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犁头摇了摇手:“张大老爷,我就是一个耕田种地的,哪敢称为先生啊!你这不是折煞我嘛。”
“哪能啊!也不敢啊!先生这些本事,就拿咱十里八乡来说,没有一个能与先生可比的。”
老犁头摇了摇头,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
“我的这些小把式,也都是从别人那学的,根本不成气候。”
“哎,先生过谦了,我们张家到现在都能平安无事,那都是您的功劳。”
老犁头深感无语,这面前吝啬的张家大爷,居然为人处世,也这么逢迎圆滑,就像泥鳅一样,滑不溜丢。
憨厚的老犁头,自然不是他的对手,眼见自己无论如何劝说,都没能将其打消恭维自己,他叹了一口气,也只能就此作罢。
看着老犁头叹气,太爷连忙问道:“先生为何叹气?”
老犁头收慑心神,回道:“没什么,就是担心他们能不能今天回来。”
听到这话,太爷微微顿了顿,想了一下他们是谁。
随后,道:“您是说,派去上狼山的?”
老犁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哦,那应该没问题,狼山离我们这并不是很远,一天的路程应该可以。”
犁头看了看天色,离日落还有一段时间,也就点头应道:“希望如此了。”
太爷此时又打了一个哈欠,困劲明显上来了。
见老犁头看向自己,太爷连忙解释道:“因为那件事,一直没睡好,还望先生不要见笑。”
老犁头摇了摇头:“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张老爷休息了。”说完,犁头转身走开。
看着老犁头走开,太爷连忙对下人道:“替我把先生照顾好,出了什么差错,拿你们是问!”
“是!”众下人闻声,应了一声,连忙向老犁头追去。
随后,太爷拍了拍哈欠的嘴,向房间走去,于是关上房门,继续休息起来。
……
狼山,仙源观。
二爷张兆轩与程管家,经过凌霄道人一番救治,现在不仅毒解了,身体也已恢复的很好。
二爷张兆轩眼皮轻轻抬起,率先从榻上醒来。
看着他睁开眼睛,旁边的羽麟,连忙问道:“你醒了?”
二爷张兆轩感觉仿佛睡了好长时间,现在的脑子还是一阵晕沉,之前的事,记得都不是很清楚。
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并没有回话,而是顿了顿。
因为从来没有见过,然后才问道:“你是谁啊?”
羽麟睁着他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嘴唇上扯道:“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二爷张张兆轩有些惊异。
他虽然对之前的事,有些模糊的印象,但并不完全记得。
眼前这孩子并不大,竟敢称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对于自认为很有身份的二爷张兆轩来说,那简直是笑话。
“去去,哪来的小熊孩子,一边待着去。”
一听这话,羽麟可受不了,本来他说的就是事实,而且他现在的年纪,正是年轻气盛之时。
“什么?你敢叫我小熊孩子!”羽麟瞬间站了起来。
看着他很激动,二爷张兆轩笑了一声,道:“呦,人小,脾气还挺大。”
又一个“小”字,刺痛了他幼小的心灵,对于小孩子来说,在他们青涩的年纪,总盼望着被别人当做大人看,就像有些人,明明年纪很大,总想希望别人叫年轻些。
作为还未长大的孩子,羽麟同样有着前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已经长成大人了。
“老家伙,我救了你,你居然敢这样说我。”羽麟反过来讽刺道。
“老……老家伙!”一听这话,二爷张兆轩,那双微眯无神的眼睛,顿时圆睁了起来。
自己虽说年纪是大些,但还不至于说到老,而且后面还缀着“家伙”一词,对于张家高高在上的二爷,他着实听着很刺耳。
“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我有这么老吗?”
羽麟见其不服,冷哼一声:“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老家伙,我有这么小吗?”
“哟!”
一听这话,这明显是在跟自己对着干啊!自己堂堂的张家二爷,怎么能输给这么一个浑小子。
“你这个小娃子是想找打不!”
羽麟双手叉腰,板脸道:“你这个老家伙,想找不自在啊!”
眼看自己说什么,眼前这小子,都能相应而接,这让二爷张兆轩,一阵语塞。
毕竟他是个大人,刚才说的只是吓唬他的话,没成想,这孩子居然是个不怕人的主。
因为久卧,他动了动身子,发现身上还没有多少力气。
而他干裂的嘴唇,让其非常口渴,他不由舔了舔嘴唇。
一股甜甜的蜜汁味道,从他唇上传到舌尖。
“哎呀,怎么这甜!”他忍不住又舔了几下,同时还咂吧起了嘴,一副好吃贪婪的模样。
“很甜吧!”羽麟道。
闻言,二爷张兆轩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喝了屎。”羽麟撇嘴笑了笑。
听了他这话,二爷张兆轩自然知道,这小子故意在骂自己。
“你才喝了屎呢!”
看着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羽麟又说道:“骗你是小狗,你的的确确喝了屎,不过并不是臭的那种。”
看他说的很认真,二爷张兆轩还是有些不信。
“屎,谁不知道,都是骚的,哪有屎是甜的。”
“呵呵……”羽麟仰首笑了笑,道:“还说我是小毛孩子,你这个老家伙,也不过如此。”
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二爷张兆轩问道:“你知道,你说说那是什么屎是甜的?”
一听这话,羽麟上前一步,眼睛圆瞪道:“你真想知道啊?”
“不是我想知道,是你能编出来吗?”
羽麟本来还不想讲,一听这话,他顿时来了精神。
伸手把床头案子上,那吃完的蜂蜜坛子,递给了他。
“这是什么?”望着那个坛子,二爷张兆轩,很是不解。
“你自己尝一尝,不就知道了。”
看着这外面黑漆漆的坛面,里面成金桔色的黏糊液体,二爷张兆轩泛起了犹豫。
“你该不会想毒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