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逝的药生效的速度总是那么快,和刚才一样,注射了不到三秒,少女就有了转醒的意思。没过多久,她勉强睁开了眼睛,从喉咙深处挤出让异性兽血沸腾的呻吟,富有光泽的柔顺秀发随着她头部的颤动而轻轻摆动着。少女吃力的抬起头,室内的光线充足而又不刺眼,能帮助她的视力快速恢复到正常水准,弄清楚自己的处境。
啪。光逝在她脑袋上方打了个响指,快速吸引她的注意力,后者也条件反射的按照他的意思抬起头来,将涣散的目光投向光逝。“嗨,很高兴见到你。”光逝冲她晃晃手掌,说。
感受到了环境压力的女孩的大脑将所有刚刚苏醒时所拥有的能量都供给到了眼睛这个器官上,毫无疑问,她现在已经辨认出了光逝,眼睛里闪过了以恐惧为主的诸多情绪,要不是她四肢没有半点力气,她还会挣扎着往后退吧。
“一般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你应该说,见到你我也很高兴。”光逝在她跟前单膝跪下,“除非你看到我就觉得非常不高兴。那不怪你,我知道我不是那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帅哥,不过我对我的内在美很有信心,如果你对我有进一步了解的话一定会喜欢我的。那么……见到我你感到高兴吗!嗯?”
突如其来的大喝把女孩吓傻了,只是木木的瞪着光逝逼近的满是凶恶的脸。在两人的脸距离让不远处的汐感到焦躁的时候,光逝停了下来,一抹令人心悸的满足笑容缓缓浮现,他笑起来从来都和普通人有很大差别,无论是音调还是节奏,都透露着被禁锢的疯狂。当禁锢消失的时候,这股疯狂会怎么样?就连汐都不愿意去想。
“挺聪明的小家伙。”他说,“没乱吼乱叫或本能的挣扎,避免触怒高危险的人,因为他们的目标往往只是想和你发生关系,只要给他们就好了,对吧?俗话说红颜薄命,其实这句话的意思是,漂亮的女生对自己的脸太过自信,脑子也太聪明,所以才活不长。能明白这个道理吗?”
女孩貌似真的吓坏了,玫色薄唇抿成一条线,脸色也变得很难看,现在给她量个血压的话,可能会得到一个惊人的数据。
“你看,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还一句话都不肯说,这不太公平啊,好歹,你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呀。”光逝说,即使没有刻意去做,他还是无形中给女孩不停的增加压力。这种特殊的压力不会把人逼得晕厥过去,而会使他努力地想保持清醒,本能会告诉他,绝对绝对不要在这个人面前玩昏迷的小把戏。当压力达到一个峰值时,就是女孩开口的时候了。
“……些。”女孩像是才从冰箱里爬出来一样哆嗦个不停,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
“抱歉,我耳朵不好,那么小声我实在是听不见。”光逝用小拇指钻钻耳朵,然后弹飞上面的耳垢粉尘,“需要我再靠近一点吗?”
说罢,光逝就要往前移动。这一反应似乎刺激到了女孩,她突然抱紧自己,缩起身体,不停地低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嘿,嘿!停,我说停。”光逝皱起眉头,伸出手打断了女孩的叨念,掐着她的颚骨将她的脑袋强行扳了起来,正对自己,那是一张可以和汐与滢媲美的脸,此刻布满泪痕,楚楚可怜,只是无法打动光逝半分。“你觉得我看上去和那些满脑子只有性的家伙一样蠢吗?你觉得你对付那些人的手段可以对付我吗?你觉得你惹上的麻烦可以轻轻松松的摆脱掉吗?”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自然也将女孩从地上提了起来,“不,你摊上的事可大了,比你杂碎妈妈最喜欢的花瓶还要严重的大事。”
“不过,你的确该道歉,诚心诚意的道歉。”光逝用空着的手从兜里掏出从不离身的宝贝硬币,“你偷了这个,手脚不太干净呀?即使穿上了昂贵华丽的衣服,却也改不了从人渣堆里带出来的习惯?知道这是什么吗?不知道?没关系,让我告诉你,这是你的命,你的未来,你的一切都由这枚小小的金属片决定,而它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转动着硬币,让烧焦的那一面在少女眼前晃过。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运气不好,当时我可是征求了你的意见的。”他继续滔滔不绝,“可能,我只是说可能,你会说你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很可能你是在撒谎——但是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过的,我们不能假装它没有发生过,如果那样就会引起很多概念上的矛盾,以及别人对我人格的怀疑。啊哈,说起来,我也还没有自我介绍来着。”
终于想起来这件事的光逝站直身体,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衣衫,带着十分庄重的表情,就好像外交官一样——穿着T恤的外交官。“我叫光逝?圣咏?艾萨克斯,虽然我很怀疑你到底能否明白境界守卫四个字是啥意思,不过既然这是个自我介绍,就得完整,对,我是个境界守卫,编号Z117,是团队里比较厉害的和受欢迎的中心人物。”说完,他还不忘转过头向Z152和汐征求意见,“你们说是吧?”
