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见上
云之义想起李久之前交待的,到了易倾越所在的院门口的时候,他没有停下来,而是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另外三人中有一人认识字的,他提醒云之义:“夏护卫,我们到了。”
见夏毅没有反应,那人快走了一步,来到云之义面前再次提醒他。
云之义之前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这时他见那人正夏护卫夏护卫地叫自己,反应过来自己在何府用的名字是夏毅。
云之义心中庆幸,幸好李久考虑得周到,让他谎称有一只耳朵有问题。难道李久看出来了他会忘记?
如今,他既然一只耳朵有问题,听不到那人在背后叫自己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云之义这样劝慰自己。
云之义心中偷笑,他停下步子,茫然地看着叫他的那人,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那随行的护卫想起夏毅不认识字,他好心地上前提醒道:“我们到了。”
云之义当然知道到了,“松翠居”三个字赫然出现在院门口。但是,在何家人眼里,他应该是个不认识字的,当着别人,他得假装出一幅不认识那些字的样子。于是,云之义故意看了一眼那三个字,露出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
毕竟,小心一些总是不会错的。
同一时刻,云含之和李久也在讨论云之义入府后可能遇到的情形。
云含之将假扮成云之义的上下打量了几圈,她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李久,“这人皮面具也太厉害了,你要不说,我这当亲妹妹的,都没办法一下子分辨不出来眼前这位是假的。”
假云之义听到云含之的话后,将胸前的扇子摇了摇,道:“姑奶奶,你看我这摇扇子的动人和二少爷像不像?”
“像,真是太像了。”云含之答,“长宁你跟了二哥十多年,没有谁对他的性格秉性和日常举动更加熟悉,由你顶着这幅面具扮演他最合适了。”
长宁哈哈一笑,他学着云之义的样使劲摇了摇扇子,道:“那我就先下去了,带着二少爷的面容先四处去晃一圈了。”
云含之道:“你去吧。”
她望着长宁离去的身影,心里还是有一此担忧,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二哥那里怎么样?”
李久答,“如今找了个假的二少爷在客栈里,还时不时令他外出走走。只要何家的人不怀疑这边的二少爷是假的,那何府里的二少爷就是安全的。”
云含之点头,“也是,何家人并没有和二哥打过交道,对他的言行举止和性情秉性都不了解。就算他们时时盯着我们这边,也看不出客栈里的二哥是假的。”
李久点头,“正是。”
一旁的秋儿一句话都没有说,救人她帮不上忙,但是端茶倒水她是责无旁贷。秋儿给二人续上热茶后,自觉地退到云含之身后。
另一边,盯着夏毅的人见盯得差不多了,就去给何赢回话。
何赢正坐在桌前,手里端着杯上好的清茶,他喝了口茶水,问盯梢的仆人,“怎么样”
仆人恭恭敬敬向何赢回答道:“夏护卫的耳朵不好是真的,且他不认识字也是真的,到了松翠居门口都不知道,还是他身边的人提醒他的。”
“好的,知道了。”何赢冲仆人挥了挥手。
他放下心来,他没有被蒙骗。
同一时间,云之义已经进入了易倾越所居的院子。
久儿正在炕上玩耍,她透过窗户看到云之义,忍不住开始雀跃起来。她想起易倾越之前的叮嘱,说话的声音让对面的人听得到就行,在家里以外的地方不要大声喧哗。
她克制住想要跑出屋外的冲动,扯着易倾越的衣角,附在易倾越耳边说道:“爹爹,二舅来了。”
易倾越听到久儿的话,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冲久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抬眼向窗外看去。四名青年男子正大步流星在院里行走。易倾越压低了声音问久儿,“哪位是你二舅。”
久儿见易倾越声音压得很低,她小声道:“就是最前面那个。”
易倾越不知道云之义是以什么方法进来的,但他也知道自己是被变相看管了起来。他现在失了忆,很多事情不好判断,还是和云之义见面后再说。
易倾越怕久儿说漏了,暴露与云之义的关系,他向久儿说道:“我们现在来做个游戏,从现在起咱们都不和二舅说话,谁先和他说话算谁输。”
久儿点头,她眼大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易倾越道:“那我要是赢了,爹爹给久儿什么样的礼物。”
易倾越为难地想了一下,道:“你要是赢了,爹爹给你当马骑怎么样?”
久儿最喜欢和易倾越做骑马的游戏,听到他这样说,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为了防止自己说漏嘴,久儿拿出胖乎乎的小手虚掩住小嘴,一脸期待地从窗户继续看越走越近的云之义。
云之义一边往屋门口走,脑中飞速地想着,得想个办法将随行的三人支开,单独和易倾越说上话。
出乎他意料的,这几人对于来这里当差本身是有些不情愿的,他们见原本应该守在这里的护卫都懒洋洋地坐在院中的亭子里面说话,顿时也没有了尽职尽责的心思。
他们对视一眼,扯住了正往里走的云之义。
云之义疑惑,那三人比划了一通,大意是他们既然来这里当差,应该多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鉴于有几句原来的护卫在亭子里说话,他们去打探一番。
云之义求之不解,于是欣然应允。
见那三人确实没有跟来,云之义进了房间。
一眼扫去,易倾越和久儿所居的条件还不错,何家并没有对他们不利。
再看易倾越和久儿时,他看到个一脸茫然的易倾越,和正捂着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久儿。
久儿希望赢得和易倾越的打赌,他见易倾越无动于衷,只好亲自去催促易倾越说话。她拉了拉易倾越的衣角,道:“爹爹,二舅来了,你应该和二舅打招呼。”
她心里想的是,若是爹爹和二舅说上话了,那自己就算是赢了。
易倾越见久儿期待的神色,理解了她的意图,他冲云之义伸出手来,道:“二哥。”
闻言,云之义嘴角浮出一丝古怪的笑,易倾越以前可不是这样叫他的,他是真是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