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了。”
在仓库里呆了一晚上,查理收拾好衣装,好像个没事人一般打开了仓库,丝毫没有掩藏自己行踪的打算。
李清霖看着查理的背影,目光深邃。
没了金手指的查理,自然便无惧任何警卫和金字神捕的检查。
这次回去,失去金手指的查理究竟是一蹶不振被人痛打落水狗,还是不破不立,在失去与得到中更进一步,就跟李清霖无关了。
至于金手指联盟那边,李清霖大可以回复信息判断错误,查理并非野生金手指拥有者。
反正被李清霖吃下的东西,哪有再吐出来的道理。
只不过,李清霖现在有点……拉肚子。
“白夜行,你有什么打算?”
李清霖肚子里晃荡晃荡的,更似乎有肠胃蠕动但消化不良的气胀声传出。
“怎么办?!!”
白夜行恶狠狠的盯着李清霖:“林檠离,赔钱!!你知道我的法器有多么珍贵吗?你知道我在上面花了多少心血吗?你知道道爷我出手费多高吗?!”
“呵,臭男人,都是只管自己快活了就翻脸不认人,要赶我走了?!休想!”
李清霖点头:“那行,先找个地方住下来。”
李清霖到街上叫了一辆出租车,将杜舍给扛了进去。
司机本来是不愿意让一个‘死人’上车的,毕竟快过年了,很不吉利。
但在李清霖给出三倍车钱的情况下,司机不但答应了,还帮了把手,和李清霖一起把死沉死沉的杜舍给抬了进去。
“嗯,就这里了吧……”
找了一间带独卫,两室一厅的出租房,位置有些偏僻,在双流县的一处城乡结合区。
是短租,李清霖只交了两个月的房租。
毕竟像李清霖这样只需要短暂在成都逗留一两个月的人大有人在,当地短租的房子有很多,价格也不贵。
当然,对于李清霖来说,房钱倒是无所谓。
毕竟背靠组织,活动经费还可以报销。
最主要的还是安静、人少。
毕竟李清霖可还带着一只三位一体的僵尸,万一出点岔子,那就不好了。
砰咚!
将杜舍仍在地板上,李清霖挥了挥手驱散了出租屋中有些浑浊的空气。
出租屋内部装修很简单,一把藤椅摆在窗户下面,一张老式的抽屉书桌少了一只腿,靠在墙上。
红砖地板,显得有些粗糙,落满了灰尘。
打开生锈的窗户,李清霖还能看到不远处大片大片的农田。
车辆很少,大多只是路过。
“收拾一下吧……”
每次搬家、收拾房间,无疑是最让人脑壳痛的。
东西不值钱吧,但往往有某种特别的含义,舍不得扔。
东西值钱吧,往往又很笨重,搬上搬下的很担心弄坏了。
但还好,李清霖随身只携带了一个皮箱。
房间不大,收拾了大半个下午后,李清霖两人将一堆房间内不要的垃圾给倒了出去。
房间顿时整洁了许多,灰尘味一扫而空。
不过李清霖多多少少有些遗憾。
收拾老屋子,按理说不是应该会捡漏发现宝贝吗?
要么就是发现地下室,地下室要么可以通向其他时空,要么就是某个邪神的祭坛。
只可惜,现实注定平淡。
李清霖只在床底下找到一具野猫腐烂的尸体。
“今天先这样吧,明儿个去买点床单被子等洗漱用品回来……”
李清霖坐在简单的木板床上,床脚摇摇晃晃,发出咿咿呀呀的呻吟声。
白夜行看了李清霖一眼,将自己的东西搬到自己的房间后,道,
“今晚我还要出趟生意,回来得有些晚,你就别管我了。”
“生意?”李清霖抬头,有些疑惑。
“我就不像你这个无业游民了!!道爷我可是当代道教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人,不知多人哭着抢着求我去抓鬼、看风水,都排队排到明年了……”
白夜行收拾了下自己仅剩不多的法器,脸上露出肉痛的神情:“辛辛苦苦十多年,一朝回到解放前!你可是欠我一大笔钱,别想自己跑了!”
说着,白夜行挎着自己的法器,用力的将门关上。
砰!
铁门闭上,铁锈翻飞,整个出租房都抖了一抖。
李清霖无奈的摇了摇头,但突然,他的肚子里翻江倒海,咕噜咕噜的如同冒着气泡。
久违的肚子痛再次传来,李清霖捂着肚子冲进了厕所。
然而……
没有东西可以拉出来。
李清霖枯蹲在旱厕上,感受着肚子里的宇宙大爆炸,陷入了沉思。
而在这个时候,出租屋外来了一位女子。
左晚晴似乎极爱旗袍,此刻穿着一件梅花斑点的细缕鹅边旗袍,头发用发簪别着,垂下三两根耳发,落在下巴上。
左晚晴踩着一双高跟鞋,锁着的铁门他一推就开。
从窗外吹进来的风,
潮湿墙壁发霉的怪味,
刚刚打扫后的水腥味。
左晚晴的指尖划过墙壁,幽香飘过。
她似乎毫不在意这十分简陋的出租房,反而充满了好奇。
李清霖捂着肚子走出厕所,正好看到左晚晴站在窗户前面。
“嗯?你来了……”
李清霖脸色有些痛苦的坐在藤梯上,宛若十月怀胎,移动都十分的艰难。
从山间吹来的风扬起左晚晴的发丝,他那如姑射神人,不染红尘的脸庞转过来,看着李清霖。
画面在此定格,一张侧脸让时光倾倒。
李清霖见此,心底的遗憾再次泛起。
只可惜,是只公狐狸……
“怎么啦?难道吃毒药了?”
听到从李清霖肚子里传来的声音,左晚晴粲然一笑。
毒药?
毒药那么好吃,怎么可能闹肚子……
李清霖摇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我跟查理接触过了,但他不是金手指拥有者,而是……另有奇遇。”
左晚晴转过身来,有些疑惑:“不是?可我们的情报人员多次暗中观察,甚至动用了仪器测验,不可能啊……”
李清霖耸了耸肩,道:“我怎么知道,组织上要是不信,可以再去测验一下。”
左晚晴看着李清霖没再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
“我会给组织如实禀报的。你呢,有什么打算?”左晚晴问道。
李清霖看着窗外,远远的有鞭炮的声音传来。
“等这个年过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