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在斯坦福桥城堡耽搁了一点时间,朱利安一行人拖到午后到了老特拉福德城堡。
这里和其他地方一样,同样笼罩在愁云惨雾之中。索姆家族人丁兴旺,也就意味着在战争中死伤不轻。
朱利安来到教堂的时候,一场葬礼刚刚结束——朱汤达等人的骨灰早已入土为安,而索姆家族阵亡人员的葬礼却排到了现在……
尽管事先已经派驻了代表,不过朱利安既然赶上了,还是上前真心实意的向亡者家属慰问了一番,
他是真心难过。因为那个已然阵亡化作骨灰,即将埋进土里的家伙,可是地球上的专家为他重点指出的拉拢对象!
送走了那位不幸的遇难者之后,朱利安已经感到很疲惫了。他走到支持葬礼的罗格尔神父身前,刚刚打了个招呼,就听罗格尔神父微笑着说道:
“朱利安男爵,我已经不是神父了。”
不是神父了?朱利安心头暗喜,莫非是沾了我的光,高升了?
“是啊……”边上走来了一伙人,其中有个家伙拉长了声音说道,“罗格尔大人沾您的光,现在是牧师了。”
牧……牧师!朱利安大吃一惊,转头一看,只见说话的那个家伙,竟然是回德累斯顿城复命,一走就是一个多月的奥格托。
这家伙已经不是当初那副披甲佩剑的模样,而是穿起了一袭黑袍,嘴唇上的两撇小胡子也剃了,显出了几分成熟稳重。那身黑色法袍更是华贵非常,上面绣着金红两色的丝线。
朱利安一眼就注意到,奥格托的左手上,戴着一只硕大的似曾相识的红宝石戒指。
惨遭降级的罗格尔笑容不改,“朱利安男爵,奥格托大人已经代替了夏尔内达大人,是我们北约克郡的主教了。”
“朱利安男爵,好久不见啊。”奥格托得意洋洋地说道,“我们两个,都升级了。”
这句话说得朱利安心头冒火,同时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不过他的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奥格托大人,真是恭喜您了。对了,您肩膀上的伤势好了吗?”
奥格托楞了一下,回想起当初和朱利安并肩战斗的情形,得意之情便收敛了许多。
“承蒙您挂念,已经痊愈了。”说着话,他笑了笑,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肩膀。
然后,便气度雍容地向朱利安伸出了左手,上面的红宝石戒指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这个家伙居然当上了北约克的主教!朱利安心中不服,可按照规矩,他还是要捧起奥格托的手,在那枚天晓得有多少人吻过的戒指上啃上一口——说实话,一般人想啃还啃不到呢。
就在这个时候,普罗米斯却愤怒地质问,“我的舅父大人究竟怎么样了?”
“特拉谢拉大主教吗?呵呵……”奥格托笑嘻嘻地看着普罗米斯,趁着这个工夫,朱利安不动声色的放开了他的手。
奥格托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普罗米斯的身上,“我非常哀痛而遗憾地通知您,特拉谢拉大主教阁下,已经在半个月前,蒙主恩召了。”
“你们怎么一直瞒着消息,不告诉我们?”普罗米斯怒道。
“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吗?”奥格托不屑地说道,“你只不过是个助祭,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们及时向你通知所有的事情?”
普罗米斯怒气勃发,却被顶得哑口无言。
“可是,可是还有罗格尔神父他们呢?”过了一会儿,他才无力的说道。
奥格托冷笑着摇了摇头,“消息通传到了各郡就已经足够了,萨克森这么多的县,哪里顾得过来?再说了,史通纳阁下接任萨克森大主教之后,下达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解除夏尔内达的主教职务,并委任本座,追究罗格尔、唐纳和普罗米斯三人,在‘朱利安事件’中应当承担的责任!”
“呵呵,我的什么事件?”朱利安笑道。
奥格托瞥了他一眼,眼神颇为复杂,“朱利安男爵,您自己心里有数。那吾主眷顾……呵呵,不过是你的错觉和某些人的别有用心罢了。”
“当然,您也不必因此而紧张。”奥格托又说道,“我们对这桩不体面的事情,进行了完整的调差和分析,并没有抓住您的任何把柄。应当承担责任的另有其人。倒不是说您就没有任何过失了,可您终究不是教会中人,些许责任,我们也追究不到您的身上。”
朱利安面带微笑,一颗心却直直地沉了下去。原本还想着要点援助,现在是不用想了,人家不给自己安上个招摇撞骗的罪名就已经够意思了。
不过,他们怎么可能会抓不住我的把柄呢?那么长的时间,莫说我做不到滴水不漏,即便做到了,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呢?
他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朱利安明白了,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此时,奥格托正冷冷看着罗格尔和普罗米斯,“在这件事情上面,严格来说,即便是已故的特拉谢拉阁下,甚至包括史通纳阁下本人,都撇不清身上的干系。所以对你们这些家伙,也只能是从轻发落了。
“罗格尔,你现在是牧师了。而北卡罗来纳自罗伊多牧师去世之后,那里就一直没有牧师,现在我命你去填补那个空缺。”
朱利安心中暗喜。罗格尔能被安排到自己的身边,正好彼此都有个照应,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罗格尔宠辱不惊,含笑说道,“如您吩咐,我的大人。”
奥格托又看向普罗米斯,“你在这里已经不存在所谓的使命了。史通纳大人命你马上返回德累斯顿城。”
普罗米斯愤怒地看着新任的主教大人,忽然说道:“不,史通纳大人只是暂行代理大主教职责,擅自任免主教已经是越权了。在博得特城的都主教大人正式任命萨克森大主教之前,我拒绝来自德累斯顿城的任何命令!”
“大胆!”奥格托大怒。
“胆大妄为的是你们!”普罗米斯傲然说道,“除非是朱利安男爵赶我走,否则的话我会一直呆在佐治亚。直到新的大主教上任为止。”
“朱利安男爵!”看上去奥格托拿普罗米斯没有办法,只得转向朱利安。
“这是教会内部的问题,怎么轮得到我发表意见呢?”朱利安微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这里恭喜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