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二爷张兆轩知道他在埋汰自己。如果是别人,他定然会扇他一个嘴巴子,但是对方是羽麟,这让他不得不软起来。
“呵呵,羽麟师父真的很抱歉,您刚来就让您受着这罪,这都是我的过失,还望你不要生气。”
羽麟虽然很生气,但想想自己是个方外之人,并不是当年那个脾气大的毛头小子了。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仙源观,更重要的不能为仙逝的师父他老人家跌面,所以也就忍而不发。
“生气谈不上,只是觉得你做人处事的方法,贫道不敢苟同。”
见羽麟语气突然婉转,连说话都变了味,虽然有些夹枪带棒的讽刺自己,但是至少没有把难听之言表明了。
这对于张家大院的二把手来说,并没有影响其威信。
看到大门已开,二爷张兆轩话锋一转道:“羽麟师父,大门已开,您是我们张家的贵客,怎么能让您在这门口站着呢。请!有话我们进去再说。”
羽麟觉得再跟他说这些琐事,已经没什么意义,也就点了点头。
前院中的灯笼,在他们说话间,已经被下人点亮了。虽然天已经开始有些蒙蒙亮了,但并不是白天,点亮灯不仅仅是为了照明,这也是对访客的最重。
这些大院中的礼仪,只要是张家的下人,都是先要学的。只有合格了,才能端张家这碗饭。
跟着二爷张兆轩去请羽麟的下人,就有五六位之多。此时再加上看门的,护院的,将他们加在起来,共近二十余人。
张家大院虽然很大,但是都聚拢在庭院中,那也是密密麻麻的。
跃过密集的人群,在二爷张兆轩的带领下,羽麟紧跟其后,向着前院的厅堂走去。
从大门口到厅堂,近三四十米的距离,就在两人走至刚过半的时候,后面紧跟的羽麟,陡然停住了脚步,一双探照般的眼睛,向着西偏远的房间扫去。
他这突然的停下,后面那些跟着的下人,也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随着羽麟的目光,他们跟随而视。
这么多的脚步,突然的停下,发出“哒哒”的脚步声,随之陡然消失。没有了声音,这让在前面领路的二爷张兆轩,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回头望去。
这时候,就发现羽麟正窥探着西偏院的位置,而他这种眼神,对于二爷张兆轩来说,那是十分的熟悉。因为刚过不久,就在大门口时,羽麟就是用过这种眼神。
想到这,二爷张兆轩心中突然一震,一抹不祥的预感,陡然划过脸庞。
跟着他一起来的下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而院中留守的下人,就不明白了。一个个都是疑惑的眼神,一会儿看看羽麟,一会儿看看二爷张兆轩,还有些下人将目光,扫向那些脸色发慌的下人。
这种突然惊吓来的气氛,搞得整个院子都非常的诡异。
见着羽麟凝目不动,偏过头的二爷张兆轩,这才慢慢转过身。他本打算就站在原地不动的,可是他是张家的二老爷,以待客之道来说,这样做极为不礼貌。而更为重要的是,这些下人都看着自己的言与行,倘若一股脑的往后退,那不被下人鄙视了。
想到这些,他鼓起勇气,慢慢走到羽麟身旁。
羽麟仍然扫视着西偏院那片区域,而且放在袖口中的手,不停的屈指伸指,好像在掐算着什么。
而对于这些,二爷张兆轩与其余的下人,都没有发觉。
来到羽麟旁边的二爷张兆轩,咽了两口吐沫,然后有些颤声道:“羽……羽麟师父,你咋的啦?”
闻言,羽麟偏过头:“你确定,你还想知道?”
一听这话,二爷张兆轩连忙闭上了嘴,他已经猜得出,这可能又是那鬼影。
看着他这个样子,羽麟微笑的转过头,又像西偏院看去。
这时候,他一边看,一边问道:“那边是什么地方?”
“下人……们休息的地方。”二爷张兆轩颤声回了一句。
闻言,羽麟微微点了点头:“这就对了!”
“对……了?什么对了?”
“你不是说,有几个下人死了嘛!”
一听是几个下人死的事,再加上先前说的鬼影,两者结合起来,二爷张兆轩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说……”二爷张兆轩没有说完,整个后背一阵冰凉,让他突然止住了声音。
看着二爷张兆轩那副惶恐的面容,羽麟显然知道,他已经知道了结果。
于是轻轻点了点头:“是的!”
听到这两个字,还没容二爷张兆轩下意识的反应过来,羽麟突然接着说道:“让我来会会他们去。”
说罢,提步而行,望着他那身道袍,真有些道风仙骨的感觉。
众人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大部分人不了解,正考虑着要不要跟过去。见二爷张兆轩没有发话,他们也只能干愣着,望着羽麟远去。
西偏院,就有一扇下门,看着它的宽度,以及它的高度,一次性只能进出一个人。而那扇门所在的高墙,三米来高,上面布满了琉璃渣滓,就是防止下人们随意出入。
这扇小门是钢架结构,羽麟来到高墙前,先对着院墙审视了一番,发现没有别的入口,然后才走向那扇小门。
随手推了一下,发现小门已经反锁,羽麟就放弃了推门而入的念头。
由于是钢架门,可以隔门而望,所以他走到门前,透过空隙的门架,向着院中扫去。
西偏院的中,静若无声,里面休息的下人们,显然还都在熟睡。当羽麟把目光扫到房舍前的石阶上时,他发现那块地方总是黑雾绵绵,仿佛藏匿着什么东西。
他定睛看了一会儿,很快发现那团黑雾还在不停的滚动,显然很有问题。
收慑心神,羽麟把目光向天空看了看,蒙蒙亮的天,隔着鱼肚白的光,有阴云飘过。
夏天,通常是天长夜短,按照这个时节,任何阴物到了这个点,都会远遁而去,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敢在此停留。
这一点让他有些想不通,但更加让他觉得此事不简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