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只信任你。”
帝瑾轩眼底划过一抹狡黠,道。
“好吧。我就如实的告诉王爷,这丝帕上的药物成分,是臣妾为王爷解毒时用过的墨霖草。想必掉了这丝帕的女子,是熙玥皇朝的解毒高手了。”
她红唇挑起一抹浅笑,问道:“是不是王爷想找到丝帕的主人?”
“当然。”
“如果臣妾没有猜错,这丝帕的主人,应该就是上次跟阿宸在一起的人。”季清歌侧脸,诡异一笑,道。
“难道没人告诉你,燕王殿下的名讳?你叫他阿宸,是想惹得燕王妃吃醋后,再战一场?”帝瑾轩强忍住笑,调侃她道。
“啊?燕王……叫阿宸?帝瑾宸?”
这才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不过就是婚前进迷谷采药一趟,还撞上夫家的大伯子了。这也难怪帝瑾轩要动肝火,难怪……
琴声嘎然而止。
虽说没看到脸以下的任何部位,但季清歌还是没办法集中心思抚琴了。摊上这么件奇葩事,她也表示好无辜。
好无语。
一看到羞的捂脸的季清歌,就让帝瑾轩脸上的邪魅笑意更明显了。他告诉她道:“阿宸是燕王的小名,除了父皇和他母妃,其他人应该是不敢那般称呼他的。
你所见到的曦芸,是什么样的?”
帝瑾轩伸手拉开她捂着脸的双手,道:“把曦芸画下来,本王得寻找到丝帕的女主人。”
“不。”
季清歌连连摇头。
燕王阿宸和曦芸的难舍难分的情景,不断的在季清歌脑海中浮现。那些悲凉的话语,以及曦芸充满了期盼的眼神,都让季清歌不忍心去画曦芸。
因为她明白,帝瑾轩说曦芸是颜曦芸,绝对是有依据的。
而他要找曦芸,肯定不是为了谈情说爱,而很可能是为了破案。她并不是怕侵犯了曦芸的肖像权,而是怕……曦芸就是杀人凶手。
总感觉那陌生女子冥冥之中和她有些关联似的,无端的就同情起人家来了。
“你不画,本王也会找出她来。既然本王能查出她姓颜,就能知道她身藏何处。”帝瑾轩眼里冒着杀气,怒道。
季清歌来到帝瑾轩眼前,清澈明净的眸子注视着他。抿了抿唇,道:“王爷息怒。”为了帮帮那颜曦芸,她就和帝瑾轩作了些解释。
虽然死者尸体是在迷谷中发现的,但不代表,死者就是在迷谷被杀的。也可能是他遇害后,被人抛在迷谷的。
尽管她讲的道理,帝瑾轩都懂。可他还是极有耐性的听着,等她叙述完毕之后,才试探性的问她道:“想必爱妃如此袒护着她,是为她与燕王之间的情,所打动了?”
冰山王爷还会谈谈爱情?
这也太出乎季清歌的预料了。
她一脸惊愕,道:“王爷有何高见?”
帝瑾轩扬眉,反问她道:“跟你的看法一样。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爱,又能如何?燕王有燕王的理想与抱负,她多半也有小女子的心思。可那种心思,于燕王而言没有多少的助力。
反倒会成为一种牵绊。”
这般诚实的回答,让季清歌听后,只感觉心里莫名的疼痛了起来。良久,她才轻声问道:“如果王爷是燕王,会如何待颜曦芸?”
“哈哈。”
帝瑾轩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季清歌,问道:“孤王如果是燕王,根本就不可能找颜曦芸。”
“为何?”
她想,颜曦芸可比燕王妃出众多了。虽然燕王妃美丽,但还没够上惊艳的程度。
“燕王并不是你看到的那般。他只有一位王妃,还是父皇为他订下的虞太尉的女儿。她入宫六七年,都没有给燕王留下子嗣,可他也没纳任何的侧妃。”
帝瑾轩唇角勾勒出一抹滑稽的笑意,道:“你若不提颜曦芸,本王都不会知道他的情事。”
听帝债主讲了燕王的事后,季清歌就难免生疑。那燕王妃没有子嗣,是与燕王的专情有关,还是与燕王的多情有关呢?
就凭她在迷谷中偷窥到的情景来看,燕王是对颜曦芸很讲情意的。天亮时他与颜曦芸依依惜别,总不会是装出来的。
绝对是情深所至。
帝瑾轩从荷包里取了枚飞针出来,拿在手中把玩着。有意在季清歌眼前晃了晃,道:“他们的故事该有多感人,才让你如此纠结?”
“没。”
一瞥见他手中的飞针,便问:“这就是紫欣在星熠殿外捡的那枚?”
“非也。”帝瑾轩有意吓季清歌,凑近了她耳边,道:“是在死者身上发现的那枚,要不要玩玩?”
季清歌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从他手中截下飞针,道:“虽然我不怎么玩飞针,但我能想象的出,这是枚不太特别的飞针。否则,谁会大胆的落到星熠殿外?”
她来到案几前坐下,铺开宣纸,磨墨。执笔将她忆起的颜曦芸的惊世容颜,落在了纸上。仔细的瞧了瞧,还真感觉画像上的人儿,有几分楚楚动人呢。
“这幅画,王爷打算开多少价?”
说话时,季清歌摊开右手的手心儿,伸给帝瑾轩看。
“如此粗糙,还想收费?”帝瑾轩剑眉轻扬,调侃她道:“不找你收本王的笔墨费,都已经很大度了。”
“……”她右手捏成拳,轻轻捶打在他肩头,“如此,我拿去卖给燕王妃了。绝对的高价。”
“能不能出高价,本王不敢确定。但本王可以肯定的是,你从此得人间蒸发。当然,如果有本王的庇佑……”
那就另当别论了。
季清歌诡异一笑,提醒他道:“燕王妃有那般恐怖?看来,她还真是睚眦必报的人。如此,也难怪她留不住燕王了。”
“去与留,不该刻意为之,而该顺其自然。”帝瑾轩噙着一抹邪魅的笑意,告诉她道:“爱妃,你说呢?”
“这话,王爷该去问汐瑶郡主吧?”
若不是要让她帮忙闻丝帕上的药物是何成分,恐怕,他今日还未必呆在星熠殿呢。虽然她知道他对她的情分,没有爱情。
可尽管如此,她也不愿意他心中有其他人。
沉默了良久后,她才鼓足勇气道:“早些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