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锦年(二十一)
夏韵笙和楚瑶在容成的院中分开后,和文佩径直朝春风楼走去。
她决定在打听云少爷的相关消息的同时,顺便去解决午饭问题。
两人快步走着。
文佩一向谨慎,见夏韵笙刚才没有回答她关于云少爷的事情,她以为夏韵笙当着楚瑶的面不好说。见现在没有旁人,文佩不吐不快。
“小姐,楚姑娘说云少爷与你同处一个水缸,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文佩心中清楚水缸的大小,同处一缸,必然是亲密接触了,男女有别,小姐可别是吃了什么亏。
夏韵笙虽说与文佩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知道文佩骨子就是典型的古代女子的想法。她知道文佩的顾虑,解释起来十分顺溜,“你别听楚瑶的,她看错了,那云少爷并没有藏身在缸中,他是躲在水缸的后面。我与他同时起身,楚瑶那里看着我们俩像是同时从水缸里冒出来的,错觉,都是错觉。”
文佩觉得夏韵笙自从生了那一场病后性情有了许多变化,她不是很信夏韵笙的解释,追问道:“那为何我之前听到了盖板开合的声音?”
夏韵笙心想,观察得还挺仔细,但文佩的追问难不到她。
她问文佩,“在那个盖板声开合之前,你是不是听到了脚步声?”
文佩点头,脚步声还不止一阵。
“你是不是很想揭开盖板看一看?”
文佩点头,她确实想看个究竟,但她怕坏夏韵笙她们的计划。
夏韵笙摊手,“这不就是了,我那时一时没有忍住,就打开盖板看了,那个声音是我弄出来的。”
文佩还是不信,“你们以这种状态相见,看到对方不会互相惊讶?”他们不至于熟悉到连招呼都不用打吧。
夏韵笙眉头抖了抖,问得还挺细致。不过,她很快轻松一笑,道:“当然打过招呼了,只不过我们是用手势交流的,他告诉我有人要过来了,让我不要出声。我也不想被容成发现,所以就配合了一下。”
文佩张了张嘴,还想问点什么,但她一时又没有别的疑点,只好先想一想。
夏韵笙见文佩的脸色并没有轻松下来,心想胡说虽然不难,但是说得多了容易出漏洞。她不想文佩再继续追问,因为春风楼快到了。夏韵笙故意拉下了脸,道:“你今天怎么回事呢?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话?”
“我没有。”心里虽然这么想的,承认了也太不给小姐面子了。
“你要是一直对我的话持怀疑的态度,这很影响咱们俩接下来的相处啊。”夏韵笙帮意严肃地说道。
文佩沉默。
夏韵笙也不是真的想吓文佩,见文佩不说说,她语气轻松了些,道:“你不要想那么多,我肯定不会乱来的。咱们逃出来不容易,现在就咱们俩相依为命,我有分寸的,你放心吧。”
“小姐……我……”文佩想了想,夏韵笙做事虽然比从前大胆了许多,却也没惹什么祸事,听她这么一说,觉得自己的追问确实有些讨厌了。
夏韵笙见文佩脸上露出难为情的神色,她心里有些小小的负罪感。于是,她安慰文佩道:“我知道你追问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关心我,我都知道的。”
听到这话,文佩的脸上绽出笑容。她跟在楚瑶的身后,抬脚迈过春风楼的门槛。
“夏公子来了。”
刚一进门,伙计小方迎了上来,连忙招呼夏韵笙和文佩往里走。
现在这个时辰来店里吃午饭的人还不多,所以小方一眼就看到了夏韵笙他们,也有足够的精力好好招待她们。
“还是上之前的那几道菜吗?”小方边替夏韵笙拉凳子,边笑眯眯地问她。
“换几样吧。”夏韵笙道,自从那日用过春风楼的饭菜之后,她们这几日都没有生火,三餐中有餐是在春风楼里解决的。同样的菜品她已经连续吃了好几天,也是时候换换口味了。
“好的,夏少爷。本店虽小,老冯会做的菜却不少,我给夏少爷推荐几个,保证你喜欢。”因为夏韵笙这几天来得多,人又和气,小方和她说话也随意了许多。
“那自然好。”夏韵笙看着小方回答。对选择困难户口来说,最不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就是点菜,不然她也不会将相同的一连吃了好几天。
小方去厨房给夏韵笙点好了菜,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壶茶、一碟瓜子和一碟咸萝卜条。
“夏少爷慢用。”小方将东西放下,而后端着餐盘转身准备往柜台那里走去。
“小方你先坐会,我向你打听点事情。”小方指着空凳子对小方说道。
“好啊。”小方心想现在店里人少活不多,于是依言坐在夏韵笙的右手边,他笑眯眯地问夏韵笙,“不知夏少爷想打听点什么?”
“上次和我拼桌的那对兄弟最近有没有过来?”夏韵笙问道。
“夏少爷找他们有事?”小方脸上的笑容未变,心中却警觉起来。
夏韵笙搬出早就想好的拖辞,“是这样的,上次从你们店里出去之后,我买东西的时候发现银子少了,那位云小少爷借了我二两银子,我想将银子还给他,并当面道一声感谢。”
原来是想要还钱,不是找三少爷催款,小方放下心来。他老实回答起夏韵笙的问话,“他们最近没有来过,你要是去找他们,可以去元帅府。”
“元帅府?在哪里?”夏韵笙问道。
小方闻言吃了一惊,夏公子竟然连元帅府都不知道,原来不是锦都人。于是,他热心地将元帅府的位置详细地告诉了夏韵笙。他怕夏韵笙听不懂,还特意用筷子沾了茶水在桌子上画了幅地图。
夏韵笙此行的目的完成了一半,接下来安安心心地吃了顿饭。她心情一舒畅,付钱的时候大方地没让小方找零。
知道了云少爷的住处,夏韵笙这下没有之前那样着急了,想着元帅府也不是很远,她和文佩一路溜达着过去。
等到了元帅府,夏韵笙和文佩犯了难,守卫不让她们进去。她们软硬兼施,好说歹说都不让他们进去。
“小姐,现在怎么办?”文佩站在元帅府对面的一棵大柳树下面,问蹲在一旁的夏韵笙。
夏韵笙看着不远处的大门,也是愁得很。进不去门,就找不到人,大中午的在这里守株待兔的滋味真不好受。但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按守卫的脾性,恐怕下次再来也是一样的结果。
“等吧。”夏韵笙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