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之国掌控凤岐营的就是程家。
整个程家是雪之国最贵重的门阀之一,家族势力庞大,内部关系盘根错节,程家子孙数十万。
程子伯仅仅只是整个程家的一支,属于嫡系,地位要比程家支系更加彰显贵重。
东陆三国,每一个门阀贵族,都有嫡系和支系,程家也不另外。
嫡系和支系合理组成了程家,嫡系掌控程家大局,作出主要决定,支系则无常的支持嫡系,分享着程家带来的优越性,程家家主之位只能由嫡系间传承,本着择优而选,有能力者居上的源泽。
程家一共有十二房,前面三房为嫡系子孙,后面九房为支系子孙。
除了程家自身之外,雪之国中还有大大小小的家族在程家的庇护之下生存。
比如说由程家嫁出去的女儿,一旦嫁给了外姓,男方的家族毫无疑问的被程家所庇护。
在雪之国只要跟这些大门阀有所联系,都能得到极高的权位,甚至是高人几等。
程子伯是三房的子孙,而程家三房下面还有几个儿子,即是程子伯的叔叔和伯伯。
程子伯的父亲为三房的老四,程子伯是独子。
放眼程家内外,程子伯的地位处于中上的水平,最高的应该是家主,后者就是大房。
在程子伯这一代,嫡系之中共有几十个孩子,最得宠的孩子,当属程家大房的长子的孩子,他的名字叫做程昊文,程子伯也要尊称他一声大哥。
跟程昊文比较起来,程子伯显得很寒酸,但这仅仅是程家内部。
放眼雪之国,以程子伯程家嫡系子孙的地位,除了王室和其他三大门阀,鲜有人可以跟他比较了。
在大家族和门阀贵族中,他们的孩子具备先天优势。
大家族会为自家的孩子普就好一条道路,他们只需按照家族的安排,一步步去完成,就能在雪之国取得不俗的成就。
永恒大陆,崇尚武力,这一点在东陆雪之国和火之国体现的尤为明显。
雪之国大家族的孩子们,从小就会受到家族内部的严格训练,家族中会雇佣著名的导师教习这些孩子如何控制原力,如何修行等等,并且大家族有足够多,庞大的资源可以利用,在这些资源的培养之下,不计孩子们的天赋,都能让他们成为强者,大家族中掌握着许多鲜为人知的秘法和传承,就拿程子伯来说,他善于推算,攻心计,可知过去和将来,玩转在官场内外,就是一般的官场老油条都不是他的对手,雪国大祭司更是直言,此子日后必成大器。
也仅仅是因为雪国大祭司的这一句话,才让今日的程子伯有了领导凤岐营一部的权利,成为风头正盛之人。
在庞大门阀的背景下,程子伯根本无需踏进这个活地狱中来,甚至还有陨落在悲风营地的风险。
悲风营地隶属于雪之国的王室,是王室的直接专属力量,堪称是永恒大陆第一培养精英的地方。
自从悲风营地成立的第一天起,王室就有一条规矩,无论谁从外面走进来,无论他以前带着什么样的地位,他的背景是什么,来到悲风营地,拿他就只能是一个菜鸟。
这些所谓的菜鸟,实际上的地位,甚至是比不过大陆最底层的奴隶,因为他们与奴隶一样没有自由,还要冒着比奴隶更大的危险,过着胆战心惊的生活。
但若能通过悲风营地的训练,求得一丝生存的机会,走出去之后,这个人才能恢复以前的地位,而且还能享受到雪之国的某些特殊权利。
比如说,悲风营地的死士,隶属王室,待遇要比军队中的少副将都要高。
他们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利,他们可以随时随地诛杀一切他们认为对雪之国王室有威胁的人,这就叫格杀权。
另外悲风营地的死士还享有一般豁免权,就算是犯了罪过,也遵照着大罪从轻,小罪从无的原则。
悲风营地是普通人一鸣惊人的跳板,跃过去,就是坦途。但绝对不适合家族的孩子前来,因为他们无需通过残酷的考验,就配拥有各自家族支配给他们的极大的权力。
至于程子伯为什么选择走这样一条路,流凡也是后来才知道。
程子伯所在的程家三房一直势弱,在程家嫡系中是最弱的,特别是程子伯的父亲,年轻时因为战争断了双腿,三房在无强者出现,所有的重担几乎都压在了程子伯一个人的身上,偏偏程子伯的在武学上并不上心,实力处于程家中游水平。
程家自来都是有能者居之,就算是嫡系,若是没有强者坐镇,到最后也只能自降身份,或者由家族决定。
这让程家下面的很多支系都觊觎三房的地位,想把程子伯的父亲从位置上拉下来,取而代之。旁支暗地里的动作不小,程子伯心里清楚,但他们只要做的不过分,触及不了三房的利益,随他们去吧。
嫡系两房也在打压三房,想要独揽程家大权,收拢权利,就此在家族的争斗之中,让年纪轻轻的程子伯感觉到了身心俱疲,想要逃离。
有人更是曾经豪言说道,若是程子伯不出生在嫡系三房,根本就是个废物,为了打脸这些人的嘲讽,程子伯选择走入悲风营地,从此证明自己在程家的地位。
当流凡跟程子伯打招呼的时候,程子伯反反复复看着他面前这个小个子,只觉得他双眼有神,又傻又天真,但恰恰这也是流凡不同于其他人的地方,正因为与人不同,才能让程子伯对然刮目相看。
一朝进入悲风营地,九死一生,所有人都选择搏杀,难以忘记了情义是何东西,以前称兄道弟之人,在比试之中,那个不是先坑自己身边的朋友,换取自己的胜利,但流凡的内心,纯净如同一块不被世俗践踏之地,用来做朋友,好过做敌人。
营地中教官巧妙地将两个人分为一组,这事情的内幕很是简单,比试之中,定有胜负之分,流凡排名靠后,没有原力支撑,注定走不了多远,而程子伯身份贵重,怎么能接受得了在比试中失败,何况程子伯早有原力加身,学习了秘法,对付一个没有原力的普通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营地中虽然规定无论家族和平民家的孩子,皆一视同仁,不得徇私舞弊,然而这里是什么地方?
