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詹姆斯和随行的摄像师,兆芾来到隔壁拿制服,跟老妈和赵湘鲁道别。付红玮叫他在家休息几天再走,很快有沙尘暴要来,现在走危险。兆芾却调出卫星云图,跟老妈解释还有一会儿沙尘暴才能吹到这里。没等它吹来,我就已经回到旗舰了。
你就不能多陪陪海伦,和孩子们。
他们不都大了吗,有你和海伦陪着嘛。我在不在跟前都一样。
好,你走,你走,总司令大哥!
拜了。海伦,有空来旗舰看我。
小心沙尘暴。付红玮忍不住又提醒儿子。
没事。有沙尘暴照样飞。
哎呀,你气我!付红玮急了,又想揍儿子了,转身摸起了靠背的软垫,作势要扔出去砸人。
感觉不对的兆芾麻溜的闪人了。记挂儿子,毫无睡意的付红玮招手,拍了拍软垫,叫海伦陪自己说说话。海伦乖巧的坐到婆婆身边,两个人拉起家常。转回里屋的赵湘鲁,欠身看到客厅的这一幕,笑了笑,回到床上,继续看起了电影。孩子们都回了学校宿舍,当大人的也就不用起表率作用了,电视看晚些也无妨。
没有任何随从,兆芾独自前往上层的空港。遇到的人和他打招呼,他都客气回应。弗雷泽驾御的登陆艇已在港区等候多时。兆芾登艇后,很快在底舱落座。登陆艇在夜色中升空,直抵战舰星环。扫过水手谷的沙尘暴连登陆艇的皮都没蹭到。登上旗舰后,在返回自己卧舱的途中,兆芾在机动舱里给老妈打了视频电话报过平安,催老妈早点休息。付红玮也叫他好好睡觉,注意身体,休息好。收线后,海伦就在婆婆耳边说兆芾最是细心孝顺。付红玮却对海伦说,他哪是关心我,都是牵挂你,怕我拉着你不让走,才叫我早点休息,好放你回家。海伦立刻撒娇起来,说怎么会是那样。付红玮就乐,说她这么嗲,真拿头盔打过兆芾?一说到这事,海伦就脸红。婆媳两个都心里甜蜜的,拿兆芾的臭事儿寻开心。
回到卧舱,兆芾并无心情假寐。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睡衣,他进入游戏舱玩起了游戏。与别人不同,他这会儿玩游戏,都是在寻找游戏中存在的缺陷和可以改进的地方。有些问题,他发现了,却有意留在那里,等待玩家发现。报告游戏缺陷,提出改进建议的玩家,获得确认后,会得到与之贡献相对应的奖赏。有时候,奖赏是相当丰厚的。有仙道威能的兆芾,自然的一心多用。现在刷火星域的感知,比以往频繁的多。每天都会刷新一次。他掌握一切,又虚怀若谷,从不用仙术干预人们的任何事务。为挽救人类,他可以大兴制造,无偿提供星际战舰,钻石星城,把移民送抵火星,为大家创造舒适的生活空间。但当这生存的空间交到了人们手里后,他开始限制自己在科技创新和制造上的表现,尽量以一个人的身份和大家一起生活,引领大家适应新的生活方式。他坚信移风易俗是必须的。当注意到自己午间的演讲题目被定为每天都是新世界时,他随手做了更改。很快,值勤的数据师,活跃的夜猫子就发现了这个更改。美丽心灵。演讲题目被修改成美丽心灵。修改者是兆芾本人,修改的地址链接是兆芾的卧舱。修改兆芾的演讲题目是有权利限制的。而这次修改,谁也没有异议。人们从中品味出不同的信息。
感知刷过地星废墟时,兆芾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小家伙。这颗飞旋的星尘,正是当年差点打破他脑袋的小陨石。
一颗黄豆大的小陨石携带着仙道信息,飞越了不知凡几的空间来到地星,在一头扎进地砖前,把仙道信息传给了我。兆芾觉得幂幂之中仿佛有定数。仿佛还有另一个人会获得和自己一样的机缘。想到此处,他的感知端点显露虚拟大能,以玄妙之术把仙道信息封入小陨石。看着越飞越远的小黄豆,小星尘。兆芾若有所思。他不能确定自己封入星尘的感应之术是否能适时触发。甚至这颗小陨石将遭遇什么,如何变化他都不能确定。它可能不只是一个普通的星尘。当意识里灵光一闪,兆芾立刻催动感知追了上去,刹那即到。但当他再次仔细查过后,确认只是一颗普普通通,再平常不过的小陨石时,便放弃了捉来细细研究的想法,随它去了。
看着越飞越远的小星尘,小黄豆。兆芾忽然心生感悟,整个世界静下来,不动了,极暗,随即又大放光明。这个极短的刹那,让修成仙道后,已少有激动的兆芾兴奋起来。即使那一瞬间生发出的感悟,又不可思议的转瞬消逝。他感到自己进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状态。尽管只是刹那的领悟,且无法形成记忆,但那种纯粹的冲击,却还是在心灵留下痕迹。他一念起,感知端点处便凝现出一颗星尘,和那飞去的小陨石外观、结构、质地一模一样的小星尘。又一念间,这颗小星尘就消失不见。几乎与此同时,火星域,航宇舰队旗舰内,兆芾的卧舱里,躺在游戏舱的兆芾眼前浮现出一颗小星尘。兆芾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是超越了他仙道认知的奇异现象。这颗星尘从地星域凭空过来火星域,随着他的念头而来,几乎没有任何延迟!即使光传导过来,即使感知超光速的刷回来,也会有20多分钟的延时,需要实实在在跨越浩瀚的空间才能完成位移。可现在是点对点,瞬间到。还这么大颗小黄豆样的陨石。这是仙道上都不曾记载的超级大能。兆芾立刻意识到这一现象带来的巨大意义。用自己的感知来应证这个新发现,也是新能力,已不能满足兆芾。他开始和自己仍停留在太阳系的另一个真身,居于太阳核心的真身演练,验证这个刚掌握的能力。发现,自己确实是掌握了一个不得了的超级大能。
