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铃响,莎拉不情愿的从被窝里出来,走到客厅去开门。见不是楚老,而是酒店的经理和一个陌生的女子,她就没有开门。直问什么事。
为刚才的事,我们还要打扰下普鲁登斯小姐。大堂经理说。
莎拉嗯了声,把门打开了。一进门,大堂经理就把总经理介绍给莎拉认识。雷蒙君首先表示了歉意,随后就说了现在的情况,和自己想请莎拉小姐出面,请动楚老的事说了。
我和楚老不熟。说不动楚老。
楚老可是为你,跟那些人动的手。请帮帮我好吗?普鲁登斯小姐。
雷蒙君都有些急了。开业以来遇到的各种麻烦事,已经让她悔青了肠子。恨死自己当初干嘛听老爸老妈的,接手这么个破酒店,做这侍侯人的下贱生意。莎拉见她着急的样子,爱莫能助的耸了耸肩。不过很快,她想到兆芾也许说得上话,就对雷蒙君说。
有个人和楚老关系特别好。也许他能说上话。
卧室里搂着冰儿的兆芾,听到莎拉这话,嘴就一撇。冰儿半趴在他身上,笑的浑身直颤。被莎拉请进卧室的雷蒙君,看到床震,就是一楞。后面跟着的大堂经理看清床上的情形,更是嘴张老大合不拢,在卧室门口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兆芾,雷小姐要跟你说个事。还冷吗?
莎拉说话又钻回被窝里抱着兆芾给他温暖,闹的兆芾脸上红晕晕的。雷蒙君窘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感觉眼前的场景忒忒忒怪异了。
你什么事?
兆芾说话稍微坐起点靠在了床头,更礼貌点的姿态他再不好做了。冰儿和莎拉也陪着坐起来一点,帮他拉起被子保暖。雷蒙君压住心头万千好奇,打算拣要紧的说了。
啊,啊。啊。
可她一开口就卡壳了,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光膀子的少年,当然假设他只是光膀子。她越这样想,嘴上越结巴。后面的大堂经理听她一连三个啊,腿都快软了。要不是诸多因素紧锁着他那颗狂野的心,他早把总经理扑倒在地了。见雷蒙君吃憋,他赶紧抖擞精神走上前说。
是这样,兆芾先生。刚才在大厅里骚扰你们的那五个年轻人,被楚老教训了以后,一直浑身抽抽,流口水。医生来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就想,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请楚老出面,再教训他们一下,叫他们别再抽抽了。就这么个意思。刚才我们去楚老房间说这个事。他老人家说不管这些事。你跟楚老关系好,是不是帮忙说下。
我怎么说?你们赶快送他们到医院才对。
我们这不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吗。而且。
兆芾,你好。我叫雷蒙君,是这家酒店的负责人。出了这种骚扰外宾的事情,真的是很不光彩。跟你说实话吧。警察也来了,我觉得责任在客人,更在我们酒店,所以,没让警察上来。再则,那些年轻人也有保镖。闻讯赶来,知道是武当楚老先生出的手,看了症状,就说是点穴的手法,也只有点穴的人能解。加上医生也看不出问题,送到医院也是各种检查,万一介入治疗弄出别的事,那就更说不清了。所以,请你帮忙我们说下。我们酒店,我雷蒙君先在这里谢谢你了。
说话就手按胸口,冲床头靠着的,被两个美女簇拥着的兆芾一鞠躬。
哎,别这样。都还是活的。
兆芾立马在床上嚷嚷上了。愁眉苦脸的雷蒙君忽然就仰面放声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歪歪倒倒总算在床边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旁边慌的大堂经理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跟着她晃来晃去,晃了半天,见她安稳坐进了椅子里,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床上的三个人互相看着,都乐不起来,到底哪里好笑啊?都觉得人笑点低。等雷蒙君慢慢不笑了,他叁个又嘿嘿的笑起来。雷蒙君一听就知道在笑自己,虽有些不快,倒也没计较。
笑也笑过人家了,兆芾觉得应该去问问楚老。他指着冰儿把自己的短裤和汗衫拿来。冰儿下床,把衣裤递给他。兆芾穿好揭开被子下了床,莎拉跟着他也起来了。雷蒙君这才注意到兆芾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右手也像肿着,明显不匀称,比左手肥大。
一群人从莎拉房间出来,正好遇见刚出电梯的付红玮和佐藤裕香。当妈的赶紧过来看儿子,拉着儿子的胳膊,眼泪哗哗的就下来了。看的雷蒙君一楞一楞的。直到兆芾叫妈,她才缓过劲来,暗怪自己想多了。兆芾一问,楚天舒也就直说。兆芾一听也想学这个本事,只是屋里有外人,他憋着没说。见雷蒙君一个劲冲自己使眼色,他觉得能看到解穴也是个开阔眼界的机会。就开口说情。楚天舒见他又爱心泛滥,就说话了,摆明要给足他面子。
他们抽抽不打紧。我说了,天一亮,就不抽抽了。年轻人当个教训也不错。
楚老,你看。
雷蒙君望望楚天舒,看看兆芾,也是美目传情,使上了美人计。兆芾就冲楚天舒连连点头。
看在兆芾小友说情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为五人解穴。
感谢楚老!太感谢了!请跟我来。
雷蒙君起身前面带路,充分表达自己的诚意和谦卑。可楚天舒安坐沙发,动都未动。难道他这就出尔反尔了。这,这也太倚老卖老了吧,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吗?雷蒙君苦恼啊。
楚老,那五人在一楼的包房里。大堂经理忙缓冲气氛,出言提醒。
门外走廊,适合解穴。
说完这句话,楚天舒又不理人了。屋里一时安静。付红玮却突然说话了。
内裤拿来了。你要换吗?
