南疆蛮夷的懦夫行径。
身边的亲卫无法理解地看着薛大胡子,南疆人一向视死如归,军人更是如此。投降意味着失去所有荣誉和被人视为懦夫:“将军…你…”
“我会承担一切后果。那两个孩子,比任何人都优秀,不该死在这里…”
完败!
骆夏脸色沉重地看着七武学院九人,在短短数分钟内,就躺下了八个,即使依旧站着的紫罗兰也如同行尸走肉,失去了所有精气神…
生命…真的如此不值钱吗?
需要用年轻人的血,来证明各自的勇武?
他看着周围的欢呼声,以及辱骂声,整个人深深的被一种阴冷包裹…
“呵呵呵…残忍的世界啊…是谁病了?”
似有所感,一直盘踞在骆夏手腕上休眠的小嗨,突然抬头往星空之上的皇城方向望了一眼…
那里似乎有一场诡变,正在发生…
帝族白氏,古老、强大、先贤之后、上古人类领袖氏族…
更是巫师时代之后,人类公认的帝族。
千年的繁衍,白氏的族人开枝散叶,越发繁茂,但谁都不知道,白氏血脉的真正秘密…
恢弘大气的皇庭之上,‘白老头’盘踞于虚空之中,他的两只眼睛望着前方,仿佛穿透了虚空和某些存在对视着着…
突然间,头顶的上方的苍穹铁幕如同被强大的外力暴击,发出了大面积的坍塌和破碎。
白老头神色一凝,两眼被刺眼的白芒占据,和身后的巨塔能量融合,激活苍穹之塔的防御机制,一道巨大的白色光柱从塔身直冲云霄,刺入虚空之中!
仿佛有凄厉的惨叫声遥遥传来,一丝丝黑雾般的血液,如同爬动的恶心虫子在铁幕之上腐蚀,尖啸…
最终化为淡淡雾气,消散不见。
“一千年了…还不肯放弃。”
白老头虚空踱步,从半空中踏入高耸的塔顶之上。他的面前立着三个人,分别是他最受宠爱的三个儿子,白景,白崇,白亦。
三人中,长子白景,赫然就是‘白云志’,三子白崇,整个人藏在黑色的斗篷之中,而八子白亦,身穿青袍脸色木然,又苍白地仿佛一个死人,让人心底发寒。
三人对着白老头微微躬身,待起身时,几人却发现三子白崇依旧低着脑袋,做恭敬状。
白景眉头一皱,似乎意识到他想要说什么,却又不好阻止。
果不其然,白景低着脑袋沉身说道:“父亲…以苍穹之塔的力量,即使再过一千年,他们…也突破不了铁幕的防御…”
白老头眉头一凝,不满地说道:“你想说什么。”
“为了哪些凡人…消耗苍穹之塔的力量值得吗…而且…”
“闭嘴!凡人?你别忘了,我们的祖先也都不过是凡人…”
“父亲!”白景愤怒地打断白老头的话,声嘶力竭地喝到:“这就是一个囚笼!不仅是他们的!也是我们的!我不服!我不甘心!”
“啪!”
白崇被瞬间抽飞出去,整个人在空中飞了十几米,然后继续再地上滚了数圈才静静地趴在地上…
他头上的兜帽,在强大的力量下破碎,然后又诡异地重组,重新笼罩在白崇的头上…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白崇缓缓从地上撑起,黑红色的头发如同丝丝毒蛇一般,从地上蜷曲着缩回兜帽之中,滴落在地上的鲜血,化为黑雾,消散在空中…
就如同之前消散在铁幕之外的黑血!
白老头等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崇,然后看着自己的手掌,果然,那里的黑血,也如同付骨之髓一般,正试图钻进他的身体里面。
手中白光一震,所有的黑血化为青烟消散,但白老头的脸色却无比难看。
白崇缓缓地摘下头上的兜帽,一个满头黑血长发,脸色苍白的俊美青年,出现在三人眼前。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的额头上,一直血红色的眼睛正悄然竖立着…
三眼神族!上古巫师后裔!
“你以为…这样的秘密,能瞒过所有人吗?我的父亲?白云志…或者说…白蛇大人?”
白崇病态般地摸着自己的第三只眼睛,既有陶醉也有无法化解的仇恨和厌恶:“我们…其实,都是‘神族’啊,对么,亲爱的,父亲?”
“你…为什么会觉醒?”白老头有些诧异,他看着白崇的眼神,却充满了奇特。
白崇依旧癫狂,如同一个无法控制自己理智的疯子,手舞足蹈地大叫着:“当然是吞噬同类啊…啊哈哈哈,这不是从你那里学的吗?三眼神族的血脉,就是来自至亲啊!”
“原来这几年,消失的族人,是被你干掉的吗…倒也…有趣。可是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从未吞噬过同类,而且,我自始至终,都是人类。”
“闭嘴!少特么装圣母了!帝国从建立到现在,历经了968年,一共有9任皇帝,可是…可是!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啊?”
“我发现!所有的皇帝,最终都是一个人!白云志!你,吞噬了八个后代,然后代替他们活着!”说着,白崇将目光转向白景,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而你这个傻瓜,则是第九个,甚至,你的名字,都会被吞食,人们只会记得你叫白云志…啊哈哈哈…”
“你不懂。”白景的脸色依旧平静,仿佛白崇所说的话,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