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周名扬见他出手,立马大叫起来。
方秋水一收手,
“怎么,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待么?”
“我没什么话要交代的,我知道这次落在你手里是凶多吉少了,不过你进宗门的时间比我长的多,闻道有先后,这样死在你手里的话,我不服气。”
方秋水阴阴一笑,
“周名扬,你怕是没有搞清楚状况,我可不是与你比试切磋,老子是想要你的小命!你不服气?谁他妈在乎!”
“敢不敢与我拼一拼本命战兽?不瞒你说,刚才在魂谷我刚收服了一头不错的魂兽,虽然我与它还不怎么熟悉,更谈不上什么默契,但是我有信心击败你那只癞蛤蟆!”
“无知的小子,我那可是三足金蟾!”
方秋水听他把自己的本命战兽说成了癞蛤蟆,极为愤慨,脸上都涨得通红。
“我不管你是青蛙还是金蟾还是癞蛤蟆,你就说敢不敢吧,生死局,你要是赢了我任你处置,我要是侥幸赢了,你放我离开,当然只是放过我这一次,后面抓与不抓随便你。”
方秋水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看起来你好像对你的魂兽很有信心,不过恕我直言,你这个死菜鸟连武修筑基的阶段都没有达到,还大谈什么本命战兽,莫不是故意拖延时间?”
“哼,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有些东西是要看天赋的,特别是在我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面前,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周名扬一拍丹田识海,那只刚缔结契约不久的屎壳郎一下子跳了出来。
方秋水一愣,他上下打量了半天,奇怪道,
“想我当初随师父抓取魂兽的时候,见识过奇形怪状的飞禽走兽不计其数,也算得上见识过世面,只是你这一只魂兽我却不曾见过,甚至,甚至连它是禽是兽都分辨出来。”
废话,你能认识才怪!这可是九天界独有的昆虫,要不是那猪头眼尖,小爷我还认不出来呢。
周名扬立马大言不惭道,
“露怯了吧,还说自己是见识过世面的?不跟你吹,但凡你只要叫出它的名字,哪怕看过它这样的腿,不用你动手,我立马抹脖子自杀。”
“呵,我说你境界不够怎么能收魂兽呢,原来是找了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玩意,既然你死到临头还妄想着通过斗魂兽躲过一劫,我就成全你。”
方秋水一拍丹田识海,那只三足金蟾又出现在了周名扬的面前。
它膀大腰圆,四肢粗壮有力,一出来便呱叫了一声,中气十足,声如洪钟!
“我去,有没有搞错?刚才这田鸡不是被我的小月月打成重伤了么?”
周名扬的眼睛瞪得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哈哈,蠢货!我就知道你之所以要用魂兽与我决一死战,无非是想趁我的战兽受伤捡个大便宜,这点小心思岂能瞒得过我?”
方秋水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妈的,这下算是彻底凉凉了。
周名扬的算盘落空,整个人一下子耷拉了下来。
“金蟾,给我陪这个四不像的玩意好好的耍上一耍!”
方秋水给他的战兽下达了指令。
呼哧~
那三足金蟾只一蹦跶就到了屎壳郎的面前,它翻着椭圆状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屎壳郎,
好像在问:
“小样,你是个什么玩意?”
屎壳郎见这么一大坨的家伙蹦跶到了面前明显吓了一跳,它一个后翻身,有些仓惶的拉开了一些距离,头顶上的大钳子一晃晃的,似乎在警告对方不要过来。
“哈哈,你这战兽胆气不足啊,见到我的金蟾就吓得跟什么似的了。”
周名扬以手扶额,摊上这样的战兽,他连一向热衷的嘴炮都懒得打了。
金蟾试探性的一爪抓了过来。
咻~
屎壳郎又是机灵的地滚翻躲了过去。
金蟾似乎有些恼怒,它连连出爪,朝着各个不同的角度攻击。
屎壳郎却也是左翻右滚,虽然弄了一身泥土,模样有些狼狈,却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周名扬的眼睛亮了:呀哈,看起来这屎壳郎躲闪起来很有一套啊。
因为他们是缔结的共生盟约,他主动在心里给它传递去嘉奖的意思,片刻后居然收到了有些模糊不清,但能分辨出愉悦的情感。
“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鸟!你小子一向奸猾狡诈,收了个战兽也只会躲避不敢正面硬刚,丢死人了!”
方秋水见状嘲笑道。
“切,你懂个毛线,这叫做战略性撤退懂不懂?你以为我的战兽是那种没头脑的夯货么?白忙了半天啥都没沾到。”
“哼,你先别得意的太早,金蟾,给我全力出击!”
