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忽然想起来,我当时是趁着酒吧开始营业之前的时间,出门去给大家买梨的。买着买着,这是买到哪里去啦?
被言非袭击,不晓得我晕倒了多久,这屋里照明比较古怪,昏昏暗暗的,也辨不清天明天黑,由于这么多顾客在,我想当然地以为是白天了。可是仔细想一想,不可能是白天,应该是快要深夜了才对。
古玩店的生意这样好,连大半夜的都有这么多的客人?
如果这些客人中的70%都会因为赌博失败而变成僵尸的食物,那么这个店里的所有“经营者”肯定都是“丰衣足食”的,甚至还有很多的剩余,没准还能从其他僵尸手里赚上一笔什么的。
虽然我并不认为其他僵尸需要食物的时候,会采用如此麻烦的手段。魔神要吃人,人类完全不可能有反抗的余地。
“#¥%!!赶紧把臭小子放了!再不放人,别怪老子不客气了!”外头的立夏听上去已经狂暴了。
我连忙向东城和药师连道谢带道歉地说了几句,都不知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接着,我拎上药包,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飞快地跑了过去。
地方很好找,因为离得并不远。在一个小偏厅里,立夏面对着一排古玩店中的“员工”,跳着脚破口大骂。立夏的身后,胡丽卿涂着颇带诱惑感的香奈儿丝绒哑光唇膏,指间夹着一根细细的烟卷,坐在古董椅上跷着二郎腿,十分淡定地吞云吐雾。
古玩店的“员工”们虽然穿着制服,但肤色比正常人白得太多,一看就全都是僵尸族。但是这一次,他们面对立夏的挑衅,也都显得很平静,没有任何一个人进入僵尸化的战斗状态。因为在他们的身后,沉默地站着他们的大老板后卿。
两位老板都没有说话,所以局面就是只有我们的立夏在骂人,骂人的主题是说他们暗算我,坑我,把我给绑架了,要他们抓紧放人,最后他连“打狗还要看主人”之类的话都说出来了。虽然他来救我是一片好心,可是这样公然地把我骂成狗,还是令我哭笑不得。
我连忙上前,扬起手里拎的药包摇了摇,大声呼唤他们。
“丽卿姐,立夏哥!我在这里!你们错怪徐老板了,是徐老板救了我的命,还给我配了药治病呐!”
立夏收了声,改为一个劲儿地上下打量我。
“喂,真的假的啊,没被他们控制吗?这帮家伙,控制人类的精神可是一把好手,他们要是想吃你,招招手你自己就会送上门去。”
“没有没有!”我连连摇手,“这件事说来话长,总之我是遇到了很大的危险,是徐老板救了我的命。”
胡丽卿一直没说话,但是我感觉她锐利的眼神直接穿透了我,似乎可以把一切都看得清楚明白。片刻,她把指间的香烟掐灭在案头的骷髅烟缸里,款款站起身来。
“回去了。”她声音低低地说,没有道歉,更没有道谢,甚至都没有多看后卿一眼。
连我都替后卿感觉有一些不平了。
后卿倒是丝毫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可是见她转身径自走了,一忍再忍,还是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胡老板,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多少有点儿……”
丽卿头也没回,只伸出一只洁白纤细的玉手轻轻地摆了一下,性.感的嗓音低低地撂下一句:“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后卿怔了一下,便不再说话,忽然微抿嘴无声地笑了,一双红色的瞳仁显得分外妖异。
我慌里慌张地冲着后卿鞠了个躬,对方压根儿就没理我,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胡丽卿。我跟在丽卿的身后往外走,看到她踩着高跟鞋,腰肢显得格外挺拔纤细,短裙紧紧包裹的浑圆的臀.部随着步伐一扭一扭的,完美的背影足以吸引任何人的目光。
总觉得这样的美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不要说人类会这样想,就算是僵尸也会这样想吧?
路上,我尽量用最简洁的语言把发生的事情跟丽卿和立夏讲了讲。立夏边听边骂我笨蛋,为什么啥事都要瞎掺合。我心里感觉冤屈得要命,因为这些全都是我被动撞上的,我可一点都没有主动去找事。
“与其傻乎乎地变成别人的食物,还不如乖乖地来被我吃。我早就看出臭小子还是可以吃一下的!”立夏总结道。
胡丽卿认真地听着,意外地沉默,最后只说了一句:“看来世宁还真是弱小得很啊!”
“谜”和“聊”离得很近,中间只隔了一条街巷,所以,我们很快就回到了酒吧里。
踏进酒吧的大门,听到那熟悉的音乐和热热闹闹的喧哗,我的心不知怎的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原来,已经凌晨一点了,我出去的时候是傍晚七点多,不知不觉就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
但是今天酒吧里听上去比平时更加的热闹,因为平时很少有人在酒吧里用这么大的声音叫喊。
我愕然地听到古怪的台词传入耳中。
“打你个小人头,等你有气没定透!打你个小人胸,等你整了都穿隆!打你个小人肚,等你日日呕白泡!打你个小人嘴……”
晕,好恶毒的台词!
随着高亢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在“啪啪”作响,引起周围一圈围观群众的叫好声,听上去像古代版的站街卖艺。
十分现代气息的酒吧里居然出现这个,也真是没谁了。
立春从人群中轻巧地挤出来,步履匆匆地凑上前。
“世宁,到底怎么了,出去那么久!本来还以为你身体不舒服,回屋休息了呢,结果是立夏觉得不对,说你人傻,不会一声不吭地回屋。所以我们用妖力探了一下,发现你居然在后卿大人的古玩店里。你怎么会到那里去呢?今天可是白虎日,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而且,你还在感冒呀!”
我这才忽然惊觉,不知什么时候起,感冒的症状已经完全消失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是不是丽卿的火机把失心嗔者烧死,而我的身体又吸纳了它精华的那一刻呢?
立春是个说话和煦清晰的人,很少一口气说这么长的一段,他习惯于短短一句话,一个微笑,挑起他人倾诉的**。但是现在他这样说起话来,焦急的心情不言而喻。
“立春哥,我没事,回头再慢慢说。”我内心十分感动,连忙举起了手中提的药包,“徐老板不是害我,他救了我的命,而且,东城还给了我药……”
话还没说完,手中的药包就给人“嗖”地一下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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