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凌云子,太爷一阵着急,连忙对着地上的程管家喊了一嗓子,“凌云子呢?”
程管家憋屈着嘴角,没有说话,而是指着一张放在墙脚的桌子,对其下面点了点。
太爷见状,随之望去,他竟然发现,一个圆不溜丢的大肉球,蜷缩在桌子地下,还全身不停的打着颤。
看到这一幕,太爷的心都凉了,实在没想到,口口声声说要捉鬼的大师父,吓得比自己还狠,居然钻到桌子下面不敢出来。
巧莲见两人都把目光看向那张桌子下面,随之也跟着望去,见到发抖的黄袍道人,巧莲瞬间明白了。
“呵呵,张大老爷,这就是你请的大师吗?怎么钻桌子底下了?好别致的捉鬼手法啊!”巧莲忍不住讥笑了一声。
这让太爷脸上一阵黑线,不仅在巧莲面前糗大了,而且最严重的是,这个假冒捉鬼的凌云子,有可能导致自己命丧于此。
太爷稳了稳情绪,故作平静道:“大师父确实是在摆阵做法,你可要小心点,厉害着呢。”
见事实都已经那么明确了,他居然还编造可笑的理由,来吓唬自己,这引得巧莲又是一阵嗤笑。
“是嘛!真是你说的那样吗?”巧莲凝目而视道。
两人眼睛交汇的那一瞬间,太爷连忙躲闪而去,不知道是不是心虚,还是因为太爷觉得那双眼睛极为的恐怖。
“当……当然!”太爷有气无力道。
“既然你那么肯定,我倒是很想让这位大师收了。”说着,向那桌子下的凌云子看去,道:“张大老爷,麻烦让你请的这位大师出来吧。”
知道对方不能收她,她才故意说的。
太爷咽了咽唾沫,心中又气又怕。
本以为指望着道人收鬼,谁没成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居然还真遇到骗子。
既然他骗了自己,这后果就不应该让自己承担,想到这些,他向不远处的凌云子道长,喊道:“凌云子师父,您不是说要收她嘛,她来了,就看你的了。”
不说还好,太爷这么一说,那凌云子抖得更厉害了,还好像在暗骂太爷,在鬼的跟前,怎么能直呼他的名字,关键还让他来捉她,这不是存心害人嘛。
见凌云子道长躲在桌子底下,头朝里屁股朝外,不停的打着哆嗦,既不言语也不回头,好像装作没听到一样。
太爷与程管家,在心里面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而巧莲却极为的得意。
“张大老爷,看来你请的法师,不愿意帮你啊!”巧莲讥讽道。
眼下护身符,对于巧莲已经没有威胁了,这道士又是个骗子,太爷撞墙的心都有。
他顿了顿,眼波快速流转,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人鬼殊途,只要人多了,鬼自然很怕,遂说道:“你少得意,我们家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你一个鬼!”
说着,太爷就把目光朝厅外望去,以示他一声招呼,家里的家丁就会赶来。
闻言,巧莲仰首大笑了起来。
“要是前几天,或许我会怕些,而现在对我来说,来再多的人都没用,结果只能是与你一起去死。如果你想要这个结果的话,就只管让他们都进来吧,我会完美的成全你。”
听她这么说,太爷瞬间蔫了,他还真不敢喊,毕竟这家里人,不只是有下人,还有跟自己有血脉关系的家人,弄不好还真的被她灭族了不可。
见太爷犹豫,巧莲笑道:“怎么?你好像不打算喊了。”
本来是想喊的,可是被她刚才那么一说,他就放弃了那个念头。万一真出现这种结果,那他可就是张家的罪人,张家的这份家业,岂不成了他人之物?
思索再三,太爷选择不去招呼人进来。
看到最后的结果,还如自己想的那样,巧莲笑道:“没想到,你人这么狠心,对自己的家人还挺不错,居然舍不得他们送死。”
无论她这番话,是褒扬太爷,还是在贬低挖苦他,太爷都没有心思去想,他的心目前已经被恐惧占据得满满的。巧莲随时出手,都能结束自己的性命,而他已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其宰割。
看着太爷绝望及平静的面容,巧莲道:“看来你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准备。”
“如果没有做好准备,难道你就不杀我了吗?”太爷面无表情的反问了一句。
“不能!”巧莲冷冷的回道。
太爷知道不能,所以才如此这般,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希望。
“那不就是了,无论如何都免不了死,那我为何不从容而去。”太爷淡淡回道,他瞬间对生死看开了。
“既然你已经想的这么开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送你一程!”
说罢,巧莲眼瞳突然一扩,一股股阴气迅速汇聚,强大的气流,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压迫感。
看来我的命真的就此终结了,太爷无声的闭上了眼睛。
“不要啊,不要啊!”
看到巧莲就要对太爷动手,地上躺着的程管家,连忙喊了两声,全是哀求。
巧莲怒瞪了他一眼,杀气汹涌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今天我不想杀与此无关的人,你可不要惹恼我!否则,哼哼……”
看着她凶神恶煞的面容,躺在地上的程管家不停的打着哆嗦,心中很想再劝说,可是却又不敢,生怕惹恼了她。
看着程管家安静下来,巧莲把目光对准闭眼的太爷,继续着她没有做完的事。
“去死吧!”
一声怒吼,挥动着爪刀奔袭而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从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一个让巧莲极其熟悉的声音。
“巧莲,莫要枉杀他人性命!”
闻言,巧莲不由停下了挥舞的动作,放眼望去。此时,从门外走来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而这老头就是老犁头。
看到老犁头走来,巧莲目光有些惊异道:“老犁叔?”
太爷与程管家,此时也连忙转过头,向厅外望去。
见到老犁头,两人突然倍感亲切,这种感觉是他们从来没有过的,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两人却解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