教官才是这营地中正正的主人,很多教官想要通过巴结程子伯来搭上程家这条线,哪怕程子伯仅仅是三房,好歹也是程家的嫡系啊,有多少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跟程家的人来往,别说是嫡系子孙,就是旁支也求之不得,若是能够搭上程家这条线,就等于得到了程家的关照,有一条升官发财的笔直大路。
教官早已将笔试内容前期告知程子伯,但并没说明程子伯的对手是谁,以程子伯的聪明才智,不难猜出无论谁人跟自己比试,都只是送死的工具罢了。
偏偏这人就是流凡。
偏偏流凡又遇到了程子伯。
可怜当时的小流凡并不知道实情,还特热情的跟程子伯打招呼。
见到程子伯不打理自己,流凡撇撇嘴,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
在营地中对于规矩,教官们抓得很严,整个比试场地,有几百名士兵,它们的作用就是监督这些孩子。
那些触犯纪律的人,流凡见到过他们的下场,他们有些被带走了,有些甚至被当着众人的面活活给抽死了,那副场景,流凡历历在目,宛如发生在昨天,并且天天都在上演。
流凡在营地中就是个守规矩的人,小心翼翼行事,生怕出现一点错误,如果离开了营地,生死不论,那样就不能像徐才说的那样,见到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比试者名单,经过教官的嘴大约念了一个时辰,所有人都找到了各自的对手。
有些人逐渐明白了上面要干什么,一个个提起了精神,往手腕上绑着绷带,口袋里带上石块,一副跃跃欲试,要杀死对方的样子。
悲风营地的每一场比试,都不限制死亡,但限制除了比试场之外的斗殴,一旦被教官发现,打架斗殴者下场也是死路一条。
每一个人都居安思危,不敢松懈,营地里不讲情分,他们不把身边的人当做是朋友和伙伴,而恰恰是敌人。
悲风营地要锻造出来的死士正是那些忠诚于王室冷血的杀手,在中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人,心中除了嗜血和生存,其他的都不重要。
流凡从周围人的气氛中察觉了异样,他再次看了眼程子伯,长得高大的程子伯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眉头紧锁,不知道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流凡当时就想,“这个家伙,比自己高这么多,力气一定特别大,自己能打得过吗,若是打不过,是不是就要永远离开营地了?”
程子伯的心里则在咒骂这个狗屁的营地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搞出这种脑残的比试,训练精英之中的精英固然不错,但是训练的方式绝对是个错误,雪之国每年都招收大批的孩子进入悲风营地,通过十年的训练和搏杀,仅有寥寥几人可以脱颖而出,成为幸存者,光是死在训练场地人就有数万人,若他们稍加训练,或者是营地足够仁慈放过那些淘汰出去的人,给这些人配置足量的武器,那就是一支军队,有了他们的加入,就等于用十年时间训练了一支强军,那么在东陆的三国争斗中,何惧火之国的铁甲,还有青之国的战兵,就连西陆也也不用担心了吧?
可偏偏,凤岐营传承了数千年,想要改变,如何容易?
