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一日是星期天,正好又是三八节。从前几天开始,家里就商量着怎么度过这个有意义的节日。因为再过一个月,就是冰儿的预产期,这个节也就显得特别重要。一大早,兆芾特别勤快,比着老妈给全家做早饭。冰儿的一声叫喊却改变了这一切。
兆芾,电话。
谁呀?这么早来电话。
莎拉。
一听是莎拉,兆芾赶紧加快了脚步,接过冰儿递过来的电话,接通了贴在耳边。
鼓的摩翎,莎拉。
兆芾,我要回伦敦了。
什么时候?
中午的飞机。你能来送我吗?
可以。
我在酒店等你。
放下电话,兆芾和冰儿说了莎拉要回英国的事。冰儿哪能不知他的心情,叫他路上慢点。兆芾和老爸老妈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付红玮开门追到走道,叫他吃了再走。
我喝了杯水。
说着话,兆芾就风一样从楼梯消失不见了。付红玮无奈的回到家。兆烨见老婆没精打采的样子,就怕影响到冰儿,就瞅着老婆暗暗摇头。冰儿却主动说没事。看着儿媳妇艰难挺着大肚的样子,兆烨忽然感到有些心酸,不知道为什么想哭。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他赶紧晃到厨房去了。
下了楼的兆芾,去车棚里拿了自行车,一路快骑,到酒店门口侧边锁了车,就三步并作两步的进了酒店。门童看着他的自行车觉得扎眼,可又没办法。
开门一见到兆芾,莎拉就苦着脸把他拦腰抱进了怀里。这七、八个月里兆芾个子又长高不少,身上的毛发也更浓郁了,比班上大部分的男同学都要高出半个头来,这会儿莎拉光着脚,两个人看着已经是差不多高了。兆芾伸手把房门关上后,也是张开双臂把莎拉紧紧抱住。两个人就这么拥抱着,好一会儿没说一句话。松手欠开身,莎拉摸了摸兆芾脸上的汗。
看你一身汗。
我骑单车过来的。
洗个澡吧。
我饿。正要吃饭呢,就叫你一个电话喊过来了。
稍瑞。正好我也没吃。我叫餐,你先洗吧。
看着兆芾进去卧室,莎拉拿起电话叫了两份早餐。不一会儿,服务生推着餐车,把两份早餐送来了。冲了个冷水浴的兆芾精神抖擞,换上了衣柜里的干净内衣,外套照旧一穿就也赤着脚走出来。相貌英俊的服务生见卧室里走出的兆芾,点头笑了下。兆芾也点头笑了笑。经常来酒店上课,会莎拉,他倒是跟酒店里好多工作人员混了个脸熟。服务生走后,两个人就腻在一起吃上了早餐,你喂我,我喂你的。莎拉好几次故意咬住兆芾的手指头。还真疼。
狗啊!
汪!
看着莎拉生气学狗叫的可爱模样,兆芾慢慢吻住了莎拉的嘴唇,亲吻中两人交换了口里的食物。
你还想吃吗?
莎拉的手在自己睡衣的胸口处摩挲着。兆芾眼热起来,腹中涌起一阵奇特的痛,他牵起莎拉的手,把莎拉从沙发上拉起,跟着俯身一抄忽然把莎拉抱在了怀中。
啊!
被腾空抱起的莎拉惊叫着,双手赶紧吊住了兆芾的脖子。兆芾笑着,一边向卧室走去,一边说道。
你又长肉了。
我现在想你想的都吃不下饭,你还说人家长肉了。
那是。
我倒想怀上我们的孩子。那可就真的长肉了。
沙发前的茶几上凌乱的早餐只吃了一点点。从敞开的卧室房门,能看到摇晃不停的大床一角,能听到莎拉纵情的叫声,和兆芾粗重的喘息。当一切归于平静后,两个人又觉得饿了。兆芾跑出来把早餐一股脑放进银制的托盘里,端进卧室,放在了大床上。莎拉立刻争先恐后的吃起来。兆芾笑着叫她慢点吃,又把果汁和水端进来,放在了床头柜上。
谢谢。
莎拉含着一嘴的食物,吐词不清的嘟囔着。
慢慢吃。
兆芾一边说话,一边拿起块面包和火腿肉放进了自己嘴里。
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会想。
只是会想吗?想过和我永远在一起吗?或者说这只是我生命中的又一场艳遇。
哦?
我不知道到底喜欢你哪里。但就是喜欢。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吗?对我,对冰儿,还有对月月。
我都喜欢。
会娶谁做妻子?
冰儿。
哪我呢?
一起过。
没名分?
法律上的事情好像是有点麻烦。或者到时候法律变了。
你是说一夫多妻,妻妾成群了。
其实这都不重要。我担心的是你哪天可能会不喜欢我了。
会吗?有可能哦。不过,现在我确实没这种感觉。刚才我想问你的是,你那么喜欢一群女生围着你,爱着你,任你采摘,一起生活。哪你如何看一个女人,有一群男人围着,爱着呢?
一妻多夫啊?
对呀?
感觉有点怪。不过按照平等原则,允许一夫多妻;也应该允许一妻多夫。
哪要是这里面发生交叉呢?比方说,你一群妻子里,有一个妻子还有其他的丈夫。
能这么复杂?兆芾惊讶的瞪大了眼,盯着莎拉有些像在荡秋千的感觉,犯晕乎。
可能啊,群婚,杂交!
哪,孩子算谁的?
