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诸生为棋子,他到底想干什么呀……”
金大幽幽的叹了口气,随即轻轻一笑,自嘲道:“不过不管他想干什么,都不是我这等凡人能够看破的。”
“这一路走来,我心里有种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或许,我们也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偏偏,我们还只能心甘情愿的替他去攻城略地,因为,他拿捏住了我们每个人的软肋。”
江夏的话让我们四人都沉默下去,坦白的说,这种感觉我们早就有了,只是谁都压在心底没有说,因为我们这一路走来或许都抱着不同的目的,但是只有一起走下去才能实现彼此心中的愿望。
这个问题不难去想,只是我们不愿去想。
“小兵过河可吞车,当棋子就当棋子吧,日后的事情谁又好说呢。”
金大回头看着我们,阴森笑道:“但要是我们几人跳出了棋盘,那就真要好好去会会这两位棋手了。”
我心里一振,是呀,现在正需要隐忍,当棋子又怎么了,但是如果有一天我跳出棋路,那凭借我身后的力量,未必不能和那位弈棋人一较高下。
只是想到这的时候,我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那是洛阳的方向,此时我忍不住想到了姚九指,那位我爷爷的至交好友,真不知道他在这局棋盘中是属于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是棋子?
还是棋手?
这个问题我不愿意去想,因为万一姚九指真的是一直在利用我去达成某种目的的话,那我以前无疑都是为他人作嫁衣,只能希望……爷爷当初交朋友的眼光不差。
原地休息了会,我们补充了点水和干粮,困的人还能在地上眯一会,待所有人都调整好心情,恢复好体力的时候,江夏才把我们叫到一起,说:
“根据以往计划一样,向白起出声音的方向走,不过要注意几点。”
“一,白起经历了千年折磨,灵智很有可能被消磨殆尽了,所以靠近它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他的实力是谜,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最低也是sss级的阴尸。”
“二,一路上所遇到的所有绝亲塔不需要再去理会,虽然从感情上我也想遵从白灵遗愿,但是每破坏一座绝亲塔,封困白起的阵法就会弱上一分,最后白起很有可能会凭借蛮力挣脱而出,到时候我们就危险了,所以,绝亲塔先放到一旁,大家都没有意见吧?”
我们没说话,只是都向江思越看了过去。
江思越低着头,看不清面部表情,只是两只拳头却攥的很紧,连指节都隐隐白,最后他双手无力一松,抬起头若无其事的道:“嗯,我哥说的对,不能为了白灵一个心愿,就去拿大家的安危开玩笑。”
我们默默的点了点头,只是心里都不好受,白灵很有可能是江思越喜欢的第一个女孩,她临死前的遗愿江思越又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只能说,孽缘。
随后我们重新启程,向着一个方向坚定不移的走去,因为赵军还在外面和秦军迎战,所以腹地异常空虚,正当我们以为能平安无事的渡过一劫的时候,从远处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这是一队赵军骑兵,因为没有老黑的庇佑,所以我们毫无意外的被现了,经过一番战斗,我们除掉这队骑兵后就匆匆继续前进,结果一路不知道走的有没有一半,一路上遇到的阴魂骑兵居然多达三队!
饶是我们干掉了这些阴魂骑兵也着实累的够呛,一次战斗后,金大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道:“奶,奶奶的……这些玩意不都在前线嘛,怎么一下子这么多了。”
江夏摩挲着下巴,想了一会后,才道:“外面迎战的大军应该和这里没关系,但是谁也说不定这里就一定没有兵卒了,很有可能这就是保护白起,类似于御林军一样的亲卫队,白起被破坏了两座绝亲塔,得知子嗣死后肯定悲痛欲绝,所以他应该会派兵,一边保护剩下的绝亲塔,一边搜寻我们几人的踪迹。”
“保护?”金大震惊的张大嘴巴,半饷才喃喃道:“也对呀,被坑杀的赵军中根本没有什么计谋出众的将领,也只有白起才能把围剿和偷袭玩的这么好了,但是……赵军和白起不是死敌嘛?为什么它们会……”
“千年的时间会磨灭很多东西。”江夏微微一笑,道:“所以,白起和赵军会联合在一起其实并不稀奇,尤其是白起这个人不笨,他落得这番境地,说没有幕后人物在后面做推手谁也不信。”
“当然了,赵军一开始肯定不会相信他,只是随着白起建造的第一层封印的逐渐破败,当看到比第一层封印还要精良的第二层封印时,即便是傻子也能回过味来,更不提那人还在另一处设下阵法,等冥土中的秦王率大军前来的时候,它们不信也得信,和白起联合自然是必然的。”
“不过,当初的那个幕后黑手绝亲塔的这步棋走的虽然歹毒,却无疑是一步好棋,他明显是摸透了白起的性格,所以白起哪怕被困千年,日日遭受折磨,却依旧不肯派人拆掉那99座绝亲塔,不得不说,论手段,我们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他。
江夏的话让我们陷入了沉思,随后越想越有些害怕,一方面惊叹于绝亲塔的歹毒,能让被困之人心甘情愿的被束缚于一地,另一方面又惊恐于当年那人的手段,能如此把玩人心的人,着实不能让人小看。
感慨了会,我们也只能无奈的接受这个事实,随后众人继续往前走,不过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本身我们都已经做好和相继前来围追堵截的赵军大战一场的准备,结果越往里走,里面的赵军就越少,当我们走到一片‘草原’的时候,方才停下脚步。
在不远处,地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兵戈,剑刃,一眼望去竟看不到尽头!
“兵冢……”
江夏喃喃自语,不过正如他所言的一样,那些兵戈大多残破异常,但其中有剑,戟,枪等等一系列冷兵器,这时一阵寒风吹来,风中带着铁锈味和一股肃杀之气,吹的我们骨髓都隐隐有些生寒。
“走吧,进去看看。”
江夏幽幽一叹,随后带着我们走到了兵冢之中,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兵刃,我感觉头皮时时刻刻都有些麻,而且额头也时刻有种被针刺痛的感觉,这种情况让我心头有些渗的慌,由无数见过血的兵刃组成的兵冢里,肃杀之气真的异常的浓郁。
走着走着,我的心渐渐的静了下来,转而心生出一股淡淡的忧郁,这些兵刃何尝不是跟人一样,每一把兵刃的背后都有属于它的故事,一把满生绿锈,毫不起眼的兵戈很有可能砍下了数十具敌人的头颅,只是,现如今它身上的绿锈早已遮盖了它往日的光芒,并将长眠于此再无出头之日。
当走到尽头的时候,面前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山壁,这也意味着我们终于走到了尽头,不过这山壁上满是人打磨过的痕迹,在数十米高的山壁上,有一块被工匠镂空后形成的空洞,而此时有数十条锁链延伸进空洞中,困囚着一位远古杀神。
“我们好像……进不去。”
正当我看着那数十条锁链暗自呆的时候,江夏却苦笑一声,说道。
我愣了下,随后将目光放到了下面,只是这一眼,却又让我整个人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