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勃没有任何等待,也根本就不用等待,在那个奇怪身影出现的瞬间,他已然切换成妖瞳,同时挥舞起魂刀。
一抹清冷的锋芒,划破那些手脚相连的人肉切片,带起几道漆黑的血线。
“这是,影尸的影子能力,怎么会这样,难道这里有影尸出没过?”
影尸?
陈勃默默记下了那个模糊身影说的话,同时也无比紧张的看着前方,毕竟也是和自己同级别的九奇尸之一。
只是,那些人肉切片除了看着让人有些难受外,似乎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
陈勃甚至都没有用妖瞳在魂刀上“标记”什么,只是借助挥舞的魂刀,很轻松的就将那些切片都斩断了连接。
这么轻松?
陈勃并不认为,自己真的就有那么厉害,对付和自己同级别的九奇尸之一的影尸,能够如此轻松的随意“蹂躏”。
如果真是那样,自己不说天下无敌,起码在鬼城里,并不见得会一点建树都没有。
再结合之前的一些消息,陈勃更倾向于另一个说法:眼前的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影尸。
自己这一届的九奇尸和以往的都不同,据说都有人为“制造”的痕迹,诸如自己和若水,还有蛊后所蜕变成的蛊尸等。
而这一切,又都和除魔世家有一定瓜葛。这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只怕也是类似的情况吧。
陈勃心头快速思索着,脚下则无比小心地移动着,同时也不短用妖瞳注视着四周。
在妖瞳强大的探视能力下,他很快又发现了六个和刚才遭遇的奇特影尸一样,手脚相连的人肉切片。
虽然对付起来很轻松,可终究还是要不断地挥刀,即便只有七个人肉切片怪物,可不停地挥舞,还是因此感觉到了一阵越来越明显的手臂酸麻。
紧跟着,人肉切片在地上迅速消融开来,眨眼间已经完全没了踪迹,只有仔细观察才能看到,地面上还残留着些许水渍。
陈勃轻轻舒了口气,只是还未来得及说句话,他又再次扬起魂刀,一脸凝重地看着眼前。
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一个圆滚滚的肉球,如果不仔细观察,几乎很难观察到,那个肉球上有极为迷你的胳膊和腿脚。
而且,在应该是头部的位置,一张因为肌肉松弛而完全覆盖下来的脸,因为肉色而和肉球几乎融为一体。
而且,这个肉球还不是完整的球形,只有正对陈勃的这一面是完美、圆润的球形,反面居然是无比光滑平整的截面。
陈勃有些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耳边听到的解释,这个是所谓的养尸,不由感觉一股特别的压抑。
这是养尸还是肉球,太奇葩了点吧,这些除魔世家的,做事能不能上点心。
当然,心里吐槽归吐槽,这会除了挥舞魂刀努力杀出一条血路来,根本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比起影尸来,养尸明显略显麻烦一些。它们被切开后,很快会形成小型的、崭新的肉球。
几次实验后,只有附加了狐火的刀芒,才能直接将其彻底焚烧殆尽。
当然,这也是陈勃为了节省体力,毕竟按照目前的趋势,兴许自己这一条路上,要面对的可能是其余的那些奇尸“仿制品”。
果然,在那堆肉球中拼杀一番,终于完全点燃所有的肉球后,伴随着一阵婴儿的啼哭,出现在他面前的,想必就是代表婴尸的怪物。
那些看起来都只是不足一岁的婴儿个头,偏偏脖颈上顶着的,都是一个个中年男女的头颅。
那些脖颈的缝合处,更是清晰可见全尸生锈的铁丝,干涸的血块和腐肉凝结在一起,伴随着越来越清晰的婴儿啼哭,不停冲击着陈勃的耳膜。
陈勃也不再关心,眼前究竟出现的是代表什么的怪物了,除了不停挥舞魂刀,刷出一道道狐火包裹的寒芒外,他只剩下一个念头。
必须抓紧时间赶路了,否则只怕要出事。
就在婴尸出现的刹那,八个明明枯瘦如柴,却有着肥头大耳的奇怪人形,抬着一顶火红的花轿,快速向着远方疾驰。
在轿帘摆动的时候,他清楚的看见,轿子里坐着的,正是已经昏迷的若水。
而且,看她一身的红嫁衣,还有半披挂在头顶的红盖头,很容易就猜到,这多半是要去赶赴一场婚礼。
即便没有其他的证据,陈勃也坚信,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婚礼,多半是一场冥婚。
只不过,在没确定新郎官是谁之前,他还真不好下手。因为自己若是提前下手了,只怕要打草惊蛇了。
而且,看见娇子不等于马上就能救出若水,毕竟自己前面还有源源不断涌现的那些奇尸仿制品。
似乎是因为心急,他劈砍的魂刀里,狐火包裹的程度并不一样,时而无比浓郁,时而稀薄无比。
直到最终调整好心态,相对平静的挥动着魂刀,狐火才无比完美地和刀芒融合,原本迟缓的推进速度也终于开始缓步提升了。
似乎是感应到了他的变化,婴尸仿制品之后,出现了两种不同的仿制品,而且数量上也明显“喷吐”得比之前更快。
只是,陈勃此刻已然放开了妖瞳能力,体表外妖狐气团凝聚成实体状,狐火、爪挠、尾击,各种攻击手段交替出现。
伴随着不断出现的,包裹着狐火的刀芒,陈勃终于在娇子即将完全离开视线尽头的刹那,也来到了通路的转角处。
“送你们一发大的。”
陈勃低声说了句,随后转身做了个咆哮的动作,体表外的妖狐气团也随之无声咆哮了起来。
伴随着一道妖异狐火喷出,迅速充斥了整个通道空间后,陈勃急忙退去妖瞳,转身迈步奔向转角处。
身后传来一阵惨叫声,伴随着一阵哭声,很快又完全恢复了死寂,除了空气中淡淡的焦灼味,似乎这里根本就没发生过任何事。
陈勃左脚刚迈出转角,右脚还没提起,一股从心底透出的惊悸,瞬间经由血液涌遍全身。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他急忙向后一翻,随后就地打了个滚,耳边也传来一道无比凌厉地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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