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了一会,才发现实际情况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一是顺地摩擦极为吃力,二是桃木密实,椅子做的又比较大,跟清朝体型硕大的太师椅有的一比。
笨重的桃木椅子,在地上划出几道重重的印痕,老犁头年事已高,对于推动这些椅子,说实话还真挺费劲。
见一个人实在难以应付,就回头对着后面太爷摆了摆手,喊道:“别站着了,快帮忙啊!”
太爷顿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见老犁头向自己招手,这才回过神来。
即使这样,太爷也没敢连忙奔上前。
虽然推椅子,费点力气是小事,但关键是要往前上,巧莲正在前面龇牙咧嘴,这时候奔上前去,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所以他犹豫着。
见太爷口中答应,身子并没有动,老犁头有些着急了。
“怎么还站着,想不想活命了?”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迫使太爷硬着头皮奔了上去。
那时候太爷三十六七,接近四十的岁数,身体各个条件,都处于比较好的状态,男人跟女人不一样,有人就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
处于黄金时期的太爷,自然比老犁头身体各方面都强的不是一点半点的。
有了太爷的帮忙,这让犁头显然轻松了许多。
桃木桌椅慢慢靠近,那桃木组成的屏障,瞬间比先前好像厚了许多。
看到这,老犁头才稍微放心些,而这则把巧莲给惹怒了。
眼见磨损的屏障被他们搬来的椅子,重新修补好,而且还加固了,换做任何人都会如此,何况她还是一个厉鬼。
“哇呜,你们都得死!”
巧莲怒吼一声,随之挥摆衣袖,那旋转奔涌的煞气,陡然间拔升了一米之高,甚是汹涌猛烈。
躲在角落的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如此强劲的气流,仿佛要将屋子吹倒一样。
几秒钟过后,强顶着劲风吹袭的老犁头与太爷,明显开始扛不住了,双手前推的椅子,随着身子一起往后滑。
同时,带来刺耳的摩擦声,而那房檐上的桃木,摇晃的很是厉害,已有一些被劲风吹了下来,不知刮到那个旮旯里去了。
太爷与老犁头,还在拼命咬着牙齿硬扛着,倘若被她冲破了,后果不堪设想。
眼看两人被气流吹的越来越远,而随着桃木椅子的远离,那桃木灵气形成的屏障,可谓越来越稀薄。
老犁头冲着后面拐角的人喊道:“快,来几个大老爷们,一起扛一下!”
一听这话那些最外围的多数是下人,要是平常肯定不用老犁头说,他们也会帮忙。
可眼下不行,他们知道不是逞英雄的时候,门外是凶恶的厉鬼,万一得罪了她,那可真要死翘翘了。
老犁头喊罢,却没有一个人动,这让老犁头气得直翻白眼,真是些贪生怕死的人!自己眼下做这些,也是在救他们的命,他们就居然这样对待自己,老犁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些下人之所以不听老犁头的,其实有两点,一是命是自己的,危险时刻还是少出头,二是老犁头是个外人,即使他恼火,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眼见情况越来越糟糕,旁边咬牙硬扛的太爷,也开始受不住了。
他仰首向后看了看,双目圆睁道:“都他娘的还愣着干什么,都想在那等死啊!”
众人看着他那张铁青的脸,要是换做平常,他们肯定受不了他的威慑。而眼下不行,命是自己的,大不了事后他把自己开了。
看着众人不动,太爷肺都要气炸了。
“等这事过去,看我怎么处罚你们!”
一听这话,众下人不禁打了一个冷噤。
想想太爷往日凶神恶煞的模样,那些下人,脑海中像放电影一般,一副副画面闪现而出。
如果真能逃过这一劫,这么好的机会,不在太爷面前露下脸,那不是太可惜了?如果逃不了这一劫,那厉鬼显然不会放过自己。
听了太爷刚才的喝喊,众人心里面都在盘算着。
稍顿了一会,有人开始动摇了,放下手中的东西,连忙跑了过去。
有人跑过来,瞬间轻松多了,因为是下人,自然力气很大,一个人都可以比得上老犁头与太爷两人的力气。
过了一会,又有人跑了过来,而且力量产生了很大变化,明显能把椅子,往前推了推。
巧莲见状,看着跑来的下人越来越多,抵挡她的力量愈来愈大,这让她瞬间极为暴躁。
“你们这些该死的,竟敢为他们卖命,那我就成全你们!”
又是一声厉喝,悬着的巧莲,瞬间飞了起来。
而她那双殷红的眼睛,像是一对欲要滴血的红色宝石,不时还冒着红彤彤的亮光。如果从远处看,真的很像是挂在门上的红灯笼。
她飞起的身子,突然一晃,一双大手就向前拍了上去。
紧跟着一道黑色的鬼爪,苍然刚劲的飞扑而去。
“嘭!”
打在桃木的形成的屏障之上,紧跟着一道碰撞的气波,向四周扩散开来。
上面的瓦片纷纷而落,地上的石板,吱吱碎裂,仿佛核子裂变爆炸,强大的气波威震而成。
受到如此强大的气***着桃木椅子的众人,一个个都被向后震开。
眼见桃木灵气形成的屏障,迅速变弱缩小,老犁头连忙喊道:“快,快推上去。”
他年纪虽然大,可是行动却不慢,比那些年轻的下人动作都要快。
见老犁头这般,太爷强顶着气流的冲击,挥手对着众人道:“快,都给我上,顶住了有奖赏!”
一听这话,不是义务劳动,下人像是一只只灵敏的猴子,嗖嗖的如风般,连爬带滚的向前跑去。
很快那些桃木椅子,又被推回原地,这让巧莲再次愤怒。
“啊呜……”
巧莲双手伸展而开,悬浮在空中的身子,居然像水中的漩涡,飞转而起。
随着身子的旋转,周围所有的黑色雾气,不断向她身上湧去,而且越聚越多,堂外没过几秒钟,一片黑漆漆,虽然是夜晚,可却是从来没有过的黑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