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歌以胳膊肘撞他,怒道:“放开。别没事就动手动脚的,我们都是文明人。”反正都是债主与欠债人之间的关系了,还搂什么搂?
“放。”
帝瑾轩淡淡一笑,提醒她道:“如此,你明日就不必求着本王跟你进碧瑶宫了。”
“哎!”
债主爷咋能这样儿呢?明日……不是要过去给皇后娘娘等长辈请安,还得问话么?她一个人去的话,那不就等于承认她……
不行。
她可不想被人说三道四的。
不都说在冷王面前得撒娇、打滚、卖萌吗?这干嘛就强势上了呢?开始都不能忍,还怎么指望有钱后包养他这个皇室的美男,给她端茶递水呢?
还如何坐上熙玥皇朝第一富婆的交椅呢?
小不忍则乱大谋,忍,必须得忍。
“哗啦。”
在听到了帝瑾轩起身离开浴池的声音后,便再也没听到其他任何的声响了。她寻思着,大约是那个债主泡澡后,先回去休息了。
放眼看了下四周,只见没藏着任何的宫女,才敢褪下薄薄衣衫,拿着浴巾擦身子。
浴池中飘浮着粉红、淡绿的花瓣。药草香夹杂着花香,充斥着诺大的温泉浴池。
其实刚刚不和帝债主斗嘴的话,只怕就能上演《某某传奇》里的那种温馨共浴情景了。可偏偏因为彼此的缺乏沟通,破坏了好的氛围。
罪过,还真是罪过啊。
不多时,便有六位身着淡粉抹胸拖地长裙的宫女,列队走进了浴室。为首的女子浅笑盈盈,梨涡浅浅。
她双手拖着叠放整齐的衣衫,行礼道:“王妃娘娘,奴婢特来伺候王妃娘娘……”
季清歌双手捂住水密桃,头低的不能再低的道:“将衣物搁放在浴池平台,本宫自会取。”
让杏雨帮她换衣服,那是那会儿受伤了,情有可原。可是眼前的这六位陌生妖艳宫女,那可是她在碧瑶宫去请安后,皇后娘娘派来照顾她的宫女。
哼!
皇后娘娘可是只中意那个汐瑶郡主的主儿,那人派来的宫女,能有好货?
“王妃娘娘,奴婢紫欣特意奉命来照顾王妃娘娘,还请王妃娘娘莫要让奴婢为难。”紫欣眼底划过一抹狡黠,回答道。
季清歌也明白,皇后能统领后宫。想必那些在她身边呆过的宫女们,就算不是人精,也离成精不远了。
可是这萧王的星熠殿的女主人是她季清歌,她要连个宫女都哄不走了,那以后还如何竖立威信?
“退下。”
季清歌清冷的声音命令道。
羞于让陌生人照顾她更换衣物事小,更要紧的,是她不愿意身上的伤痕被宫女们看到。那些伤痕是原主的伤,也是她的痛。
紫欣们仍然矗立在原地,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怎么,没听见?”
季清歌柳眉微蹙,声音较之前更大了几分,问道。
“请王妃娘娘不要让奴婢们为难。”紫欣不紧不慢的说道,话语里却是透露着一股子倔强劲儿。
季清歌锐利的眼眸剜在紫欣脸上,冷冷的道:“即便是伺候本宫更换衣物,也不必六个人全部留下。”她犀利的眼神落在倒数第二名宫女处,指了指对方,道:
“留下她。其余人等,立马出去。”
虽不会看相,但就从面貌上来看,倒数第二位的那宫女,看着确实要顺眼的多。
紫欣淡淡一笑,道:“你们,都跟姐姐出去吧。”随后看了看倒数第二位的那宫女,道:“慧芸。王妃娘娘信的过你,你就好好的照顾照顾她。嗯?”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让季清歌听后差点儿没一脚踹死她。
好在来日方长,想收拾她们不在这一时半会儿上。
在众宫女离去后,那女子才慢悠悠的上前,手拿衣衫,轻声道:“王妃娘娘,请更衣。”
季清歌柳眉微微扬起,露出淡淡的笑意。
那慧芸的目光却在搜寻着,终于,她的复杂眼神锁住了季清歌背部,以及胳膊处的伤痕上。慧芸杏眼中的那抹疑惑一闪而逝,很快就又恢复了淡然的笑意。
皇后娘娘在季清歌入宫之前,就已经让郭姑姑给慧芸们讲解过了。关于今后如何的跟萧王妃相处,再如何的交换信息之类,无一不是交代的清清楚楚的。
对于眼前这位传说中身份极为可疑的萧王妃,慧芸在监视她的同时,也在心底对季清歌升起了一丝同情之心。
季清歌右手拿起白色的睡衣,“嗯”了一声,便迅速走出浴池,换上了睡衣。
慧芸从浴池中取走季清歌之前换下的薄衣衫,退出了浴室。
离开浴室,回到燃烧着红烛的喜庆卧房。季清歌在这充斥着淡雅馨香的婚房内,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掀开了淡紫色纱幔,却发现……
床|上的锦被及枕头,还是和她离开卧房去沐浴前,看到的一样。仅从物品的摆放就能看出,帝瑾轩根本就没有回到卧房。
眼底掠过一抹诧异,季清歌隐隐感到了心里在痛。
这可是她的新婚夜啊,他身为新郎,怎么可以在沐浴后不回卧房呢?如此,是要暗示她:
从此她就被他打入了“冷宫”吗?
一想到明天还得去碧瑶宫的事,季清歌心里就犯起难来。她料想帝瑾轩就是再忙,也不会离开星熠殿太远。
今晚自是不便去寻找他,先休息了再说。
疲软的身子一挨上柔软舒适的大床,季清歌很快就入睡了。
待帝瑾轩从书房回来,都已近凌晨。他掀开淡紫的纱幔一瞧,只见床|上躺着的瓜子脸美女,熟睡的样子煞是惹人怜爱。
白里透红的小脸,在淡淡烛光的映照下,愈发显得妩媚了。
凝视着季清歌的粉红脸蛋,帝瑾轩很想凑上前去,狠狠的再吻一回。虽说吻一下都把他们彼此的嘴唇给吻肿了吧,可那般强势的较量,让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恰巧在此时,季清歌的樱桃小嘴儿微微张了张。高挺又不失秀气的鼻子,发出了轻微的呼吸声。下一秒,她右脚一蹬,把盖着的锦被蹬了一半在床沿。
帝瑾轩唇角挑起一抹亦正亦邪的笑意,帮她盖好了锦被。
只见她砸了砸嘴后,翻身背对着他了。
从来没和人同过|床的帝瑾轩,只是在脱下华服后,静静躺在了她身边。谁知身旁的季清歌似是故意和他作对似的,一个翻身,就将头靠在了他中过毒针的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