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近因为大旱之事,他还迷上了一个戏子,可以说是后两样的结合。
说到戏子,我们不得不说一下我们家乡的戏,我们家位于皖北的一个古城,现在隶属于亳州,也就是东汉末年曹操和华佗的家乡。
在那里戏种可多了,有柳琴戏,泗州戏,黄梅戏,还有河南梆子等等,虽然很多都不是本土发源的戏,但是传唱度可不比发源地低。(我的父母现在就很爱听泗州戏,而且还很爱唱。)
太爷是地主,听戏也是时有的事,一听有什么名角大腕,都会请到家里,唱那么几场,俗称也就是唱堂会。
近些日子,大旱不仅把我们村搞得民不聊生,乃至整个镇子都出现了饥荒。
太爷就想用这个形式,为大家祈求福运,谁知演出的时候,看上了一个唱戏的女子。
女子年方十八,正是青春绽放的花季,而我太爷那时候,已经近四十的人了,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老牛吃嫩草。
可在那个年代,年龄差距并不没有多大关系,人们看中的只是身份与地位,只要有能力,你娶八个老婆都没有人阻拦,更没有重婚罪这一说。(这个年代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用道德文明装裱起来,变相的行过去之事而已。)
那时,我太爷已经娶了三房老婆,这些只是记名的,而不记名的,那就更多了。虽说没有一个为他生过一男半女,但是这三房老婆的关系,是十分明确的。
太爷有三个兄弟,一个姐姐,两个妹妹。在男孩子中他是老大,族内有训传长不传幼,传男不传女,这一家之主,自然就传到了我太爷手里。
从此,家族大小事都要经过他的同意,这娶妻纳妾之事,自然也没人能阻挡得了。
唱堂会那天,来的人并不多,旱灾夺去了很多人的生命,还有很多人,饿得前胸贴后背,哪还有心思来看戏。
程管家就建议,把他们都叫出来,毕竟这场堂会,就是专门为庄里祈福办的,没有村民那怎么能行。
可是还没容他动员,就被我太爷一顿训,老子花钱请人唱戏,这唱戏的人也到了,戏台也搭好了。给他们免费的戏看就不错了,他娘的还让老子去请,什么毛病,爱看不看!
几句话,可把程管家训的够呛,连连向我太爷点头称是。所以那天的堂会,除下人外,也就是我们家几十口子人在场。
戏好不好看,在于看戏人的心情,至始至终太爷脸上都挂满了笑意,特别是看到那唱戏的姑娘时,那是一副忘我的痴醉。
家里在场的人,多少也能看得出,但是已经有了三房老婆的缘故,这些人自然也就没当一回事,毕竟家里的事,都是太爷说了算。
戏罢,各自散去,太爷又亲自命程管家,去戏班里去请那唱戏的女子。
程管家好说歹说,那女子就是不愿意,程管家怕回去不好交差,最后还是找了戏班主,这件事才被应下。
晚宴间,太爷也只是问了那女子几个简单的问题,并没有对其动手动脚,太爷是一个略有些书生气息的人,很多时候都拘礼为上。
他脾气很怪,可以说上午晴天,下午雨。即使如此,他从不爱发火,但是一旦发火,就是天崩地裂。
约么吃了半小时,就派人送她离开了,不过并不是送她出庄,而是送她回戏班,也就是在我们家给戏班安排的住处。
太爷想通过今天的晚宴,算是两人的开始,后面他希望能长久交往。这也就是为什么像他这样的人,把好色当成一件很纯洁神圣的事了。
只要心中有向往,有期待,人人都能兴奋,太爷目前就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他并没有就此睡去,而是自斟自饮了起来。
然而,接下来的事,却让他惊起了一身冷汗。
夜晚,九时许,即使是夏夜,天色此时也已经黑透了。
晚宴间的小亭。
“大爷,喝完这杯,您就回去休息吧!”
“这天色也不早了!”
程管家一边斟着酒,一边不断小声的提醒着。
闻言,太爷不满的看向他,略带脾气道:“让你来倒酒,你啰嗦个什么劲啊!”
“大爷,酒这东西喝多了不好,我怕伤着您的身子。”
“你爷我身体好着呢,别给我说这些丧气的话。”
“是是。”程管家连忙点头回应。
一阵沉默,太爷又喝了几杯。
旁边的程管家故意摇了摇壶中的酒,约么还有半壶,心中有了主意。
他笑言道:“大爷,这一壶酒,你都喝完了,我看还是送您回去休息吧。”
“喝完了?”太爷眉头微蹙道。
“是。”程管家双目流转,低首跟道。
“这么快?”太爷拍了拍腿,“也罢,听你在这罗里吧嗦的没完,我这酒兴早没了。”
“哎哎!”
知道太爷肯定埋怨他,程管家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一阵弯腰受训。
看着程管家做出这番知错的模样,太爷也只能动动嘴,对其说两句不高兴的话,随后也就没了下文。
随后,太爷跟程管家走回卧房。
那时候还没有电,各家到处都是用的洋油,也就是煤油,因为从外国人那引进的,所以当时还被称为洋油。
以前的中国太穷,大东西没有,小东西也造不出来,只能从国外买,所以相应的就出现了一系列关于外国人东西的名称,例如:洋油,洋火,洋车,洋钉等等,只要从外国人那买来的东西,多少都离不开一个洋字。
生产力太差,即使是地主,有钱也没处买去。
程管家提着纸糊的灯笼在前面引路,以现在人的眼光来看,这场景多数会出现在古代的戏中。不过在那个年代,地主阶级,还是遵循了先人传承下来的东西。
喝了半瓶酒的太爷,走在程管家身后,有些摇摇晃晃。
“老程头,你说那小妮子咋样?”太爷眯着醉眼,对其问道。
程管家名叫程福,五十来岁,自幼做太爷的陪读,可以说一起长大,两人关系十分密切,有时像兄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