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这又是?兆芾摆出一副家长的派头,指使起冰儿来:你去看看。
我懒得动。
可视电话还在响。兆芾只好扶起月月,陪了个小心,猫着腰走过去看是谁。回头看到月月和冰儿咬耳朵,偷偷笑。他就觉得是在笑自己。一生气啊,中部崛起就消停了。他觉得倒是意外之喜。从猫眼里一看是孙子,兆芾就把门洞的防盗门打开了。忽然又觉得不对,赶紧跑到沙发跟前,拉起月月就往自己屋里跑。月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楞楞的随他去了。冰儿就在后面跟过来,看到兆芾在把月月往大衣柜里藏。
你不怕把她闷死啊。
是。我把空调打开。你就躲在衣柜里别出来!兆芾急啊。
为什么?月月站在衣柜里,还是不理解。
要孙子看到你在这里就不好了。
有什么不好?我都不介意,又不是没见过。你担心什么?月月越来越不理解了,脸上的表情都焦虑了。这时,从客厅隐约传来门铃声。冰儿就去开门。
哎,等会儿!兆芾喊了一声见冰儿不听招呼,就赶紧的跟月月说:孙子想泡你。不能给他泡。
你真的这么在乎我?
啊?兆芾迟疑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开门声,还有孙子的大嗓门:这多金子!炫富呢?兆芾呢?
喜欢我吗?月月睁大眼睛看着他问。
喜欢!兆芾突然捧过月月的脸,使劲在小嘴上亲了口,就把月月推进去,关门藏好了。
干什么在呀?芾芾。孙子一见兆芾慌慌张张关柜子门的样子,就问了。
没干什么。我看穿什么衣裳好。
你不穿最好。孙子调侃道。
好下流!冰儿抬手小粉拳就砸到他背上。
哎呦,我可没他下流。搞大你肚子的是他,是他,还是他。
那倒也是。你在干吗呢?冰儿歪着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兆芾一眼,披散开的秀发一些发梢还挂肩膀上,俏模样好看的不得了。旁边的孙子望着,暗暗的直咽口水。
哎呀,哪来这多话,到客厅去。
你屋里空调不关啊?孙子边走边提醒兆芾。
没事。凉快。
兆芾回头看了眼柜门,三个人回到了客厅。不一会儿,正嘉、秦淮、韩森三个也来了,看到冰儿手上两个大金手镯跟孙子一样,都惊昂怪叫的。大家伙儿吹了会儿牛,还和昨天一样起身去网吧打泰坦。关了客厅空调,准备出门时,孙子又提醒兆芾里屋空调还开着。兆芾过去把空调关了。然后一群六人就反锁了门,出门到老地方玩游戏去了。空无人迹的住宅内,气温慢慢回升,阵阵蝉鸣声中,兆芾房间内的大衣柜静静矗立,平整的柜门纹丝不动。从窗口往下望去,能看到进出小区的一条道。兆芾、冰儿还有孙子、正嘉、秦淮和韩森出现在这条道上的时候,蝉鸣似乎停了一刻。
浓密的树荫下,兆芾和朋友们有说有笑的,冰儿牵着他的手,乖巧的跟着,偶然,她回头看了眼自家六楼的窗户,秀发飘飞的俏模样惹的路人暗叹。到网吧,六个人还是昨天一样的分组。结果打了一上午,冰儿战队那是压倒性的优势,要不是冰儿左手带的金镯子有点碍事儿,正嘉战队都可能全没。今天不单冰儿的实力继续飙升,连兆芾的操控都明显的上档次了。开打前说好午饭输家请客。正嘉仗败钱不败,大方的请大家吃牛肉面,喝可乐。到兆芾说下午不能一起玩时,正嘉就不乐意了。兆芾解释说下午有功课。
什么功课?昨天是哪个什么交。今天又是什么交?韩森认真的问。
那个是楚老。秦淮笑道。
他和冰儿有功课,就让他去呗。我陪你们继续。孙子打起圆场。
你赢了一上午,你当然无所谓。我还想下午赢回来呢。正嘉正色道。
哎,你说和冰儿有功课!我也要去看看。韩森立刻大叫起来。
不行。冰儿开口了:我只教兆芾。
也教教我好吗?孙子忽然真挚的望着冰儿说。
不行。一个徒弟已经够我受了。
徒弟?!
四个小伙伴几乎异口同声的叫唤起来。店里的客人店员都瞄过来。尤其是那些一直偷瞄冰儿的客官,得了这样好的由头,更是眼都看直。
师傅,没必要当这么多俗人挑明身份吧!兆芾悲哀的抱怨道。
熟人?韩森诧异的问:这些人你都认识?
