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看他,低下头继续啃着猪蹄。
今天场地就在北门郊区。很近,我的猪蹄还没啃完就已经到了。
车子一停,黄世仁就拉着我进了场地。
我把啃剩的猪蹄递给瑰莲:“等会我还要吃。”
黄世仁一把拽住我的胳膊:“钱扒回来了我带你去吃大餐。”
我没答理他,一口气吸干纸杯里的奶茶。
把纸杯一扔,就被黄世仁拽到了推庄位上。
他竟然叫我推庄,这家伙尽害人。按说,我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他居然叫我帮他推庄。
不怕我上瘾吗?反正又不是他儿子是不是?
也不教我作弊,不采取任何措施就这么让我站上来推庄。这么相信我?
孤注一掷啊?
站在庄位上,我心里在琢磨该不该帮黄世仁扒钱?
看他现在赢钱好像有些依赖我了。如果不帮他赢钱,他也许会渐渐的放弃疏远我和瑰莲。那寻找他贩卖毒品的证据不就困难了。
如果帮他赢钱,有了钱他就会逃到国外去。还怎么将他绳之以法?
好矛盾。
踌躇不决时,突然灵机一动有了注意。干脆不让他输钱也不帮他扒钱。把本搞回来就行了。
我抬眼看向瑰莲。
她正盯着我。
我朝她微微一点头,她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也回应的微点了一下头。
瞟了一眼天门码牌的,是个漂亮的年青少妇。她正盯着我,眼睛眨都不眨。
我抬起双手把台板上的二八杠和了和,便推给天门码牌的少妇。
牌码好,条子出了。换人推庄第一把肯定没什么人押。
听黄世仁说老余两猴子就输了一千多万。这么说今晚的台面也很沉。现在这些人是太有钱,还是输毛了有火?钱赌这么大。
第一把说是没人敢押,但台面也有三四百万。这些人好像是疯了一样的豪赌。脑子全都赌迷糊了,这可是钱啊,不是纸。输了怎么办?
黑皮站在我右边大声喊着离手,离手。
我把猴子掷了出去。
这把全和,天门输,二四赢。但第一把都押的上劈下劈,没有一个人押二四。没人赢钱也没人输钱。
第二把我条子刚一出好,台板上就有整捆的钱往上押。押八十万到位的喊声也有四五个。我心说,都在找死。
瞄了一眼与瑰莲站在一起的黄世仁,脸上的表情冷肃还有些紧张。
瑰莲朝我微微一笑,给我打气似得。
黑皮低声对我说:“别紧张,反正又不是你的钱。尽力了就行。”
我没说话,心想,我紧张干嘛?有瑰莲呢,想叫赢就赢,想叫输你还能跑的掉吗?
我很淡定的把猴子往码的整齐的二八杠上一丢。
两只猴子碰击在跟麻将牌没什么区别的二八杠上后,飞落在木制台板上迅速旋转着。
等它们转停,两只猴子的数字加起来是九。
九自手,我先抓第一垛子牌。
我把牌抓回来就放在右手边。等那三方翻牌。
“下手先翻牌,动作搞快点。这一猴子钱不是少,在那慢慢捏。”
黑皮大声催促着那三方抓牌的人先翻牌。
下门先翻的,是三筒配六筒的三六九。点子不小。
我扫了一眼台面,押上劈的多。
天门是一筒配四筒的一四五。下中等点子,不算大。钱押的全粘着天门在,我心定了许多。
其实担心也是多余,还不是靠瑰莲便点子。这一把就上千万,关键的一猴子。
现在最系人心的是上门,特别是押上劈的人。如果上门点子小于下门的话,必输无疑。
坐上门抓牌的是个四五十岁的半大老头。尽管黑皮已经喊了动作快点,不要慢慢的捏牌过瘾。他依然是在那一只只的像捏麻将似得,在那里慢慢吞吞的捏。
第一只捏过以后,翻开是九筒。再捏第二只的时候牌还没翻,老头脸色就突然一沉。
“妈呀,是憋十。”
他这一声喊,把押上劈人的心都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