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警车在路边一停稳,就下来四名带枪的巡警。很快,就大致掌握了情况,又叫来了两辆警车,把现场双方所有人员都传唤到派出所,两台私家车也由来增援的警官开到了所里。执夜班的庄世崖,一看到兆芾这一家子又来了,就乐,昨天他下午吃憋,夜里挨骂,背时的不是一点,现在出气的机会一不小心就来了,多惬意啊,出来还没开始做笔录,他就先调侃起来。
呦,又来了。全家都到齐了。
你什么意思啊?兆烨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说话比起昨天要更加的冲。
叫唤什么?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律师?律师也要守法。动不动就跟人打架,昨天才走,今天又来,你也算二进宫,老油条了,我跟你说。庄世崖说话,感觉那个解气的感觉啊,没法描述。
小心我告你诽谤。这里可是有摄像的,你说的话都将是呈堂证供!兆烨夜里遇到流氓就烦透了,又在此地被人刁难,他心中的怒火都快烧到天上去了。
听到律师这话,庄世崖忽然暗叫不好,脸就有些绿。也不理这家人了,先安排人去做房天瑞几个人的笔录。这边打招呼的电话,人还没到,电话就已经到了。房老大的二儿子,谁得罪得起啊。他过去说话都客客气气的。
你凭什么对他客客气气?对我们冷嘲热讽啊?冰儿冷不丁的喊了起来。她看到兆芾的左胳膊,右手都肿起好高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好好看看谁伤的重。庄世崖也板起脸来:人家已经坐都坐不稳,一会儿到医院检查,要是伤的重,有你哭的时候。
哼!冰儿指着光头说:他开车追我们车的尾。全责。可他无理取闹,反要我们赔他钱,是不是讹诈?我们三个女子要回家。冰儿转而指向房天瑞、左明笙、程虎三人:他们三个就上来拦截我们,还要把我们拖走,是不是违法犯罪行为?我报警就是要警察来抓他们。现在倒好了,你跟他们客客气气的,反说我们二进宫,把我们当犯人对待。简直是明目张胆的渎职。我现在报警抓你信不信?
被小姑娘这一通抢白,庄世崖脸上的血色快退尽了,他是又急又气又小怕,一时间恼羞成怒,拍案而起:放肆!事实没有调查清楚以前,谁给你的权利乱说,小心我以妨碍公务先拘留你!
110报警台有记录,我是当事人有证言,有录音。你听听,这是我现场录的音。庄世崖听着听着脸色已经卡白。心说怎么这些倒霉事都摊到我头上呢。今天我干吗答应帮所长执夜班啊。我缺心眼啊。
你嚣张你麻痹!一直不吭声的房天瑞忽然抓起桌上的台历砸向冰儿。
冰儿一侧身躲过了,把兆芾这边的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到底谁嚣张!冰儿得理不饶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看着房天瑞的巡警立刻按住他肩膀,把他制住了。这时警务中心的跟踪电话打进来,询问案件的处理情况。一听说笔录还没做完,立刻就出言质问了。一声声,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谁有罪,谁无辜都分不清吗?的话,句句如千斤重锤砸在庄世崖的心口,好悬没当场心脏病发作。放下电话,他立刻把兆芾这边的五个人笔录做了。交通事故的事,拿了定责单后,兆烨也明确表态不要对方赔,车自己修。一行五人就从派出所里出来了。
一家人和邻居一起,开着屁股被撞憋的私家车,在沉沉夜色下回到小区时,已经是次日凌晨。在六楼走道,佐藤裕香好生安慰,付红玮一家是好生感谢,又歉意再三,这才各自回家。冰儿安慰了公公婆婆好一会儿,特别表扬了公公的英勇表现,还给兆烨施了个小回生诀,让兆烨身上的痛楚当即消失,只留着脸上嘴角的伤口遮人耳目。兆烨和付红玮这才想起儿媳妇是仙女下凡,哪里是寻常弱不禁风的小女生,感动的不得了,高高兴兴的洗了睡了。
冰儿和兆芾一起洗澡时,也给兆芾施了个小回生诀,兆芾的左臂和右拳顿时就全消了肿。兆芾说起所里态度大转变时。冰儿把原委神授给了他。兆芾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沉浸在境域中的钱佑佶,潜意识里被冰儿植入了保护监视对象以便长期观察的想法。所以,在通过监视发现兆芾一家被堵截时,就开始运作此事,这才免去了好多麻烦。否则,不说别的,光8小时不让回家,大家今夜就别想睡觉了。更不要说可能来自房家的报复。一说到睡觉,兆芾就感到特别疲乏。
哪还不关上。
冰儿这么一提醒,兆芾立即就关闭了天眼。现在,他开闭天眼已是十分快捷。到了床上,兆芾又要以强弩之末来穿鲁缟。正要做时,却响起了妈妈特有的敲门声。冰儿冲兆芾一吐舌头,拉起小裤裤,扭亮床头灯,下地过去把房门开了。付红玮穿着粉色碎花的睡衣走进来,肩膀还缩了缩。
空调的温度调到26度就可以了,别调这么低。
没事。妈。
兆芾说话光着个膀子,坐起来打招呼。付红玮看到儿子的胳膊,右手都消肿了,就知道是冰儿施了仙术。心里宽慰的很。把手里拿的小盒子交到冰儿手上。冰儿打开一看,是个戒指,样式和兆芾的一样,不过圈小些,正合自己戴。她戴到左手食指上连声谢妈。
你爸也有份。
谢谢爸妈。冰儿抱过妈妈亲了一口。乐的付红玮睡意全无。
兆芾,我还有个事要跟你说。冰儿怀孕了,这头三个月,你们不能再同房了。万一把孩子弄掉了,有你哭的。做什么怪像。楚老不也说了,这100天你要节制房事嘛。这不正好。不管是从冰儿和孩子的安全着想,还是从你练功夫着想,这100天,你都要管住自己。
哦。兆芾装模作样的答应了一声。冰儿就低着头笑。
睡意全无的付红玮谈兴正浓,也不管已经三更半夜了,说要给这房换个大床,把书房改成婴儿房。还说到细节。兆芾听的打起了呵欠。
啊——妈,你明天不上班了?