俗人!俗人!兆芾认真的纠正。
啊,啊!是那个俗。我们都是俗人,哪你是什么人?孙子听明白了,不客气的追问。
哎呀,我也是俗人。冰儿,我们走。兆芾说话站起身。冰儿也跟着站起来。两个人牵着手就这么走了。
师傅!孙子忽然冲着冰儿的背影大叫了一声。
好你个不知好歹的泼猴!冰儿脚步未停回头伸手一指,调笑了孙子一句。顿时满店皆惊,被那回眸一笑,被那飞舞的长发,被那芊芊细指,被那皓腕上耀眼金镯,被那飘渺天香,被那婀娜娇媚,被那珍珠项链,被那真丝上装,被那短裙,被那修长的腿,被那高跟凉鞋,被那悦耳的声音,被那融化夏天的容颜。
哈!哈哈!韩森突然目光转回到孙子身上,其乐无比的短促大笑起来。
好你个不知好歹的泼猴!正嘉也学着冰儿的语调奚落孙子。秦淮都笑的溜到了桌子底下。孙子是如风中杨柳,摆摆摆。
往回走的兆芾越想越乐,也学着说冰儿那句话。冰儿横他一眼,强调孙子本来就姓孙嘛。兆芾就更乐了。回到家,换拖鞋冲洗了脚,打开客厅空调,电视,冰儿就问兆芾感觉如何。兆芾说还好。他连自己都有点佩服起自己来了。从上午醒来后打开天眼,一直到现在都还开着,他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
再开一小时,就闭眼。
好的。
别的感觉再没有了?
没有了。
那我告诉你件事。别跳,稳住行吗?
可以。说。兆芾乐了,扭头看着身边神秘兮兮的冰儿。
你从被我扇了一下后,直到现在一直在境域里。
什么?兆芾一下站了起来,惊讶的盯着冰儿。
叫你别跳的。
我站起来的好不好。我在幻境里?
是的。
那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也是我在做梦?哪真的我在哪儿?
别慌。这就是这会儿的功课。你是安全的。相信我。先坐下。
兆芾听话的坐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冰儿,生怕错过什么。冰儿拿起折扇叫兆芾看到,开口说话前,又把扇子放到茶几上。
你看着我。冰儿拍手说:接下来你仔细听,不可打断我。有疑问都留着。等我说完,准许你说话的时候,你再开口提问。从早上起床到现在此时此刻,你的时间感都是和现实同步的,空间位置上也是一致的。你所中的幻境是复制现实世界境。在早饭后,我给你讲解有字的一面的境域时,你看着扇子说了句,哪有这邪门的事情。我拿打开的扇子轻轻一扇,你觉得一阵香风吹过,脑袋直摇打起冷颤时,就已经被兜入幻境了。接下来,你跟我斗嘴,都是处在我随时可以操控你的状态下。至于月月来,你把她藏在柜子里,都是你心生的幻觉。孙子来是真实事件,之后正嘉他们来也是。直到现在都是真实事件。但你仍在境域里没有脱身。在正嘉他们来后,我没有再对你施加影响。你表现的也很正常。之所以跟你现在把事情说破,是想你在一会儿脱出境域后,能两厢有个比较。现在,你可以提问了。
月月没来过?她不在柜子里?
何必问。我们可以去看看。
打开衣柜,把挂着的衣服都翻掉了,哪里找得到人。兆芾惊魂未定的一屁股坐在了自己床上,心里想着各种可能,其中也包括月月真来过,然后自己离开柜子回家了,这也不是不成立。冰儿不说话,站在床边,给时间,让兆芾慢慢消化发生的事情。
我现在还在境遇里?
是的。
怎么证明呢?
很简单。只要你想,月月就还藏在柜子里。
是吗?兆芾果然就想月月在柜子里。这会儿柜门是打开的,衣服也都扒散了,柜子里是藏不住人的。可就在眼前,奇特的一幕出现了,身穿短裙,无袖上装,扎着马尾辫的月月在衣柜里浮现出来!她放开遮住脸的小手,似乎不适应柜门打开后刺目的阳光,眯着眼害羞的冲兆芾笑。兆芾惊的跳了起来,又重重的落在了床上。
你想她不是真的。让她消失,她就会消失。冰儿冷静的说,大显师傅风范。
你不是真的,消失吧。兆芾立即冲迈开长腿走出衣柜,要跟自己拉手说话的月月说。果然,美若天仙的月月就应声透明起来,直到最后化作无数细小光点散去无踪。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兆芾感到呼吸都困难了。
深呼吸,笨蛋。冰儿提醒到。
为什么会这样?
人体所有的感知都汇集到脑海形成自我及周围环境的映像。由此人得以认识世界,形成自己的世界观。当感知的是真实世界时,得到的就是真实世界的映像。这个很好理解,一般日常生活就是如此。当感知的是虚幻世界时,得到的就是虚幻世界的映像。这里就是境域,操魂术发生作用的地方。通常,人睡眠中做梦就是这种状况。因为在反刍脑海里已经存储的各种真实世界的映像,以及由此产生的各种想象,还有不受自我控制的神经系统的自主嫁接,睡梦中会出现超越现实的梦境。梦中人会觉得很真实。境域就是给人提供一个编好的梦境,确切的说是幻境,并给予或激发记忆来塑造感知,这个虚拟的月月就是这样。虽然你的眼睛并没有看到真实的月月,身体也没有真接触到她,但你的神魂你的脑海却经由境域的操控看到了,感觉到了。说起来复杂,其实想通了也很简单。
哪我为什么能控制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