大家的。或者你愿意,可以做基因鉴定。不过至少妈妈是谁,不会有错。莎拉得意的说。
这个话题有点太大了吧。
兆芾苦着脸说,摞近莎拉,伸出手脚把她盘进怀里,亲起嘴来。莎拉响应着,亲热了一会儿,两个人又分开来继续吃早餐。对彼此之间的关系,不再纠结。似乎有了默契。好多事情也只能顺其自然。
宝宝出生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啊?哦。
你心不在焉啦。宝宝,想到你同桌身上了吧。也和她有一腿?
没有。我答应过不乱来的。
克制出来的贞操是卑微的。还不如肆意的放纵。
也许吧。
什么也许,就是。只有充实的爱情,才能诞生出圣洁的操行。是否一对一,倒不是硬性的标准。我不在乎你和冰儿的事。月月呢?她也许此时深爱你,今后呢?她父母那一关,你就过不了。你再滥情,粘花惹草,有你麻烦后悔的时候。
你可是说过等我赶上来的?
什么时候?
不说了。
兆芾。你真的爱我吗?
真的。我爱你。我愿意和你永远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
可你连我为什么来,为什么走,都不问一声。
对呀,你为什么突然要走?兆芾急问。
家里对我无所事事,成天跟一个小黄人爱爱不停,不能忍受了。
慢!说我是小黄人?
啊,蛮象啊。
哎,我有那么黄吗?
有,各方面都有。
你家里知道我们俩的事?
要不你以为呢?真以为可以偷香窃玉啊?
不是,不是。
哪是什么?难道你们家不知道我们之间的这点事吗?
当然知道了。
哪我家知道有什么希奇?
你家远啊。
啊呀,你有够弱智。
弱智?
一个电话就可以打遍全球的时代。你以为伦敦远吗?
哪,我和冰儿的事,你家里也知道。
肯定的。
所以你家里人现在把你叫回去。
虽然因我俩的事而起,但应该和我俩的事无关。莎拉头一歪,认真的说。
我真感到有些弱智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来是工作任务的。但我却沉溺于和你的爱情,荒废了工作。大致如此吧。
你来的是什么工作?
还以为你不会问呢。还记得我们认识的那一天吗?
记得。你在电梯外面,还戳我腰眼。
像这样!
哈哈。
当时你也这样笑。
莎拉,这次不能再放过你,我非戳回来不可!
不要啊,啊!啊!
两个人闹了一阵,静下来后,莎拉使劲白了兆芾一眼。兆芾搂着她得意的笑。
算你狠。还记得那天上午的事吗?
记得。掉了架飞机。我和冰儿,月月,还有几个好朋友还到现场看了的。当时怎么也想不到晚上会在酒店认识你。
认识了以后呢?
是上天赐予的幸福。
所以我爱你没爱错。
掉飞机的事,和你的工作有关系吗?
是。我来这里,是因为这里发生了奇特的事。你知道,我家很有钱,也很有势力,对世界上所有的奇异事件都特别感兴趣。所以,当这里出现罕见的能量扰动时,我就被派来调查这个事件。开始我并不想来。可家里人都劝我来。我就来了。来了刚一星期,就认识了你,立刻就感到来对了。后来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我都没管那件事了,一心只想着你,恨不得成天跟你在一起。说起来,这件事真还跟你有关系。至少时间上是。
跟我有关系?
啊。你被陨石袭击的那天,正是发生能量扰动的时候。说起来,时间上还是高度一致。但经过研究,都不认为那颗只剩黄豆大的陨石,会和那么庞大的能量扰动有关联。而且,当天夜里,发生了全城大停电,也十分诡异。轨道上的卫星把这些都记录下来。当然夜里停电的事,虽然诡异,却远没有白天发生的能量扰动那么大的能级和关注度。盯上这件事的,可不止我一家。
哪两者之间有关系吗?兆芾问。
盯上你以后,我就没管这件事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你不会觉得跟自己有关系吧。你不过被陨石的气流割破了头皮而已。你的皮肤真好,连疤都看不见了。
我喜欢你这么摸我。
我也喜欢你这么摸我。
这就是爱。
最真实的爱。
你的电话。
莎拉抓过响起铃声的电话接了。兆芾知道莎拉要走了。果然,放下电话,莎拉又深深吻过他后,就穿起了出门的衣服。兆芾发现柜子里挂着的自己的衣服也被莎拉收走了。连自己换下来的脏内衣也是。
要它干啥?
带回去给你洗干净。下次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好换。好了。送我下楼吧。
莎拉,在一起大半年,我连个象样的礼物都没送过你。
谁说的。我这里装的满满的。
别安慰我。这枚戒指你留着。
兆芾从左手食指上摘下六字大明咒的黄金指环放到莎拉手上。食指顿时感到空荡荡有些痒痒。莎拉把戒指套在了自己拇指上也还是打晃荡。她当即把自己戴的项链取下来,把金戒指套进去,又叫兆芾帮自己把项链扣好。兆芾一边帮她扣好项链,转过来看就觉得原本有个吊坠的项链上挂个金戒指,给人感觉怪怪的。但他没说。
莎拉的行李不多,一个大行李箱里主要是衣物,随身一个单肩挂包。兆芾把大行李箱拖着,两个人一起走出了房门。莎拉又按开了楚天舒的房门,和楚老拥抱告别。看了会儿兆芾和莎拉走向电梯的背影,楚天舒回到自己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
酒店门外,领事馆安排的专车已经等待多时。兆芾把行李交给司机,还想上车送到机场。却被莎拉拦住了。吻别后,莎拉叫他有空到伦敦来看她。望着离去的轿车,兆芾忽然觉得心里好像空了一块。这奇怪的感觉,是如此的陌生,又是如此的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