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氏看向面前的女孩子满是不可思议,听到那声甜甜的娘亲后。向来温婉大方的她突然就落泪了,静美的脸颊也被泪水濡湿。
她将女孩子紧紧的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女孩子的背,像做梦似的呓喃道:“哎,娘亲在这儿呢,良辰不要哭,哭了可就不好看了……”
叶良辰对谭氏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因为人家毕竟是叶安安的生母。但在那一刻她扑进谭氏的怀中,感受着浓浓的母爱,突然就止不住的大哭起来了。
其实她是一个非常别扭的孩子,虽然在嘴上说着非常讨厌老妈,但是在心中很实诚的想着,总是思念着老妈担心她过的好不好。
“娘亲,你这几年都上哪里去了,你知道良辰没有娘亲,有多么伤心有多么难过吗?”叶良辰止住哭声,声音中带着激动和责备。
在这一刻,谭氏的脸上满满都是愧疚之色。是啊!这些都是她的错,她这几年苟且偷生,而自己的亲生女儿却在尚书府饱受着折磨。
谭氏啜泣了一会,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给叶良辰跪下了:“良辰,这么多年是娘亲对不起你,是娘亲没有能力参与到你的成长之中,娘亲没办法为你分担那些忧伤和难过……”
说完,她便虚弱的咳嗽起来,脸上的颜色越来越苍白,唇上也没有一丝血色。
叶良辰被谭氏这一举动给吓了一跳,连连将她扶了起来,又拍背给她顺了顺气:“娘亲你这又是做什么呢?良辰只是见到娘亲过于激动,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说了如此荒唐的话。”
叶良辰真是后悔不已,这话她本来是按照叶安安的思维逻辑说的。却不曾想眼前的妇人对叶安安有极大的愧疚。这一跪,该有多么折煞她呀。
宫氏也走上前来,紧紧的拉着谭氏的手,笑颜逐开道:“悠然,你可算是回来了。”
“娘。”谭氏也欣喜的反握住宫氏的手。
这么一个潸然泪下的场面,更加加剧了赵氏心中的恐惧。她将身形向后移了移,全身上下都在颤抖。
忽然,皇后将目光转向了谭大娘,笑着道:“悠扬妹妹,这些年是你照顾悠然妹妹吧。本宫谢谢你,若不是你,本宫就再也见不到儿时最爱的姐妹了。”
谭大娘大大咧咧的一笑,似乎并不拘泥礼法,笑起也极为纯粹:“皇后娘娘真是折煞悠扬了,悠扬可不敢居功。妹妹照顾姐姐本是应该的,若是我这样的话,姐姐她也不会置我不管。”
“悠扬妹妹的性子还是像以前一样爽脆,今日本宫能见到你们姐妹俩,心中的石头也算落地。”皇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在这一刻她终于卸下了心中的重担,全身上下都是释然。
宫景辰拦住了向后挪的赵氏,幽幽道:“叶夫人刚才不是不害怕么,如今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瑟瑟发抖?”
赵氏全身上下依旧在颤抖,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她觉得自己一定在做梦,或许梦醒了一切都好了。
她的全身上下都冒着冷汗,但还是坚持着挺直腰杆:“那又如何?臣妇是清白……自然什么都不怕……”
“呵,是吗?”宫景辰挑眉。
宫景辰又转过身看向了谭氏,仍是一身悠闲:“谭夫人,说说当年的事吧!”
谭氏微微晗首,神色镇静下来,她的声音像一只笔展现在画卷上,带着淡淡的倾诉道:“自从亦情来后,我对她处处纵容。我本以为她只是骄纵了些,却不曾想她一直想要的是尚书夫人的位置。也许我真的碍了她的眼,虽然我与世无争,但是她却想着置我于死地。后来我莫名其妙的重病缠身,如今想来那不过是她想要掩人耳目罢了。后来就是她亲手给我灌的毒药,只是可惜,有人相帮,我才能死里逃生。”
谭氏声音中带着怨恨,就算任何人气质淡雅如兰,可是谁又能原谅曾经想要害死自己的人?
谭氏就算再得体大方,她做不到毫不计较。
赵氏听到这话,像发疯一般的指着谭氏,双眼猩红:“你个疯婆娘,你竟敢诬陷本夫人,你明明是胡说,你是不想活了吗?本夫人向来风光无限,何苦要害你?”
随后她又把目光投向了皇后和宫氏,声音中带着被人诬陷的可怜:“皇后娘娘,娘,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这分明是谭氏那个贱人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有做过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她明明就是诬陷!!!”
赵氏话音刚落,皇后直接给了她一巴掌,帝后的威严向来不是吃素的。她的神情中带着一丝厌恶,她冷冷道:“放肆,本宫向来和谭妹妹姐妹情深,谭妹妹的人品本宫可是心知肚明。若你胆敢再胡说,本宫就命人先割了你的舌头。”
宫氏看向她的目光全是失望,我看向谭悠然的目光多了怜惜,她的眼底带着盛怒,猛的拍案道:“赵亦情,你干了那种龌龊事还敢大言不惭?老身现在就命你滚进天牢,你肚子里的孽种,我们叶家不要!!!”
赵氏捂着被抽红的脸蛋,忽然就流起了泪水,随后又哈哈大笑,她现在是完全处于一个疯巅状态。
“哈哈哈哈,就算我被打入天牢,就算你们都说我是杀人凶手,那你们有证据吗?我可记得大崇的律法是,若无证据,那并不能定一个人的罪。就算是皇家贵族,恐怕也不能如此任性吧。就算你们是皇后长公主,又怎能奈何我?”
叶良辰实在是气不过,拿着杯中的热茶向她泼去:“赵氏,你到现在还是不清醒呀。但我可知道,这块玉坠,足以也让你粉身碎骨。根本不用顾及大崇律法。十年前你害了我的娘亲,如今我也要让你尝尝被人害的滋味。”
赵氏听到这一茬后仍是面不改色,带着嘲笑道:“叶良辰,你一直是被我踩在脚底下的小蚂蚁。如今,你竟然敢在我这个主母面前如此的放肆,本夫人想问问,到底是谁给你给的胆?”
宫景辰笑了笑,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你如今已是万众唾弃之人,竟然还敢猖狂。就算是叶小姐的话不够有分量,那本王长公主还有皇后娘娘的话,足够了吧?若还不行,玉坠呢?也足够让你死上千次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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