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老张呢?”灯叔问。
“哦,上楼去找付老了,两人估计在下棋吧。”妇人说。
“他们夫妻二人,就是比较困难的两个,我已经折腾了很久了,鬼府就是不收。”灯叔无奈的说。
“为什么呀?”苏东栏问。
“哎,还不是之前做事的时候不小心,这事怨不得别人的,只能怨自己。”妇人幽怨的说道。
灯叔摆摆手:“不,你们当年也是为了苏家的工作,在冥界那件事做的没错。”
妇人说:“多少年过去了,不想再提了,如果真的无法进入下一个轮回,我和老张决定了,就永远的消失吧,真的不想在这么下去了,在这儿待着,每天人不人鬼不鬼的真的好痛苦。”
苏东栏问:“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我能做什么?”
灯叔说:“当年他们夫妇二人为了运送一拨纸扎,犯了下面的一些忌讳,被生死簿除了名。那也是早期,苏家的经验尚浅,好多规矩都是受到血的教训才懂的,他们是为苏家受的委屈。”
“既然如此,那我们苏家就不能坐视不管。”苏东栏说。
“管,当然要管,所以我这几年来只要有空闲,几乎都在跑这些事情,上下沟通,但是收效甚微,前后只成功送走了六人,还不够这些人的零头。”
灯叔又安慰了一下妇人就离开了,然后又带着苏东栏和大d转了几家,有溺死在冥界暗河的,因为死亡之地不在阳界而无法成功投胎;有运送货物被道上暗杀劫财的,因道路属于三不管地带而无法托生;还有因解除阴界生意太久阴病入膏肓而死的,因得的病不属于阳界范畴而无法托生。
各种各样的原因,才让苏东栏觉得苏家的成就是站在尸骨上的。
出来后,苏东栏说:“我觉得可以跟景判官谈谈这事,这些人总要有个说法的,不能一直人不人鬼不鬼的耗在这里。”
灯叔点点头说:“也许景判官能帮上忙吧,我之前接触不上,没法使劲儿。”
回到家,苏东栏感觉有点困乏,就回到屋里休息,李雅然推门进来了。
“还顺利么?我听杜叔叔说了大概,那边没事吧?”李雅然问苏东栏。
苏东栏说:“二号线那边应该没问题了,就剩下几个小细节磋商一下就行,问题不大。”
“哦,这样啊,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苏东栏问,他以为李雅然想要说的事情应该又和林止蓝有关系。
但是没关,李雅然问:“你还记得那个叫小黎的女孩儿么?”
“小黎?谁啊?不认识?”苏东栏一时间没想起来这个小黎是谁。
“咱们学校,文院那个才女,在顶楼留下过一首诗。”李雅然提醒道。
“哦哦哦,想起来了。”苏东栏一拍脑门,“那个男孩儿的表白,对,我想起来了,怎么突然想起这事来了。”
李雅然说:“那个男孩儿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在苏家的消息了,在网上给我发信息了。”
“信息上说什么?”苏东栏奇怪的问。
“他说,小黎一直没走,就在文院附近,让我们帮帮他,帮他跟小黎见一面,然后劝小黎投胎去。”
“小黎没走?这么长时间,她是怎么躲过鬼差追捕的呢?”苏东栏纳闷。
“这个不清楚,但是我答应他了。”李雅然静静的说,“因为正好我和也想回去看看,而且我受过了一苏家的些训练,感觉这个忙应该很好帮。”
“这样吧,我跟你去,速去速回,回来再办这边的事。”苏东栏说。
“不用不用,你这边的事情重要,还是不要分神的好。”李雅然劝道。
“还是让我跟你去吧,我也想再回学校看一眼了,看看咱们曾经初恋的地方。”
苏东栏这话无法反驳了,李雅然问:“那你怎么跟苏家说呢?在这个节点离开。”
“没问题的,我估计也就两三天的时间,不会耽误事儿的。”
“好吧,那你先休息,我回屋收拾东西,你什么时候能走告诉我一声。”
苏平生是不想让苏东栏在这个时候离开的,因为他的内心有别的打算。
但是杜管家劝说,回去一趟也挺好,缓缓心气儿,回来更好工作,反正现在大的工作也做完了,跟刑刚的交道也不在这一两天。
“如果有阴客生意找上门来怎么办?”苏平生问。
“阴客生意可以让老灯先顶着,何况宁树桦马上也来报道了,人手应该够。”
苏平生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只是说了一句早去早回。
苏东栏和李雅然走之前,去跟灯叔打了一声招呼,灯叔说:“就算你们想过几天二人世界,我觉得还是带上大d的好,为了安全着想。”
于是大d就跟着俩人一起到了j大的门口。
“哇,这个大学的大门还是很气派的嘛。”大d感叹道。
苏东栏说:“你先去附近找住的地方吧,我跟雅然进去逛逛,咱们大概两到三天时间,你看着定房间。”
“ok。”大d打了个响指,驾车而去。
“我现在联系那个男孩儿么?”李雅然问。
苏东栏看着李雅然,疼爱的说:“让其它的事情先放一放吧,先陪我打一场网球可好。”
那一瞬间,仿佛这一段儿的经历全部都是梦,什么苏家?什么阴客?什么判官什么鬼差?自己和眼前的这个男子只是刚从教室里下课出来而已。
李雅然又想起了第一次见苏东栏的场景。
清秀的面庞佩着一副清秀的眼镜,眼镜里透出来的眼神却很清朗,没有玻璃片折射后的闪烁;浅咖啡主色的t恤衫上着一个看起来像是篱笆映落日的图样,淡淡的很有意境。他的举止一点也不像喜欢体育打网球的人,倒像一个文弱书生。
那天,她说:在我每天醒来后,推开房门,脚下是白云,头上是星辰,可以自由自在的飞去任何一个地方,没有方向的约束。
可惜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对这个世界残留的印象而已,因为李雅然看到,那个曾在文院楼底下向小黎表白的男孩儿朝着自己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