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陆无伤微微点头,又随口寒暄了两句,骑着棕马入了城。
今夜的这场变故波及了城中数千百姓,直接被转化成狼仆的也有几百人,这些人并没有被全部剿灭,有很多都逃走了,散落在城中各处。
不过。
城内百姓大多都是高墙深院,只要紧闭房门,普通百姓转化成的野狼,很难伤到它们,只是清剿要费些时间,这些都不是问题,真正麻烦的是城中实力的衰减,这一场变故死了很多护城兵,入阶的强者也死了不止一人。
更恐怖的是。
城主孙无忌也死了,他可是城内唯一的二阶,整个临山城的实力可以说被废掉了大半,现在的临山城应该是最虚弱的时候。
“踏~踏~踏~”
棕马慢悠悠走在街道上,向着醉仙居而去。
“嗷~”
在穿过一条街道的时候,一声狼啸突然响起,一头灰狼从阴影中窜了出来,呲牙咧嘴,直扑马背上的陆无伤,陆无伤不为所动,棕马的后蹄猛然抬起,狠狠一蹄子踹在了灰狼的腰上。
“咔嚓!”
灰狼的脊柱被棕马一蹄子踹断了,翻滚着倒飞出去十几米,低声呜咽,肯定活不了了。
没过多久。
陆无伤骑着棕马来到了醉仙居,此刻,醉仙居的外门是敞开的,小黑虎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口,在不远处还躺着两头灰狼的尸体。
“啊呜~”
小黑虎望见骑马而来的陆无伤,欢快地迎了上来。
陆无伤抱着守夜人翻身下马,板着脸,佯怒道:“陆小黑,又皮痒了是么?不好好待在家里,出来逞什么威风。”
“啊呜~”
小黑虎满脸无辜,伸着小爪子指向被挠的几乎支离破碎的木门,又讨好一般,用小脑袋使劲蹭了蹭陆无伤的身体。
陆无伤心中一阵好笑。
两只灰狼可挠不坏那么厚的木门,肯定是小黑虎加了把劲,不过,现在的小黑虎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陆无伤倒也没有太责备,伸手揉了揉小黑虎的小脑袋:
“下不为例。”
小黑虎闻言高兴地跳来跳去,褶皱的小脸也舒展开来。
陆无伤将苗苗放在小黑虎的脑袋上,伸手提起被棕马叼在嘴中的贺厉,走进了醉仙居,小黑虎带着苗苗紧随其后。
......
时间已经过了子夜,醉仙居中,依旧能听到城内不时响起的喊杀声。
贺厉被锁在了柴房。
陆无伤抱着守夜人走进了卧室,摘下守夜人头戴的斗笠,将其放在了睡床上,望着对方娇嫩的面容,想着她在高塔上凝望黑夜,独坐自饮时的身影,咧嘴笑了笑,又倒了一碗快乐水,点点滴滴灌进了嘴中。
最后点上两盏油灯,这才关好门窗,走出了房门。
蹲在房门外,陆无伤想着心事,伸手揉着小黑虎的小脑袋。小黑虎趴在陆无伤脚边,舒服地眯着黑黝黝的大眼睛。苗苗则张着小嘴巴打了个小哈欠,似乎觉得有些困了,于是从小黑虎的脑袋上跳到了陆无伤的胳膊上,又沿着胳膊,一路爬进了陆无伤的怀里。
“喵喵~”
而后小声叫了一声,埋头大睡。
今天晚上为了保命,陆无伤捏碎了那颗【神元珠】,其中的神元虽然浪费掉了,却也有收获,他没有得到功法与秘籍。
而是得到了一块令牌。
陆无伤手掌一翻,从纳物袋中取出了一块六边形令牌,令牌是暗黄色,样子有些古朴,前后两面分别刻有八字,他摩挲令牌上的字迹,喃喃道:
“重七之鼓,丹白之乡,黑沙飞兔,天光飞渡。”
【物品】:令牌
【特性】:无
【评价】:这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令牌,似乎...它还有某些未知的用途。
......
令牌是旧的,可字却像是新写的,陆无伤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也不知道一块令牌,怎么能藏在梦魇掉落的神元珠中,这些非常奇妙,根本不能以常理解释,甚至根本无法揣度。
陆无伤没想这些。
他在思考这十六个字的意义,思虑了很久,倒也琢磨出了一些东西。首先,这十六个字更像是一条消息,所谓【重七之鼓】,鼓的意思,应该是指晨钟暮鼓中的【鼓】,代指晚上,而【重七】,应该是指七月初七那天。
也就是说。
前四个字的意思,指向七月初七那天的晚上。
这是一个时间线。
既然是时间线,所以说,这十六个字是一条消息的可能性很大,既然是一条消息,那么令牌就应该有存在的特殊意义,不然话,这条消息不应该刻在令牌上,而应该直接传进脑子里。而令牌的特殊作用,最多的,无外乎就是信物罢了。
虽然想通了这些,但是后面十二个字的意思却看不明白。
不过他也不急。
毕竟时间线是指向七月初七,如今才刚四月初,还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他有的是功夫去搞清楚这一切,不太可能错失机缘,
晃了晃脑袋,陆无伤起身,翻身跃上马背,回头望了眼小黑虎:
“小黑,走,杀狼!”
而后纵马奔向院墙,又猛然一勒马缰,马匹【希律律】长鸣一声,纵身越过了近四米的高墙,狂奔而去。身为临山城中的纯良百姓,在临山城危难之际,自然不会置身事外,当然,他不会说他是想趁机刷一刷祈愿点。
“啊呜~”
小黑虎黑黝黝的眼眸一亮,慌慌张张爬了起来,猛然一跃,锋利的爪子弹出,直接刺进了墙体,接着攀上了高墙,跃下高墙后,迅速向陆无伤追去。
“踏踏~踏~”
陆无伤的身体随着棕马的奔跑上下起伏,他笼着衣袖,闭着眼眸,任由棕马奔行。小黑虎则奔跃在两侧,隐藏于昏暗中,时不时窜墙过户,兴致勃勃地习练一身的本事。没过多久,陆无伤来到了城主府的大门外。
往日戒备森严的城主府,此刻只有一位孤零零的护城兵守护着。
显得有些凄凉。
“希律律~”
陆无伤睁开了眼睛,伸手勒住了缰绳,开口道:
“兄弟,有告示么?”
“什么告示?”
护城兵伸手按着刀柄,神情戒备。
“我和邱毅队长是朋友,如今临山城风雨飘摇,岂能独让护城兵的兄弟冲锋陷阵,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身为临山城百姓,自当尽一份力,若是没有征召义士的告示,兄弟不妨通报一声主事人,就说临山城有位纯阳境七层的义士前来相助,只是没有城主府的布告,不敢擅自出手,未免误会,特来讨一张告示。”
陆无伤昂首挺胸,满脸正气,说的话更是大义凌然。
护城兵被感动坏了,正要抱拳回话,却有另一个声音先他一步传了过来。
“好一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