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修松了一口气,站在门口等着。
战贤浚将星柔抱入房中,轻轻放到床上,盖上薄被,退了出来,带上房门。
这些天,给她折腾的够呛,就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古修和战贤浚走到小院的一个凉亭里坐了下来。
战贤浚拍了拍手,两个绿衣婢女便端着一个金镶玉的托盘过来。
托盘上放着一个玲珑精致的牙白玉壶,玉壶里,装着晶莹剔透的浅绿色琼浆,刚打开盖子,就芬芳四溢。
跟牙白玉壶配套的,是两个汤圆大小,精致小巧的白玉酒盅,酒盅打磨得薄如蝉翼,几乎能透出琼浆的颜色来。
古修给战贤浚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斟满,端起来,一饮而尽道:“明天就要出发去幽国了,我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横生枝节。爷爷和灵师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说完叹了一口气,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一口饮尽!
战贤浚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慢点喝,我这百花酿采之不易,你这样如牛饮水,岂不是暴殄天物?”
说完自己小酌一口,闭上眼睛,似在细细品味。
古修苦笑道:“我不像你,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全天下,也就只有她,能扰乱你的心神。”
战贤浚睁开眼,星眸在夜色中闪闪发光,透露一丝寒气道:“所以我要感谢那些给我制造磨难的人,没有他们,也没有今天的战贤浚!”
古修看着战贤浚桀骜的眼神,打了个冷战。对面的男人,越来越散发出让人胆颤心惊的王者霸气,不禁心道:“幸好他是我的朋友,不是敌人。”
战贤浚拿起酒杯,走到凉亭旁边,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想起那天晚上,星柔和落花在幻灵宫醉酒时,吟诗跳舞的娇憨样子,不由心里一荡,唇角不自觉的就弯了起来。这个女人,傻乎乎的……还挺有趣。
古修见战贤浚突然莫名其妙的微笑,不由得摇了摇头,他这个兄弟,自从跟星柔碰见之后,就越来越不正常。
“对了,你跟宇莣谈得怎么样?你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现在星柔出现,你并没有如她预期的对待星柔,她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影响你的计划吧?”
战贤浚回过神道:“不会!她毕竟是一国之主,不会为了这点儿女私情,影响大事。”
古修不以为然道:“这个可不好说,你不要低估女人的嫉妒心!月影,就是一个前车之鉴!”
战贤浚点头认真道:“嗯。你的提醒不无道理,我会好好安抚她。”
“月影……幻月影,她现在下落不明,说不上来,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古修蹙眉道:“我始终不敢相信,她能做出这么极端的事。”
战贤浚道:“我也不想相信,但是她亲口承认的,如果不是她做的,她为什么要揽在自己身上?”
古修无话可说,绝望的喝了一杯又一杯,他希望能再见幻月影一面,把事情问个明白,可是,佳人如今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