那三足金蟾接到了指令,它嘴巴一张就吐出了一口毒液,那毒液通体发绿,腥臭扑鼻。
丝丝~
纵使屎壳郎翻滚了两下躲让掉了大部分毒液,背甲上也被沾染了一些。
那毒液的腐蚀性非常之强,油亮的皮甲竟然被灼穿了大半。
“卧槽,你个臭不要脸的居然放毒?”
周名扬大声质问起方秋水。
“你是不是傻?生死相搏谁跟你讲究什么公平公正?斗不过的话趁早抹脖子自尽得了,也省得我亲自动手。”
“好,你说的哈,既然这样可别怪我使阴招了。”
他立即在心里给屎壳郎下了一大堆战术指令:
什么插双眼呐,猴子偷桃啦,诈降啊等等,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只是那屎壳郎似乎理解不了他的意图,它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用细长的四肢开始刨起了地。
它在干什么?
别说周名扬与方秋水看不明白,就连对战着的三足金蟾也有些懵逼。
它不知不觉的停止了攻击,好奇的看着屎壳郎的动作。
呼哧呼哧~
屎壳郎刨的极快,不一会地上就出现了一个长约两丈宽一丈多的深坑,而深坑的前方堆着十几个大泥球。
“擦,不是吧?”
周名扬隐约已经猜到它的意图了。
果然,屎壳郎前肢着地,屁股对着三足金蟾,后两脚支着大泥球,忽然用力的一蹬。
呼~
大泥球如出膛的炮弹,呼啸着朝着三足金蟾飞了过去。
“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招攻击?”
方秋水看着金蟾毫不费力的拍散了泥球,心中实在是讶异。
“哈哈,周名扬,你是要笑死老子么?真是物以类聚,你这个魂兽绝对的奇葩啊。”
周名扬也有些无语,他眼巴巴的看着屎壳郎蹬出十几个大泥球并没有加以阻止:
屎壳郎本来就是推粪球的,这是天性,有什么法子可想呢?
三足金蟾的好奇心并没有保持多久,它拍了几个泥球后觉得对面那个奇怪的玩意实在是没什么实力。
它张开嘴舌头一伸,那肉乎乎的舌头竟伸出七八丈之远,直接把屎壳郎的背部捣了个窟窿。
再一使劲,屎壳郎竟被三足金蟾用舌头卷上了半空,它晃荡着脑袋就是一阵狂转,周名扬似乎能感受到屎壳郎给他传来的信息。
很模糊,应该是头很晕的意思。
被拎到这么高的地方一圈圈的甩,比坐过山车还刺激能不晕么?
周名扬郁闷归郁闷,见自己的战兽正处于下风,立马打算上去施救。
“你要做什么,你挑的战兽定生死又想反悔?”
方秋水一下子识破了周名扬的企图,他一闪身挡在面前,一个侧踹,周名扬躲闪不及,直接被踹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三足金蟾也用力一甩,在天上晃悠了半天的屎壳郎也被甩了出去。
一人一虫,一主一战兽刚好跌倒在了一块。
“哎哟!”
周名扬一声痛呼,抬头看见脑子还有些迷糊的屎壳郎不禁有些来气:
要是随便换做别的什么战兽,就是只蛆的话也能恶心死敌人,这屎壳郎完全指望不上啊,难道我还要给它淘换粪球去?
“哈哈,简直不堪一击,周名扬,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是你自己了断呢还是我来结束你的狗命?”
方秋水稳稳的坐在了三足金蟾宽大的肩上来到了面前。
他鼻孔朝天,表现的相当的不可一世。
“去你妹的,想要老子自杀?做你丫的春秋大梦去吧,小爷就是死也要扯掉你一身狗皮!”
周名扬冷冷的回答。
“言而无信的小子,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就范,那我就直接动手了,金蟾,给我踩死他们两个废物!”
滋溜,滋溜。
就在这时候,周名扬发现那屎壳郎正在用前肢盘弄着从他兜里掉落的那只多宝鸡的鸡蛋。
“大爷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滚粪球呢!给我滚蛋吧你!”
他被气得不轻,心里却想着这等关头能活一个是一个,还是把它送会丹田识海去算了,要一个屎壳郎与他陪葬实在是没有必要。
尽管他也不清楚他要是死了,身体里居住的那些恶租客包括这屎壳郎能不能活下来。
意外就这样出现了。
屎壳郎像是接受到了周名扬的指令,它将鸡蛋放在地上认真的滚了起来,却是越滚越大,越滚越大,不一会功夫居然超过了先前的大泥球!
它依旧前肢着地,屁股对着方秋水与三足金蟾的方向,后肢搭在滚圆的鸡蛋上用力那么一蹬。
轰隆~
鸡蛋呼啸而去,其声势之大犹如夏日惊雷,气势之壮好比万马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