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出事
易倾越见老太爷问得直白,他也就直接说明来意,他问老太爷:“那马道长为什么要对我下手?是不是与何家这次的事情有关系?”
何老太爷心知这事本来就不好瞒易倾越,他叹了一口气,道:“的确有关,他们闹这一场为了何家的家业,最主要是为了藏宝图。”
自古财动人心,既然是这个原因,易倾越也没有什么不能理解。
但若是让其它人知道这世间还有这样一份宝藏存在,何家与易家还会不得安宁。唯今之计,还得问清楚还有哪些人知道藏宝图一事。
易倾越问老太爷:“除了何明飞和马清远外,府里是不是还有其它人知道藏宝图之事?”
老太爷道:“只有沛启一人知晓。”
何沛启是何家下一任当家,知道也是应该。易倾越想到了另外半份图的下落,他问何老太爷,“那林家那边要不要提醒一下?”
老太爷摇头,“不必。”
易倾越心想老太爷从前说过,藏宝图虽然在林家人手上,但他们并不知道那就是藏宝图。如今何明飞和马清远现在应该记不起这事了,林乐云不知情,对她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易倾越正在想着,老太爷已经起身,作势要取下花厅正中挂着的一幅图。
易倾越见老太爷拿着有些费劲,他主动去帮老太爷将图取下。
将画取下之后,老太爷指着桌子让易倾越放在桌子上。易倾越依言放下。
接着,老太爷取出一把匕首将一侧的轴头撬开,从轴头取出一张羊皮纸。
老太爷将羊皮纸摊开,放在易倾越前面。
易倾越凑近一看,“这是……”这难道就是那半张藏宝图?
老太爷估计易倾越认出来了,他点头道:“这正是林家的那半张藏宝图。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没人会想到我会将藏宝图放在这个地方。”
易倾越不得不佩服老太爷的大胆,但他心中同时觉得奇怪,这不是林家东西吗?怎么到了老太爷手里?老太爷之前说林家人对这藏宝图并不知情,难道他是故意将这图昧下了?
老太爷不知道易倾越所想,但他确认易倾越肯定会惊讶这图为什么会在他手中。他解释道:“当初沛英和乐云定亲时,林氏夫妇将这图作为女方的定亲信物送了过来。不巧的是林家的生意那时出了问题,何家作为姻亲,自然是倾力相助。”
“后来,沛英和乐云取消了婚约,林氏夫妇执意不肯收下这图,说是这作为何家那时拉他们一把的谢礼。我本打算等退亲一事缓一缓后再将图还回去的,没想到图没有还回去,他们夫妇二人双双遇难。后来乐云也不在京都,这事就拖下来了。”
何家和林家之间的事情易倾越没有立场多说,不过他知道的是,藏宝图在老太爷手里,比在林乐云那里安全得多。
易倾越还有一个疑问,“之前二老爷是没有想到这图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万一他碰巧找到了这图呢?”毕竟还是有风险。
“这个不用担心。”老太爷自信一笑,他随即又将一边的画轴打开,又取出来一张同样大小的羊皮纸。
易倾越拿起一看,这两张羊皮纸看上去竟然像是同一时期做出来的,且两张图上的内容竟然暗暗合得上来。
老太爷向易倾越解释道:“万一真的要让人发现了,这两张图合起来倒是也能找到一个地点,只不过找不到宝藏罢了。”
闻言,易倾越不得不佩服老太爷想得深远。这样一来,他也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关于宝藏的处置,易倾越还得问一问老太爷的想法,那宝藏不是属于他们其中某一人的。
易倾越问老太爷:“老太爷对那些宝藏有何打算?”
老太爷想了想,道:“我不打算动他们,你觉得呢?”
易倾越回答道:“我也正有此意。”
老太爷对于易倾越的答复很满意,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他笑着点点头,道:“现在正值太平盛世,何家并不需要动用这宝藏。万一有重宝现世,恐怕会给原本太平的日子带来变数,所以我才决定不动。”
易倾越点头:“老太爷说的极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要轻易考验人性。”
何家也好,易家也罢,并不缺少钱花。水满则溢,一旦起了贪欲,通天的富贵带来的未必就是快乐,更有可能是灾祸。况且,他们是前朝皇室遗民,万一当权者在意,以为他们别有所图呢?
事情商定后,易倾越告别了何老太爷起身往回走。
易倾越刚坐下,看到花九如和花痕匆匆赶来,“出事了。”花九如道。
“里面去说。”易倾越和花九如去了书房。
“出什么事了?”易倾越问花九如。
“我大意了,给马清远所下的能让他失忆的蛊毒他自己解了。”花九如一脸懊悔。
他纵横蜀地几十年无敌手,除了云含之那次因为戴着玉佩的缘故蛊毒自行解了以后,给人下蛊从来没有失手的时候。他本该想到马清远也是会用蛊之人,应该更谨慎一些的。
可惜,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
易倾越见花九如一脸自责,他问花九如:“他做了什么?”若只是解了蛊,再下就是了。花老爷之这样慌张,肯定还有别的事情。
花九如道:“听他的口气,他将你与何家人手中有藏宝图一事告诉了京兆尹。”
易倾越闻言大惊,他刚和何老太爷商量好既然无意挖宝,干脆将藏宝图毁了。
“不好。”易倾越疾呼,他向花九如道:“花老爷子您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完,易倾越朝碧涛院疾步走去。若不是身在何府里,他巴不得飞檐走壁。
一走进房门口,易倾越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老太爷!先别烧!”易倾越急忙呼道。
“怎么了?”何老太爷扭头,看到易倾越冲进来他觉得很是奇怪,他明明刚刚才离去,怎么又突然回来了,看上去还有些着急的样子。
易倾越走近火盆一看,火盆里面已经有一些灰烬,再看老太爷手上,虽然因为他刚才出声老太爷停止了动作,但是他手上那张羊皮纸只剩下一小半。
“那两张图只余下这么点了?”易倾越不死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