比试在教官的大喊中开始了,所有人都被到了一个巨大场地中,这里能够容纳下近百组学员进行同时比试。
第一批进入场地中的孩子,刚才还在相互问候,可前脚刚进入场地,后脚就挥动着拳头厮杀在一起。
当时流凡并没有接触到原力这个概念,只是知道原力的存在,比如说营地中的教官们,他们的身上都存在多少不一的原力,拥有原力,仅仅是成为强者的第一步,而没有原力,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任人宰割的虫子。
大部分孩子和流凡一样,他们先天没有继承,后天也没有学习了,有些孩子更是懵懂,连原力是什么东不知道,还在用最原始的办法进行搏杀,哪怕浑身是血,依然朝着对方的身体冲过去。
至于那些家族中的孩子,从小就受到了原力相关方面的培养,身体里或多或少都有原力,更有甚者,甚至已经掌握了一些秘法。
拥有原力和没有原力差距甚大,几乎是不可逾越的,原力可以增加自身的力量,防御力,拳头打出去的力量也不一样,比试虽然规定了不准使用武器,这一地看似公平,但对普通孩子是不公平的,家族中的孩子可以以原力为武器,往往一拳就能打倒或者直接打死对手,比试仅仅开始了几分钟,现场就变成了困兽斗场,很多人打着打着,发现自己的目标已经死去,转而又去扑向其他人,俨然把厮杀当成了一种乐趣,这些人中家族中的孩子居多,他们仗着自己的原力,可谓是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并且这些人不会轻易对其他家族的孩子动手,因为他们都明白,在营地中动手,就等于在外面也动手,家族和家族一旦相互仇视,必有一方会出局,各个家族能够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都不容易,虽然灾难寸进一步,但守住自己的果实和地位应该不难,
第一批的比试,在教官的喊停中结束了,场面一度尴尬,仅仅有三分之一的人存活了下来,剩下的人要么直接被打死,要么被打成重伤,倒地不起。
一万名学员的训练周期可是十年,为了保证训练的统一进展,同一批次进入营地的学员,这十年中不允许中途加入,所以人员损失太大,会让接下来的时间凑不够人数,而且这次比赛明显是家族的孩子占有,因为很多人都没有接触到原力,他们还不具备同样的实力若是大量死在第一次比试中,岂不是会淹没了很多平民孩子里的天才?
并不是家族中的孩子,就一定很强,他们不过是起点很高,并不是所有普通的孩子都一定很弱,有很孩子还是很具有天赋的,在原力修行中,有天赋者,在短短一段时间内大有成十分常见,现在雪之国的强者,又有多少是庶出,又有多少是家族中的人?
何况,家族门阀中涌现出的强者,始终都要为自己的家族门阀奋斗,只有那些庶出的平民,才会死心塌地的听命于王室。
第一批结束比试,转眼就是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在以后的比试中,教官们虽然规定了点到即可,仍然出现了不少死伤。
很快就轮到了流凡这一批,流凡有点迈不动步子,他刚刚见过众人浴血厮杀的场面,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恐惧,他害怕,害怕自己会被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大很多的家伙打死,或者是自己没有打过他,被教官们带走,所以他低着头,眼睛一直盯着程子伯看,程子伯则是一副冷静的样子走进来场地。
“那个,你还在干什么,还不进去,击倒你的对手?”一个场外教官发现了边线上发呆的流凡,于是朝着他大喊大叫。于此同时有几个士兵朝着流凡靠近过来,流凡知道自己的命运,想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唯有拼死一搏了,他往边线前蹭了蹭,被追上来的教官一脚踢到了比试场地里,站在程子伯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程子伯看着小脸发青的流凡,禁不住问道。
“我叫流凡,流水的流,平凡的凡。”小流凡眼睛上下的打量着程子伯。
程子伯咧嘴冷笑:“你在害怕?”
“谁说?”
“我说的,不然你的身体抖动什么,面对这样一个世界,你想怎么做,你能做什么,要么杀了我,要么被我杀死?”程子伯问道。
流凡不知道这个问题应该如何回答,他没有战胜程子伯的信心,也不准备被程子伯杀死,只好说道:“如果可以选择,我那个都不会选,我知道你不是我的敌人,我不想跟你动手。”
“如果你真的可以选择呢?”
流凡看了看周围的情景,所有人都在以命搏杀,身后就是教官虎视眈眈的眼睛,他那有选择的余地?
“不,我没有。”
“我说你有,你就有,你说自己没有,那便是没有,算了,今天我心情不错,总算是看见了让人耳目一新的家伙,而这样的家伙,还不值得在这里送命,你就留着一命好好的想清楚吧,当你以为你身陷绝境的时候,最不能做的就是放弃,你必须要知道,你想要得到什么才行,这是我父亲送给我的话,几天我就把它送给你了,至于其中道理,等你在这个地狱之中走的足够远了,自然就会明白的。”程子伯似乎说了一大串的道理,这让流凡惊讶,谁能想到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竟然有这样的理解?
教官们看见了程子伯不战而退,无不惊讶,心道这个小祖宗在干什么,难道不打了,就这么认输了?
“来人啊,把那个小家伙拉出去,他已经出局了。”负责程子伯这一组的教官指着手足无措的小流凡说道。
“教官,是我输了,而不是他输了,你们要怎么做,就怎么做。”程子伯来到教官面前说道。
程子伯做事不会留下任何的纰漏,这便是他的性格,细腻的好像是一个女人一样。
若是程子伯就这么走掉了,那么流凡一定会被自己害死不可,谁输谁赢,难道还不是从教官的嘴里说出来的?
教官哪敢判定程子伯输了,否则倒霉的就是他们,程子伯量他们没有这个胆子所,才用了这个办法。
这个世界,黑就是白,白就是黑,从来不能相信道理,因为道理是人说的,有些事情,天说了不算,人说了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