是啊。明天星期六,你妈妈我休息。
可我困了,眼皮不听话,直打架,快要睁不开了。兆芾说话样子可怜的很。
哦,好好。你们休息。哎,兆芾,你起来。今天起,你就在书房睡去。
妈,我答应你,管住自己不行啊?
行,行。你们睡吧。明天开始睡书房吧。
看着老妈的背影,兆芾是没脾气。这一晚上,果然是没去插磨冰儿。老老实实睡到一觉醒来,发现天比较暗。兆芾坐起身,拉开一角窗帘,看到外面下着小雨。
下雨了,冰儿。
一听说下雨,冰儿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人世间第一次体验到下雨。
好美妙。她喃喃低语,推开些窗户,立刻一阵清新的湿润空气就扑面而来。
为了感受冰儿所感受的,兆芾随即打开了天眼。发现除了雨水,绚丽的色彩并没有多大变化。
仙界不下雨吗?他忍不住就问。
不下。你见到过的,难道忘记了。
难道连个气候,季节的变化都没有?
倒也不是。
冰儿见兆芾又开了天眼,就把昨天自己发现的事神授给兆芾。顺手关了窗户,窗帘也放下来,不再看外面。一接到信息,兆芾脸色如常,就分析上了。佐藤裕香能铲倒那个叫程虎的,先不说身手,光胆色就不一般。具体是什么原因,难说了,但她不是普通职业女性那却是肯定的。至于自己天眼曾射出一丝元力击中了光头汉子,兆芾完全没想到,也没感觉。
想提前开第二课吗?冰儿问兆芾。
想。
一套天眼锁魂诀,还有诸般注意就进入了兆芾脑海。惊喜之余,兆芾是盘腿坐在床上,闭起双眼细细揣摩。这第二课比先说的提前了二十多天啊。自己天赋好啊。不单能在一星期内自如开闭天眼,还能不知不觉间进行神魂攻击。可见自己天眼内的元力,在短短的一周里壮大的很快。自己昨夜里无意间做出的神魂攻击,造成了光头汉子的神魂刺痛,因为正好自己的右拳击中光头的下巴,所以,当事人可能只以为是被一拳打的。兆芾觉得冰儿传过来的分析很对。但这种原始粗糙的神魂攻击,效率低,危害轻,还易于被怀疑,所以,不适合作为攻击的手段。天眼锁魂诀则不然。练成此诀后,首先可以防御外来的神魂攻击,这是其锁魂的含义之一。其次,可以攻击其他神魂,令其短暂或终生失去判断能力,陷入不知怎么办的痴呆状态,无论神鬼妖怪、人畜鱼虫,但凡有神魂的存在都受其影响。只有元力道行比施术者高的,才可以抵御此术攻击。兆芾回味着其中意思,是又喜又忧。喜的是,一旦练成此诀,根本不用学什么武术,练什么筋骨皮,直接大杀四方,常人堆里无敌手啊。忧的是,遇到象楚天舒那样比自己元力深厚,道行更高的修道者,自己也就是人家下饭的菜了。他又看其他注意事项。发现冰儿想的十分周到。即使学会这门仙术,也不能滥用,否则很容易被人察觉。一旦发生这种情况,修道者就会暴露在常人堆里,无所遁形,于修道不利。能再次隐匿也会付出极大代价。倘若遭到意欲控制的人群纠缠,持续的追逐攻击,为免受控制,修道者必然杀伤人众,有违天合,且一旦不支,还可能丧命于常人或者其他修道者之手。那就更是悲剧收场了。略一思想,兆芾觉得冰儿说的实在精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