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个宁远侯府的公子哥儿是专门过来帮她的?
修竹有些发懵。
陆鲲看着她的样子去,无声的笑了,眼睛里面都是宠昵。
修竹冷不丁对上这样的一双眸子,自己也吓了一跳,赶忙避开,轻轻屈了屈膝,准备退出。
……
……
妙贤居里面,几个丫鬟都围着李妙贤,静等消息呢!
修竹一进院门儿,就被结结实实的围了起来,你看一眼,我摸一把,个个都说不出的激动。
丹桂更是分开众人,抱着修竹大哭了一场。
最终还是李妙贤开了口,绿菊亲自拉开了两个人才算作罢。
“夜里柴房冷不冷?你是怎么过得?她们有没有打你,有没有受伤?”李妙贤絮絮叨叨说着,又扬声喊道:“端碗姜汤给修竹……”
又一个关心她,疼她的人,修竹眼泪泛滥,一把抱住李妙贤,轻轻哭了起来。心里面的害怕,不安,委屈……等等负面情绪,全都一股脑儿的跑了出来,使得她越哭越伤心。
李妙贤抱抱她,轻轻的安慰,像是哄孩子一样。
修竹回过神来,羞红了脸,“小姐……”再次抱她,感觉跟刚才又不一样了。
很快,这个消息便再次在安国公府传开了。修竹那玉是捡的宁远侯府世子爷的,世子爷又把玉送给了修竹丫头。
同时,方姨娘再次被禁足的消息也传了出来。昨天晚上被搜检、却不服气的人谁不说个活该、自作自受?
可是,即便如此,过年的脚步却没有一点儿停息,很快便到了跟前。
铺子里面的生意也暂且停了,因为种种原因,今年的纯利尙没有算出来,可是很明显,比去年似乎钱了一些。
修竹请示过李妙贤,掌柜的和伙计的红包依然比照的去年。拿了钱,个个都欢天喜地回家过年去了!
四太太家的小儿子下半年也进了芙蓉阁,做了一个跑腿儿的。把四太太喜得跟什么似的,等最后小儿子把红包放到他娘手里,四太太真是高兴的见牙不见眼,打定主意来年要巴结好大小姐,以期以后能赚更多的钱。
朝廷上面,据说圣上跟户部要了好几次钱,要求去赈济灾民,可是户部却一直咬紧了不放,说没有银子了。
因此上,圣上急怒攻心,病了几会了,身体也紧跟着垮了下来,还不知道要挪用哪里的银子呢!
太子监国。
一时间,肖云更加得宠,自然有人流水一般往太子府里面送东西,理由竟也是五花八门儿。
修竹没有凑这个热闹,反而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写写画画,也不知道鼓捣些什么。
而李妙玉最近似乎也没有怎么出来,太夫人一直拘着她,不让她四处乱跑。
过完年,天气便渐渐的热了起来,然而天上仍然不下一滴雨。就连安国公府里面连着外面河水的大湖,都比往年浅了不少。
旱情继续,就连安国公府邸里面的空气都带着浓浓的尘土味道。
朝廷上更是天天吵成了一团。很快便有传言说当今太子失德,所以老天才会降下天罚。
这借口竟然跟前废太子被废之前的传言如出一辙。龙颜大怒,下令彻查。
但是,谣言毕竟只是谣言,又从哪里查去?
御林军,京师衙门等在街上抓了许多的人,依然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谣言却更加的猛烈了。
太子也是压力巨大,恨不能立刻马上揪出那个背后造谣生事的人。
安国公便特别上心,天天都带着人在外面跑。
然而,有更多的流民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就连修竹之前购置的两处山庄,都已经人满为患了。
修竹想了想,一咬牙,又拿出不少的钱来,交给了“先生”,让他照样再采买两处田地,按着之前的方法安置人口。
很快就到了上巳节,又是三月三,草长莺飞。然而,却再也没有多少城里的少男少女,再去郊外踏青游玩了,一个个被拘在家里面。
李妙玉也就不显太过可怜了。
这天,修竹收拾好,刚要打发李妙贤去上学,一转头儿看到一个小姑娘,目光清澈的正在打量着院子里面的一切。
这小姑娘,眼生的紧,自己自然也认不出她是哪里来的小丫鬟儿。
只是那丫头默然了一会儿,转身“哒哒”的跑了。
修竹摇摇头,才打算去叫李妙贤,再次有人跨入了院子,这一次却是个认识的——扫红。
扫红在紫檀所住的房门上敲了两下,紫檀应声儿,很快的开了门。
扫红把两小箱子东西放到紫檀门口,看着紫檀,脸颊绯红,喏喏的说道:“这东西是世子爷翻出来给修竹姑娘的,麻烦您转角给她。”
紫檀低着头,轻轻点了点,便张罗着人把东西往屋里面藏。
一抬头看到修竹正站在院子当中微笑着看她。小丫头最近身体正如柳树一般抽条,老样子竟然要赶上比她大上三岁的芙蓉丹桂了。只是瘦,一阵风吹来,便要吹跑了她一般。
扫红这是也看到了修竹,冲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紫檀便道:“给咱们送月银来了。”
修竹才不关心这个,同样的向扫红点了点头儿,然后对紫檀说道:“姐姐先替我收着。”转身进了屋。
一会儿,李妙贤从屋内款款行来,芙蓉在一侧帮她打帘子,修竹则在后面抱着一个书包。
院子当中已经没有了扫红的身影儿,只有紫檀站在西厢的廊下,脚边两口不大的箱子。
“不是送月钱吗?”芙蓉指着紫檀脚边,问道,“怎么多了两个这个?”刚刚她在屋里面都看到了。
紫檀看向自己脚边的两个木头小箱,也满是好奇,世子爷这是要奖励她们什么呀?
李妙贤听到问话,也淡淡的瞟了一眼,不过很快便收回了目光,脚步从紫檀身边走过,然后远去。
等到了晚上,修竹回到自己的屋子,赫然便看到了摆在高处的盒子。
她一把抱起,走到床边,又放下,轻轻打开上面的盖子,一瞬间只觉得金光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