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开正清的手机,我点点头。
“红男孩事件各种传言都有,你的意思就是肖代雪的死也是因为某种类似的术法?”
“呵呵,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咱们学校死的学生都是鬼节出生的的,这应该就是学生死亡的特点。
你说的术法什么,这都是一些民间学习阴阳之术的人。
就算没摸过也听说吧?学习阴阳之术的人最忌讳乱阴扰阳,他们短期内不可能杀这么多人,何况杀了人之后还让人在这个世界上无声无息的消失。
从集体自杀事件来看就不可能是学习阴阳之术的人做的……
哎,反正不论如何我们必须去2号教学楼一趟。”
“我认为还是先去看看林一飞,去问问肖代雪的生日,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就可以知道日后的遇害对象,也好做点准备。”
正清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那好,先去看看林一飞,关进精神病院不是疯子估计也疯的差不多了。”
一点算不上线索的线索,好歹也有了一个大概方向……
东边天空泛红,西边的天空蓝的似水,散落的白云像是一圈圈泛起的浪花。
清晨的天空很美,只是身边的恐惧从来没人注意,没人知道身边无声无息消失的人。
也许明天甚至是你亲兄妹,而你却会忘记他……
精神病院在郊外,离市区并不远,出了市区只需要四五分钟的时间就可以到达。
周围柳树环绕,绿化工程庞大,医院的规模也不小。
这是我第一次到精神病医院。
去值班室打了招呼,值班的护士给上级打了一个电话,我们才被放行。
进了医院,到处都是穿着病号服的精神病人,能够单独放到楼下来的病人都是康复的差不多的人。
他们或坐着,或站着,或蹲着,有时一言不发,目光呆滞的看着一处,有的人你从他面前路过时,他会突然笑出声,又或者朝你呲牙。
一惊一乍,让人很不自在。
进了病房病人少了,满眼都是来往的护士医生。
一路询问寻到三楼。
我们到达时林一飞正被三个护士按在雪白的病床上,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医生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个硬板的本子皱着眉头看着床上的人。
与正清对视,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我连忙走到医生面前开口:“医生您好,我是一飞的同校朋友,请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今天早上林一飞被抓走时最多情绪激动,为什么现在会如此癫狂,似乎真的疯了般。
听到声音,林一飞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力气突然增大,竟然挣开了三个护士的桎梏,直接朝着我扑来。
他踉跄的绊了一下,摔在我的脚下,于是他便抓住我的裤腿,仰起头乞求的盯着我,语无伦次的说:“救救我……有鬼!有鬼!鬼……他!他!他他他!他们要杀我!他们全都要害死我!救救我……代雪、代雪也是她们杀死的……”
“你看到了吧,”医生抿了抿唇,“我们怀疑他有严重被害妄想症还有幻想症。”
“可是医生,他今天早上还很好,只是情绪有点激动罢了。”
医生仿佛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他将手里的本子翻了一页慢慢开口:“你们来的正好,医院正打算把林一飞送出医院。
林一飞本人非常排斥医生,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会精神彻底崩溃,我们建议将他接出医院静养,这样有利于他的病情。
你们是他的朋友对吧,开一份证明,把他接出医院吧。”
“……”我还能说什么,虽然把林一飞弄到身边要好很多,可是借口不是事实,我们去哪里弄那么一份证明出来?而且……林一飞一进医院就疯了,事情哪里那么简单?
当医生用询问的目光盯着我时,我只是低头看着紧紧抓着裤脚的林一飞沉默着。
而这时门口突然响起走路声。
寻着声音看去竟是肆凛风和那个白衣学长。
他们在门口站定,仿佛没有看到屋里多出来的两个人。
肆凛风依旧冷着那么一张脸,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以及身份证和一个小本子递到医生面前:“我是登海大学心理学的代课老师,大三学生肆凛风,也是林一飞的心理医生,现在我来接自己的病人。”
医生认认真真的看了几遍证件才点头,侧身对着肆凛风做出请的手势,态度亲和充满欣赏:“那好,先把出院手续办了吧。”
肆凛风和医生离开了,而白衣学长依旧杵在门口。
他靠着门框,目光扫过拉着我裤脚的林一飞,轻佻的开口:“嘿,又见面了啊小朋友,怎么什么地方都有你们啊?”
从他棕黑的眸子里,看不出所想。我丝毫不避讳的与他对视,但没有回答他任何问题。
他笑了笑,朝着我走来,在离我只有一臂的距离停下:“月刀夜,我的名字,大三。小学弟呢?”
“御小白。”连忙后退一步,与他站的太近让人压抑。
“带着他走吧。”冰冷的仿佛机械,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
当月刀夜还想逼近时,肆凛风突然出现在我们之间,刚好挡住月刀夜看过来的目光。
速度如此之快,让人措不及防!
“呵!”月刀夜哼笑一声,顺从的点点头,拉起地上不明所以的林一飞,“好了,走吧。”说着顿了顿,抬头看向我和正清,“两位小学弟要一起走吗?学长帮你们付车费钱哦。”
月刀夜说话时肆凛风也转了过来,他只是冷冷的扫了我们一眼,率先朝着门口走去:“走。”
月刀夜翻了一个白眼,嘴上却不失恭敬,“来了。”便不再逗留,追了上去。
他们离开之后三个护士收拾好床铺也走了出去,一瞬间病房里只剩下我与正清两人。
沉默了三分钟左右我才缓缓开口:“林一飞是十月初一寒元节的生日。”这是刚才与医生交谈时我从他手上的本子上看到的,“难怪林一飞记得肖代雪。”
轻微的脚步声靠近,正清走到我身边看着我不说话。
“我们去2号教学楼吗?现在时间还早,已经放学了,现在去的话会很方便。”更重要的是肆凛风不在。
他点点头,“去看看吧,”而后又补充道,“学生会知道的不少,如果我们跟着学生会进度应该会快点。”
话是这样说,但是肆凛风那样的人一看就不好相处,何况别人还时时刻刻防备着我们。
仿佛看出我心中所想,正清推了推眼镜,继续说:“每届新生不是都要竞选学生会成员吗?如果我们进了学生会一切不就方便了,那个时候不管他们如何防,又能完全防得住我们吗?
我总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容易就结束。”
他说着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缓缓的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看着我,“哦对了,我觉得那个学生会长对我们并没有恶意,反倒是不想我们插手这件事罢了,也许我们可以从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