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旁骛的勤修中,不觉时光飞逝。天气由寒至暑,又由热转凉,倏忽便到了中秋时节。
对于大齐帝国的人来说,这是仅次于元旦新年的节日。但精武馆五人众仍然都留在馆内,没一个离开。
言欢和沈小飞是没地方可去,其余三人则是和过年的时候一样,没打算回家。
阿姚、纪雪梅、林昊锋三人俱为京城人氏,离云鼎山有八百里之遥。虽然算不得极远,但回家过节,来回奔波一次,少说也得耽搁十天半月。看来他们都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过节这一天,五人仍是被杜远宁唤去,与师长、同门共聚了半日。吃过晚饭后,便先后返回精武馆。
言欢和沈小飞又在张绮辉那多呆了一会,最后回去。沈小飞仍如往日,先到言欢那里读书习字。
没过多久,阿姚便过来了,手中提着个食盒,道:“这有好吃的点心,你们是现在吃呢,还是等到夜里?”
沈小飞一听有好吃的,便转头问道:“是什么点心?”
阿姚笑道:“哟,听到吃的就这么来劲,习字也不用心。我看你晚宴上吃得不少嘛!”
沈小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是有点贪吃的。”
言欢心念一动,道:“是月饼吗?”接过食盒打开一看,果然便是。
沈小飞奇道:“月饼是什么?”凑过来看向食盒。
阿姚也很奇怪,问沈小飞:“你没吃过么?我哥说他家以前中秋时经常做这个点心的。”
沈小飞道:“哦,没吃过。以前欢哥家过节时,人很多,我家人不让我去。都是节后次日欢哥给我偷偷带些好吃的出来。”
阿姚就笑道:“原来你打小就是个馋鬼。”
沈小飞道:“是啊。我因为贪吃,长得比较胖,家里人都叫我小肥。小飞这大号,还是欢哥帮我改的。”
言欢道:“这月饼我家做得也不多,常常当晚就分食光了。”
见两人都没起疑,心道好险,差点穿帮。对两个亲近之人撒谎,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但前世记忆觉醒的事太过骇人听闻,又是两个全然不同的世界,这秘密注定是不能与人分享的。
沈小飞拿起块月饼,吃了一口连连称赞。
言欢也取出一块品尝,觉得味道更胜去年,同样赞不绝口。也不知道阿姚家是不是专门派了大厨在这附近,随时听她差遣。说道:“大林和纪雪梅那里,你有送过吗?”
阿姚道:“你叫小石头去送吧,我那里还有不少。”
言欢便叫来小石头。阿姚让小石头随她的婢女小草莓去取月饼,嘱咐一番,每个院子里的小厮也都有份。
过了一会,小石头便办妥回来了,拿着自已的一份月饼,向阿姚道了谢便要离开。
言欢见小石心神不宁的样子,叫住他道:“小石头,你是不是想家人了?回家呆些日子也不妨。”
小石头摇头道:“不,我在这里就跟在家一样。阿爹阿娘有时候也会来看我。”
言欢道:“那你今天是怎么了?”
阿姚想起一事,道:“是不是别院要纳新了?”
小石头道:“是,就在明日。”
别院每到招新弟子之时,都会专门挑出一天,安排庄户子弟进行选拔。虽然能入选者寥寥,却一直如此,不失为一种笼络下人的好手段。
对于小石头这种庄户子弟来说,这是一生中最为难得的机会。只要入选,可谓一步登天,再不是下贱的农奴身份。
言欢道:“你怎么不早说呢?没关系,不要紧张,要对自已有信心。你今天就早点休息吧,不要再等我了。”
小石头笑了笑,道谢回到自已厢房中。
沈小飞道:“那不是所有的小厮都要在明天参加选拔?我回去一下!”说着便朝外走。
阿姚也打发小草莓先回去了。剩下两人时,言欢道:“阿姚,你有一年多没回家了吧?就不想家么?”
阿姚道:“想呀。不过大家都这么用功,我又怎么可以偷懒跑掉。”
言欢道:“你啊,总是这么好强。其实我觉得,能和家人在一起聚聚,耽搁些日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姚知道这是言欢的肺腑之言。她有时候只是想一想,失去了父母亲人,孤零零的在世上,都觉得很可怜了。握住言欢的手道:“虽然不能和家人在一起,和你在一起也是一样的。”
随着阿姚年岁增长,过去对言欢单纯的好感中,不可避免的萌生出了情意。
言欢笑了笑,道:“那你总不能一直不回家吧?学无止境,这苦修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阿姚噘了下嘴,道:“还不都是你。你这晋级速度也太快了,谁敢放松啊?虽然大家都知道,或许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超过所有人。但同在精武馆,总不能眼看着你飞跃而无动于衷吧?”
时至今日,精武馆五人均进入了第三重境界修为。
阿姚依然最高,为武士六级。林昊锋、沈小飞、纪雪梅三人均为武士三级。虽然第三重境界的一级,与第二重境界的一级不可相提并论,但至少从表面上来看,这三人与阿姚的差距在缩小。中试的时候,三人与阿姚可是有着五级左右的差距的。
以阿姚好强的性子,当然不肯松懈。所以年节也都不回家了。
促使四人潜力大幅提升,以超过过去的速度攀升的,当然还是言欢。
就在前几天,言欢突破至武士二级,与沈小飞等人只差一级。并且这个差距,每天都在以可见程度缩小。而言欢在战技方面表现出的强悍,已经让另外几人感觉有点跟不上节奏了。日常切磋,也只有阿姚能稍胜他一筹。但若真实比拼,情况恐怕还会不同。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沈小飞便回来了,继续他的文字功课。
阿姚也在听到动静的同时,放开了握着言欢的手。过去在比武场那么多人面前,她与言欢携手而行并无半分顾虑。现在却当着沈小飞这等熟人的面都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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