“嗯……”Z152十分为难的笑着,不置可否的偏偏脑袋。
“除开他们都想往你脸上吐痰这一点,是的,你还真是受欢迎的中心人物。”汐没Z152的阶级顾虑,毫不客气的损道。
“嘿!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这当着外人的面呢。”光逝抗议道,“虽说是外人,不过很快就会变成内人……呃,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算了,细节就不要在意了。我已经做了自我介绍,该你了。”平淡的叙述性口吻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语气,如果女孩还想和他玩小把戏,必然会挨一顿毒打。
“我不记得了,名字。”少女的态度转换速度比激光还快,所有的惊惧都一扫而空,换上了一副有别于Z组的境界守卫那种扑克脸的淡然表情。光逝知道她可以随时换上对方想看的表情,无论是笑是哭,是害怕是崇敬,是魅惑还是清纯,这一切构成了眼前的少女灵魂外坚不可摧的防御体系,可惜这套保护了女孩多年的壁垒在光逝面前就显得有些无力了,相信女孩自己也察觉到了,无论自己躲到哪儿,光逝都会随风而至,把她揪出来嘲笑一番。
“噢,看来我们捡到了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那就让我勉为其难的给你取个名字吧,J8终结者,你觉得怎么样?或者小——”
“冰蝶。”少女打断了光逝的挑衅。
“嗯,好名字,那么你就叫小雏鸡了。”无视别人的发言早就成为了光逝的习惯,“听好了,小雏鸡,我对你的脸和你的B一点兴趣都没有,我——”
“为什么不杀了我。”冰蝶再次打断了光逝。
啪!
回答她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冰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脑袋里嗡嗡直响,整个左脸火辣辣的疼,耳朵像是进了水一样,只能勉强听清楚有人威胁道:“再敢插一句话,你就知道什么叫疼了,我保证。”
光逝将因为受到击打而倒在地上的冰蝶拽了起来,抬手又是一耳光,这一次打的右边,力道只增不减,站在后面的Z152清楚的看见两颗牙齿从女孩嘴里飞了出来。“主教导我们说,左脸挨了一耳光,就应该把右脸送上去给别人打,我这是为了你好。”光逝说,“别趴在地上,站起来,你可是能直立行走的畜生,学会利用这一点。”
受到两次重创的冰蝶脸颊肿的老高,不过她可没有余暇去查看自己的漂亮脸蛋到底怎么了,不停从鼻孔和牙龈里涌出的鲜血才是她现在必须担心的问题。她用手捂着口鼻,一声不吭的慢慢找回了平衡,像是第一次学走路的婴儿一样困难的站起身。
“放下你的手,小雏鸡。”光逝命令道,“对,放到身体两边,不要挡着脸,看来你不是听不懂人话嘛,为什么非要委屈自己挨揍呢?”他伸手捧着冰蝶的下巴,又说,“张开嘴,我知道你咬合肌很疼,我就是看准了那儿下手的,不过我无意打掉你的牙齿,那是个不幸的意外。就算是最优秀的外科医生都会有失手的时候,更何况我不是个外科医生,我是个诊断医,也就是那种坐在办公室里让别人去干活的人。”
当冰蝶忍着剧痛张开嘴时,光逝像变魔术一样又摸出一支手电,照亮了冰蝶的口腔:“牙齿长得很漂亮嘛小妞,就是缺了两颗,不过没关系,我能给你装回去。”他关掉手电,示意检查已经结束,“不是现在,我还要找和你共度良宵的那位先生谈话呢,别看我这样,我还是挺忙的,最近更是达到了业务的巅峰期,比跑业务的销售员还蛋疼。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就去客厅喝杯茶吃块蛋糕,把自己洗干净,上楼打个盹,感叹一下自己的悲惨人生,然后,天堂之门就向你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