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来人往,一队车队在公路上行驶着,车上挂着白色布条里面一副棺材,披着国旗,整整齐齐。
车辆一辆接着一辆,军车,私家车,都跟随后面,领导,兄弟,战友,亲人,朋友,都参加了这场葬礼。
在一处公墓前大家都默哀着,一对母女抱着棺材痛哭,舍不得放手,紧紧的抱着,棺材里面只有一团黑色灰烬叠好的旧军装。
一个妻子失去了丈夫,一个女儿失去了爸爸,而对于参加葬礼的人来说,他们失去了一个亲人,一个挚友,一个兄弟。
最亲的人开始上香诉说自己思念,军人开始上香,出生入死的战友情,一个坚强而悲伤的军礼。
朋友开始上香,“请节哀。”
“谢谢。”
每一个上香的人,母女都说:“谢谢。”
悲伤在蔓延,而在这块墓地,另一边还同时举行着牺牲的4名士兵的葬礼,他们的亲人一样在悲伤痛苦中。听见最多的都是哭声。
杨哲和班德长老都在葬礼上,看着参加葬礼的人一个个去吊念,每一个人的眼睛都红红的。
金色头发,哭肿的蓝色眼睛,一张满是痛苦加上泪水的脸,这是一个中年妇女,长得并不好看,手很粗糙,说明她经常做杂活,对于一个高级军官的妻子,说明了他们的清贫。
女儿非常漂亮,蓝宝石一样的眼睛,非常迷人,金色双马尾到腰间梳的干净利落。身材高挑,诱人的樱桃小嘴,这是一个绝色美少女。而杨哲却没有丝毫杂念,轮到他时,他沉重的走了过去,默默地上完了香,看着他们的哭脸,什么话都说不出。低头默默的走回了自己站的位置。
我实在太差劲了,杨哲内心想的,哪怕一句节哀,也说不出来,喉咙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卡住了,说不出来,咽不下去。
葬礼还在进行中,参加葬礼的一队高级军官在远处谈论着什么。
长官,线索断了,只知道托尼少校在生前去了一趟贸易中心用特权查了交易记录,那里每天的的交易量就达到10万条信息,根本无法追踪到他查的是个人,还是集团,还是国际贸易。
一个上将骂道:“查不到也要查,他是我带出来的兵,和我出生入死,救过老子的命,我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另一个上将说道:“往辽宁港口查,托尼就是赶往路上被毁尸灭迹的,那里一定会露出马脚。”
军方用行动告诉他们,别以为毁尸灭迹就可以逍遥法外。敢在环京城里杀军方的人,就算查到天涯海角也拒不姑息。
天已经黑了,葬礼已经完成。人走的七零八落。到后面几乎没有什么人了。托尼的结发妻子由于太过悲伤晕厥了,现在已经被送往医院。一个人影站在墓碑上久久不离去。
杨哲看着她的背影,鼓起勇气走了过去,我应该说点什么,心里这样说到。
树叶沙沙的响,起风了,地上的冥币越吹越远,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当树叶和冥纸到达杨哲脚下然后飞走时对方说话了。
“我知道你是谁,是你害死我父亲的。”海拉冷冷的说,都能感觉到语气中的恨意。
杨哲停下了脚步,面露难色,“我并没有害死他,但他确实是因我而死。”
女孩回头两行清泪止不住的流下,看着杨哲又蹲下去抚摸着墓碑。
“我父亲就要退休了,因为病痛的折磨,因为你他接了最后一个任务。”
杨哲最后才知道托尼因为战争身体有严重的创伤,无法医治,每天需要服用大量止痛药,而送他回学院托尼就会正式退休。
“如果这样会让你好受点的话,我不介意。”杨哲走过去望着她的背影说道。
“你以为你很酷吗?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海拉直接暴怒起来,站起来回首就是一巴掌。
“啪”
这巴掌直接把杨哲打蒙了,速度太快,加上根本没想到她直接会这样做。
“今天你不理智我原谅你,如果你在这样下去,那些害死托尼叔的人,只会在后面偷偷的笑。”
杨哲忍住了自己朝她发火,脸色通红,看着海拉身后的墓碑,本来应该惊涛骇浪的内心又恢复了平静。
“我也有父亲,我理解你的做法,但是一味把过错推在我身上,那么你和那些坏人又有什么分别。”
说完杨哲对墓碑鞠了一个躬,然后离开了。
“杨哲我讨厌你,我不想再看见你给我滚。”
海拉感觉被侮辱了,声嘶力竭的吼道,和她单纯可爱的外形格格不入。
杨哲停了一下没有回头继续走,现在回过身和她争辩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今天是在托尼叔墓碑前,我知道托尼叔最疼爱她,吵赢了又能怎么样,死去的人也不会复活。
这一刻他非常的冷静。
已经晚上10点,路边上一排排的路灯,灯火通明。
道路上只有一辆军车在孤独的行驶着,四周都是郊区而他们正在返回环京城中心,车上坐着两个人。
“你今天查到了什么?”
杨哲看着窗外问道。
“一无所获,”班德长老靠在椅子上缓缓的说道。
“会不会是军方,毕竟我父亲曾经是老兵,而且我知道他一直在拒绝军方的援助。”
班德长老摇了摇头开始耐心解释。
“虽然我们一直躲着军方,但是军方没必要掠走你父亲,只要军方原意一道命令下来,我们就会复员。”
车上又安静了一会,班德长老看着开车的司机说道:“是他帮我查到一条线索,不过不是你父亲的,但是也有联系。”
杨哲开始还有些失望,父亲失踪了却查不到半点信息,而现在有消息哪怕是有点,联系连忙问起来。
“快说,你们查到了什么?”
班德长老看着杨南一脸激动叹了口气道。
“在3年前有个人也失踪了,而他是你父亲的战友,他居住在海蓝星。”
车停在学院门口,杨哲一个人下了车,和班德长老道别后一直望着军车走远,直到车灯消失在拐角中。
杨哲记住了3年前失踪的那个人叫李毅同样是父亲的战友。
至于托尼叔死亡的线索,班德长老告诉他,这些军方会去处理。
杨哲平静了一下内心,边走边回忆起昨天和班德长老的谈话的内容,看看有没有线索。
班德长老:“你走的那天晚上,我去你父亲家找他商量事情,大门敞开着,屋里面没有人,我叫了几声名字,没有人回应我,然后我开始等,一直到天亮,都没有见到你父亲身影。之后我发动杨家坪的人一直找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找到。”
这是班德长老的原话,该死什么线索都没有,杨哲开始回忆第二段话,
班德长老:“你父亲家里没有少任何东西,也没有什么打斗,床上被子整齐,没有纸条,桌上就一个碗,火堆上熬着骨头汤。”
“你确定没有少什么?”
班德长老骂道,“你家那么穷,你父亲和你都是我从小看到大我还不知道。”
杨哲尴尬起来,连忙端起一碗水递过去,“你消消气,别气坏身子。”
回忆结束,终于找到了,为什么昨天没有发现,因为自己不够冷静吗?
我父亲不喜欢喝骨头汤,因为他会吐,好像和他年轻时候上战场有关,肉也不喜欢吃也会吐。而骨头汤却是我的最爱,因为肉太贵了买不起而骨头上会有剔不干净的肉,为了我长身体,父亲会一个星期买一斤骨头回来炖汤。
有人去过我家,自己熬了骨头汤,和我父亲认识,否则不可能大摇大摆的熬汤喝汤,杨家坪那么多户人,肯定有人见到。
杨哲马上拿出黑色红玫瑰卡跑到通讯器,把这个发现告诉给班德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