听到老妈这话,正活动脖子,肩膀的兆芾,差点岔了气。雷蒙君差点又乐出声。她忍住笑,叫大堂经理去把人都抬上来。大堂经理一走,她还是忍不住捂着嘴儿笑了两声,惹得大家都看她。闹的她脸发红。不一会儿,五付担架放在了走廊上,每个担架上躺着一个眼翻翻不停抽搐流口水的年轻人。
把门打开。叫其他人都避远些。
坐在沙发上的楚天舒说话,翘起了二郎腿。外面抬人上来的保安,跟上来的保镖,还有这群倒霉蛋口里的房老大,都离担架远了些。想看门道,看热闹都比较难了。
你也让开。
楚天舒说话手摆摆。站在沙发和门之间的大堂经理忙让到一旁。突然,楚天舒出手了,右手五指张开,冲着走廊猛一伸出,周围人都感到空气一荡,胸口憋闷,站着的大堂经理更是倒退一步才又站稳,一时面如土色,走廊上的担架全抖动了一下。等楚天舒手收回来,就见担架上的人都不动弹了,可眼睛也闭上了。这可比刚才睁着眼抽抽更吓人。
楚老?
雷蒙君头回感受这惊人的武功,都木了,不知道这外面的五人到底是到哪儿了。
抬走。过五分钟自然会醒。
楚天舒一发话,大堂经理赶紧出去叫人过来。雷蒙君不放心,跟了下去。过了不一会儿,雷蒙君又上来了,喜笑颜开的感谢楚老,又送上酒店内部结算的价值十万元的消费金卡,表达酒店的歉意。转而也给了莎拉一张同样金额的消费卡,表达歉意。又说了一些好话,这才转身离开。她转身刚走,莎拉就把价值十万元的消费卡送给了兆芾。
我要它干吗?这就是酒店内部流通的电子货币。谁来这消费啊。
中午不在这吃的饭?晚饭不在这吃的?你有了这卡,不就可以请客了。莎拉劝道。
不能。兆芾说话,把卡推开,坚持不要。
有什么不能的。楚天舒也说话了:这张卡你也拿去。你手里的钱也是你实力的一部分。别忘了,那些敢欺负你的人,哪些是拳头比你硬的,哪些是势力比你大的。小打小闹的,都凭拳头。仗势欺人的,都是财力比你厚的。你仔细想想。别瞧不起钱。钱是一般等价物,财富的符号,是堪比道符的花纸,堪比神魂的信息流。钱在好人手里,造福社会。钱在坏人手里,祸害人群。你想做个什么样的人,可以细细想,慢慢定。可你先得是个有钱人,则是必须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神显灵。正所谓穷在闹市无人知;富在深山有远亲。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切都在汇集中产生力量。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钱成富,势力大焉。你不光要学文化,聚集知识;学功夫,聚集力量;还要学用钱,聚集势力。
我要势力干什么?
你以为功夫是万能的?我楚天舒能压这些地痞一头,靠的不全是武功。常言道强龙难压地头蛇。说的就是地痞的厉害。我习武教拳几十年,朋友通四海,桃李满天下。这就是势力。你知道,我不稀罕这些。但要活在人群中,离开这些就不行。你孤家寡人一个,还身边拉一大票美女,不是招人嫉,惹人恨,等着人来灭你吗?电梯里莎拉说的话,你不也是很有感触吗?哪还客气什么?我毕生所学,从未悉数传人的拈花手,不比这酒店内部流通的消费卡值钱?既然更值钱,哪你怎么不说不能呢?怎么跟白拣的一样就学呢?说到这里,我要说你把功夫看轻了,把钱看重了。把情分看轻了,把欲望看重了。你有点不负责任,有点不想负起责任啊。兆芾小友。等到大家不行,你却很行的那一天,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护我们这些人。
可这卡,我还是不能要。
你拿到会死呀!一直没吭声的冰儿忽然吼起来。
我拿它干啥呀?兆芾思维被个钱字卡住,还在脑筋急转弯。
莎拉和楚天舒都是有钱人。看不上雷蒙君这十万块消费卷。转手送给你,是馈赠。因为你们关系好,人家喜欢你。懂吗?你觉得亏欠人家,就赶快的对人家好,赶快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有朝一日,学有所成,创造一番事业,回馈对你好的人。这点事你都划拉不开。以后还能指望你什么啊?小气鬼。
那好。我收下。谢谢莎拉,谢谢楚老。冰儿,你把卡收起来。
这就对了。楚天舒难得的咧嘴笑道。
这才是我的兆芾。莎拉说话又亲了他一口。
别以为你不沾手就不关你事。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钉。大家做证,妈,这钱是兆芾收下的啊。我就是个出纳,帮他拿着。
很好。时间正8点。开始热身,上课。
楚天舒一吆喝。兆芾赶紧起身换衣服。旁边的佐藤裕香和莎拉也开始做热身活动。付红玮从始至终,都未对卡的归属说一个字。在她眼里,连仙女都是咱家儿媳妇,别的还计较它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