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是苏洲人,家中有父亲母亲,只可惜在京城中走丢了。”阿言只是如实的回答道,其实一直令他心中最疑惑的事,父亲明明姓李,可是却让他姓周。母亲有一次忽然说他是出自书香门第,可是家中向来以耕田为生。
皇帝听到这句话后,稍微放松了一些。原来他是有爹娘的,其实他一直指望着,卿言会为他留下一个沧海遗珠……
“那你家中是做什么的?”皇帝又接着继续问道,遇到一个和他如此相似的人,他的确是好奇。
“草民的家中以耕田为生。”周言如实的回答道,他现在也是困惑万分,为什么皇帝给他的感觉很亲切。
“朕看你的谈吐不像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你一定读了不少书吧?”皇帝细细的呷了一口茶,也让他坐了下来。
“回皇上的话,家中虽然贫困,但有很多的书可以读,隔壁还有个老秀才教我读书习字。后来,和爹娘在京城中走散,呈蒙叶姐姐的照顾,草民每日可以在学堂里读书。”
周言又继续回答道,不过有特别重要的一点他没有说。家里的生活贫困潦倒,但是父亲母亲成为他请来了一位师傅,并且把该教的都教给了他。
十六岁的周言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非常惶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
听说皇帝都是很威严的,动不动就会要了人的脑袋。可是眼前的皇帝,和他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皇帝听到这话,忍不住对叶良辰表扬道:“叶丫头,没想到你终于干成了一桩好事。这孩子是个可塑之才,以后一定会考取功名,成为朕的左膀右臂。”
“父皇过奖了,儿臣那时候见他聪慧,并不忍心让他在店里等一个伙计,所以便让他去学堂读书,将来大展宏图,报效国家。”叶良辰这话说的毫不谦虚,一脸都是笑意融融之色。
无忧站在那里异常担心着阿言,他们只不过是一介平民百姓而已,也不知道皇帝为何会这么问。
“既然叶丫头都这么夸奖你,那朕考考你可好?”皇帝一时间来了兴趣,笑着说道。
周言自然是连忙点头。
宫景辰在这个时候慵懒的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勾起嘴角说道:“父皇,你又不是教书先生,你考的他应该都会。”
宫景辰手中捧着热茶,笑着向皇帝走来。
也许今日是下雪天,地面有些滑,他的身形不稳,幸好及时站住,可是热茶却不小心洒到了旁边的阿言身上。
叶良辰干瞪了他一眼,这次莫不是又要和阿言对着干?
“你没事吧?”宫景辰连忙问道,俊朗的脸上满是歉意。
周言没有说话,连忙从袖中掏出了一把折扇,虽然他不知道这折扇的来历,但是母亲曾经告诉他,要他好生保管着,这是他的生母留给他的。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他还有一位母亲。可是生母到底在哪,母亲却忽然落泪,也不和他说话。
仔细检查了一遍,幸好这把折扇没有被打湿。
“阿言,要不要紧,你快点去换身衣裳吧,这天很冷,小心着了风寒。”叶良辰关切的说道,这下终于明白了宫景辰的意思。
当皇帝的目光触碰到那把折扇的时候,神情是明显的一愣。这把折扇可不是一般普通的折扇,上面挂着明黄色的穗子,那个可是卿言曾经亲手给他编的。
想到这儿,他的瞳孔渐渐的放大,突然回忆起了过往的一幕幕。
那个眉目温柔的女子将这明黄色的穗子放在他手中,轻声细语的说道:“皇上,卿言没有什么可以送你,就将这个穗子送给皇上,希望皇上可以把它留在身边,时时想起卿言。”
庆妃看到这把折扇后也有些不淡定,丝毫没有危机感。她知道皇帝和周卿言曾经的往事,甚至仔细的问了一遍,而且记得也是相当清楚。
她这个人相当的八卦,对于他的男人也是一样。
周卿言虽然是皇帝的旧情人,是他先上的一枚朱砂痣。但是那有怎么样,她既不是朱砂痣也不是白月光,可是她却是他心中最爱了。
所以这等闲气,咱们庆妃娘娘不生气。
所以她的眼里闪烁着亮光,仔细地揣摩着皇帝的表情。
皇帝回过神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连忙开口问道:“你这把折扇是怎么来的……这把折扇为什么在你的手里?”
“皇上认得这把折扇吗?这把折扇从小就陪着草民的身边,母亲说这是生母留下的,让我一定要好生保管。”周言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轻轻地皱起眉头,但还是一脸的惆怅。
他之前也想通过这把折扇找到生母,可是总是无济于事。直到有一天母亲告诉他,生母在他两岁的时候就重病缠身,然后化作了一缕香魂,告别了人世间。
他一直在想,他的生母到底是一位怎样的女子,为什么会喜欢上面画的梨花。
也许,生母就是像梨花一样的女子。
“把这幅画可否拿给朕看看?”九五至尊的眼圈有些红,声音依旧在颤抖,好像扎根在回忆中不能自拔。
叶良辰看着皇帝这幅模样,心中心遗憾的,要是有手机的话她一定会拍下来,这么萌萌的一幕,想看到一次可真不容易。
在经过了一番感叹后,叶良辰把不可思议的目光投向宫景辰,轻声说道:“景辰,你为何如此断定阿言是父皇的亲生儿子。”
“你求我呀。”宫景辰高高的挑起一双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笑了起来。
“是想跪搓衣板了吗?”叶良辰也是豪不甘示弱,动了动手上的筋骨,虽然咧嘴的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威胁。
“娘子,这么多人看着呢,给为夫一点面子。”宫景辰摸摸她的头,笑的更是姿义盎然。
接着,宫景辰秉着把某女气死的态度,慢吞吞的说道:“这把扇子本王之前看过,上面除了画了一树梨花以外,还有父皇的印章。”
“那么你怎么知道印章是父皇的?”叶良辰觉得他有些名字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