此时此刻,他对暗影猎手的杀机笼罩有了新的认识。对身边的一切观感都发生了改变。宇宙中的规则比已知的预期的还要复杂隐秘的多。兆芾对自己不经意间顿悟获得如此大能力,兴奋不已的同时,也愈加谨慎起来。他隐约感到,有多大自由,就可能面临多大束缚。乃至更大的危险。即使修成了仙道,甚至凭自己的敏锐获得仙道未曾传授的更大能力,也依然被未知重重包围。自己能做的,要做的,实在是太多了。在已知的范围内,必须最大限度的做到稳妥。尤其对自己挚爱的人类,必须给予足够的宽容。有些事显然是急不来的。在未知领域,自己则必须勇敢探索。宇宙到底为何物?我必须搞个清楚。
他闹的这些动静,舰队毫无察觉,包括龙奇。无论是值勤的舰员,还是战舰智控系统,都未能监测到小黄豆凭空进入舰体的空间扰动。远在钻石星城的楚天舒,艾丝也是一样。阿做却感觉到了。但却不清楚具体是何状况。兆芾真身内,两个小人正在阳光明媚的山林里徒步。阿做神思所化微小本相问话了。旁边兆芾神思所化微小本相面露沉思之色,两个边走边聊起来。阿做给这种超常的远程瞬间移动,起了个好听的名字:闪移。多远,也就一眨眼就到了。他两个都觉得这在传递信息时,极为有用。而闪移的空间极限,闪移物体的质量限制等还有待确定。同时闪移会过多消耗真身内的暗能量,也引起了兆芾的警觉。阿做对此表示认同,虽然十分神往兆芾新获得的能力,却并没有开口要学。兆芾既没有传授的意思,也不知该如何传授。毕竟只是一个新获得的能力,自己还有很多疑问需要参悟才能明白。
在围绕太阳飞行,螺旋前进的过程中,火星逐渐和地星的残骸接近。往昔火星冲日的提法已经不适合眼前的现实了。因为作为立足点的地星已经不复存在。人们在热议新的社会组织结构的同时,没有忘记回去看看地星残骸的愿望。经过筛选,由水杉、奥兰多、龙腾舰组成的三舰编队重返地星轨道。摩尔舰长成为这支特谴舰队的指挥官。
三艘战舰齐装满员。各舰在册舰员都随舰远航。从自愿者中选出的近10万民间观察员作为乘客分别登上三艘战舰,踏上返回故乡星域的旅途。尽管明知那里已是一片废墟,行同小行星带。但仍有很多人期待奇迹发生,能看到一个别来无恙的地星,依然完好的运行在轨道上,星球上的一切依然繁荣。
身负重任的摩尔没有那些多愁善感的想法。他信任战舰的智控系统带来的视听感受。相信战舰的技术装备性能,如同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一样。战舰侦测器材确认那里是废墟,就不会有错。三艘战舰排成纵队,延即定轨道飞往与地星主残骸区的会合点。
水杉舰内部设施侧重殖民,有超强的登陆作战能力。在此次考察任务中,水杉舰既是旗舰,也是领航舰,飞在纵队的前方,其后相隔100公里是居中飞行的奥兰多舰,其后相隔100公里是殿后的龙腾舰。当特谴舰队锁定航向速后,各舰转入了自动巡航状态。各舰指挥舱,各战位均保持战备值班,全天24小时有舰员轮班值守。比之在战舰星环巡航时,更为高度戒备。特谴舰队同时全程直播航行过程,考察实况。为此,火星域有许多人每天追看直播,以至有人休息不好,身体都熬病了。还有人睡懒觉,上班迟到。在岗位上执守着就睡着了。无论是舰员和星城的市民都有这样的。其中大部分都在错不罚的范畴。少数舰员因此违反舰队条例,被罚的难受。关禁闭,扣钱则是大家最痛恨的处罚类别。但人们还是不惜精力的热切关注着特谴舰队传回的每一幅画面,每一点声音。
临近地星轨道,人们被眼前的破碎残骸震撼。开裂的月球如今是地星轨道上运行着的最大个星体,在它周围有一个很大的空间没有其他星体碎块。当看到有残骸在月球引力作用下,一头撞毁在月球上时,这块空白显得易于理解了。绵延漫长的小行星群,近看似乎一望无际。实则不然。经过一年多的分奔离析,地星残骸混同着遭受重创的月球,在原来的地星轨道上形成了一个绵延约200万公里长的星体稠密的小行星带。这一奇特的现象,亲历了地星崩溃事件的人们都知道起因是什么。
三艘战舰避开月球,和密度大的星群,飞进了小行星较为稀疏的预定空间坐标。在摩尔的统一指挥下,各舰确定了自己的伴飞位置。当各舰的空港闸门打开时,犹如星尘般的人们飞离了战舰,像萤火虫一样扑向眼前旋转的小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