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会所没有连包这规矩!先生另付的三千块,就当是给红玫的小费吧!如何?”
我一挑眉,想翘个二郎腿,无奈车太窄,连脚后跟都抬不起来,根本就撩不动。
他的唇隙忽然往上一扬,明明在笑,可身上的气场却显得更凉。
“我不认为你的服务可以给到这么高的小费!”轻飘飘的一句,语气却很笃定。
妈的,什么意思!
“先生,昨夜我可是带血为您服务的哦!您要这么说,也太伤红玫的心了!”
强忍住心里的不爽,我撇撇嘴,故意把嗓音调得哑哑的,算是撒个娇,管他的,先把他哄住再说。
可这家伙似乎根本就不吃我这套,他很淡定地摇了摇头,眼神依旧望前,骨节分明的两只手不停地转着方向盘,害得我注意力总是分散。
“明知道自己不方便,还敢继续收钱,所以才会说你做生意不厚道!”
云淡风轻的口气,却一针见血抓出重点,跟他斗嘴,我好像占不到任何便宜。
“切,不管我方不方便,您不一样也方便了吗?”我冷笑,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想想自己刚醒过来时的那副窘样,心底晃过一丝黯淡。
就算这男人帅得人神共愤,可对我而言,毕竟只是陌生人,要是让他知道了……
呵呵,他早就知道我在那儿上班,除了规劝,顺带吃点儿豆腐,根本就什么都没做。
也难怪,谁会觉得从会所里走出去的女人干净呢?他也不过是背着家里的小娇妻出来寻我开心罢了……
倒吸口凉气,我赶紧止住这种可笑的想法。
思绪一下子飘得很远,想拉回来,似乎有些难。
汽车突然一个急刹,身体猛然向前倾,还好系了安全带,可也吓了我一跳。
男人缓慢地转过头来,薄如刃的唇瓣轻抿,眼底的凛光若隐。
“你听好,我只说一次……”他悠悠地开口,半鼓的喉结顺着喉咙轻动,低沉的嗓音犹如大提琴的音质,原本还有些愤懑的我,竟一下子回归冷静。
“你,郝易,是第一个从我陆启琛的床上全身而退的女人!”
仅仅一句话,却惊得我张大嘴,久久没有合上。
从这二十几个字的话里,我提取到三个讯息:
第一,他知道我的真名;
第二,他叫陆启琛;
第三,听他那意思,我和他根本就没有那什么过。
所以,我还是干净的?
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想立马找个没有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肖一凡,还是我唯一的男人……
这样的念头,竟从我脑中一闪而过。
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事了,他已经在新欢的床头睡了三个月,而我特么的还为自己守身成功感到庆幸。
该说自己什么好呢?不但没出息,还贱,往死里的贱。
狠狠地在心里骂自己两句,一抬头,正好对上陆启琛幽冥般的眼神。
不对!被下药的那个人,好像是我。
是我把杯子搞错了?那个难以启齿的梦境又有什么寓意……
越想脑子越乱,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没必要骗我。
“陆先生,劳烦问一句,您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我挤出一抹笑,问得规规矩矩。
看来这家伙还留了一手,多少还是得注意些。
颜虽正,可架不住面冷,所以和他对视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很快就会被他的视线给冻住,于是又将目光移开,落在他好看的手上。
陆启琛冷哼一声:“给了双倍的钱,没什么问不到的!”
果然是老金!他娘的,又出卖我!
会所里只有他和小兰知道我的真名,当初说得好好的,不会向任何人透露我的信息,就差点儿歃血立毒誓了,结果一回头,把我卖得连渣渣都不剩了。
可转眼一想,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真名,只是怕被找麻烦,而我和他,似乎不存在这种关系。
他能主动爆出自己的名字,倒是让我觉得有些意外,不过,这么一来,我更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他是有女朋友的人,我是离了婚的单身女,若这事儿真传出去了,搁我这儿也没什么损失。
“收钱的是老板,我们这些打工的挣的都是零头!你要觉得不划算,回头找老板退钱去,反正姑奶奶我八小时已经陪够了,你爱找谁玩找谁玩去……开门,我要下车!”
我毫不客气地拍拍前档,没想到这么一拍,手套箱居然给弹开了,吓了我一跳。
再仔细一看,里边儿装的全都是女人用的小物件,YSL的唇膏,香奈儿的口红,迪奥的香水……看来还是个白富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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