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从他脖子上一跃,跳到小聂肩膀上,轻蔑的说:“书呆子就是书呆子,说你胆小如鼠,简直就是侮辱我们鼠类,你是连鼠都不如。”
小聂心疼穆乾,对五彩说:“你吓了他还这样说。”
五彩不服气的说她:“我有说错吗,他就是胆小,都不像个男人,还有你,说的什么话,难道我陪着你就那么孤单苦闷吗!”
小聂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是那样意思,你不要生气嘛!”
五彩鼻子里“哼”的一声,还是一脸的不高兴。
穆乾回到家里,晚饭的时候,跟父母说:“爹,娘,林举人这两要去见新任的知府大人,我们不用上学,我想和朋友出去游玩一番。”
穆老爷说:“年轻人跟友人相聚,出去散散心也是应该的,但你要记住,切莫玩乐丧志,明年八月就要参加乡试,你得为我们穆家争光。”
穆夫人说:“老爷,我们家乾儿从小就勤奋懂事,他自然会有分寸的。”
穆乾说:“孩儿一定谨记爹的教诲,不会影响学业的。”
穆老爷赞许的点点头。
穆夫人说:“老爷,你看我们是不是该给乾儿找个伴读书童,他天天这么早起床出门,虽说我们这儿地方太平,也没猛兽出没,但我总觉得他孤身一人早晚走那么远的路有点不放心。”
穆老爷听了,点点头说:“夫人说的有道理,有个书童陪着他照顾他,这对他的学业也是有帮助的,反正我们穆家又不是请不起。”
穆乾一听便急了,有了书童,他就不方便和小聂早晚相伴而行了,他连忙说:“爹,娘,孩儿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不用人陪同。”
穆老爷说:“有人照顾着,你就有更多的时间用于功课,我和你娘也更放心,就这么定了,我找人物色合适的人。”
穆乾无法反对父亲的决定,心里暗暗叫苦。
第二天,穆乾换了一件平时过节走亲戚才穿的丝绸长衫,在镇上买了很多点心果脯,兴冲冲的来到小聂等他的地方。见了面,小聂便带他飞过湖面,飞入山,到了她居住的山洞,那山洞经过打扫,还架了木床和蚊帐,还挂了垂帘,布置得有点像女孩闺房。还添置了铜镜、梳子、化妆盒等日用品,也不知她是如何弄来的。洞内还用大石头摆成桌子和凳子,穆乾是读书人,不好意思进女孩子住的洞里,便将吃的东西放在洞口的大石头上。
小聂看到那么多好吃的东西,又开心又感动,有很多东西都是她从没吃过的,她吃得津津有味。
穆乾看着她吃得开心,心里也高兴,小聂说:“实在太好吃了,你干嘛不吃?”
穆乾说:“我在家里吃过早点,现在还不饿,我看着你吃就好了。”
小聂说:“不饿也可以吃,你陪着我吃,我吃得更开心,快吃。”
穆乾听她这样说,便陪她一起吃,吃着吃着,一直没现身的五彩突然间又从天而降,又把穆乾吓了一跳,被食物呛得咳嗽不停。
五彩好像刚睡醒,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却在暗暗偷笑。
小聂当然知道它又是故意吓唬穆乾的,但为了它以后能对他好一点,不想跟它计较,还讨好的对它说:“五彩,穆乾带来了好多好吃的东西,你也尝尝。”
五彩瞄了一眼那些食物,不屑一顾的说:“这些东西我早吃腻了,你知道我最爱吃的是干果和肉。”
穆乾抱歉的说:“都怪我,没有买干果。”
五彩叹口气说:“我就知道,人家是不会将我这小畜生放心上的,我也习惯了。”说着,捡起石头上的一个松果,张口就咬,挑出里面的松籽来吃。
穆乾说:“我吃饱了,我来帮你剥吧。”伸手将它的松果接了过来剥。
五彩却转身跳下石头跑了。
穆乾有点莫名其妙,问小聂:“它生气了吗?”
小聂也不明白,这时,五彩又回来了,双爪抱着一大堆松果,跳上石头放下,拍着爪子,看着穆乾。
穆乾苦笑一下,说:“我慢慢帮你剥。”
小聂说:“我也帮你剥。”
五彩一指她,命令道:“这是男人做的事,你别插手。”
小聂只好听它的。
穆乾剥了一个上午的松果,双手都又红又痛,但五彩好像对他客气了一些,吃饱了松籽,躺在石头上,双爪摸着鼓起的肚皮,心满意足的睡了。
穆乾终于可以解脱了,搓搓红肿的双手。
小聂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他说:“穆乾,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穆乾问:“什么东西?”
小聂一手拖了他,走到离山洞不远的地方,说:“你看着。”然后闭上眼,深呼吸,身上的衣服无风而动,而她原来身上那股异香变得更加浓郁,然后,她从鼻腔里发出一种若有若无的轻吟,声音很轻,就像蚊虫的鸣叫,也像风吹拂树叶发出的轻涛,飘渺空灵但非常好听,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穆乾一开始不知道她这是要干嘛,然后,他听到了其他的声音,开头很轻很远,慢慢的就越来越响,越来越近,似乎还声势浩大。然后,他就发现有很多东西向他们飞近,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原来是很多细小的飞虫,有蚊子、飞蝇等,接着,是些更大点的蜜蜂、蝴蝶、蝗虫,再后来,连燕子、麻雀等一些小型的鸟类都来了,在他们周围狂飞乱舞乱叫,黑压压的遮天蔽日,形成一个巨大的生物旋涡,但奇怪的是,这些东西史在他们周围飞舞,却不靠近他们身体三尺以内,所以连一只蚊虫都没碰到他们。
除了天上飞的,地上爬的走的都有,蚂蚁、蟑螂、蝎子,青蛙,甚至老鼠和蛇,也是在他们身体三尺外的地方挤拥着,好像着了魔般,也不互相攻击。
穆乾看着这无数的蛇虫鼠蚁和鸟类毒物包围的情景,既感到毛骨悚然,更感到万分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