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现在可不是看风景的时候啊。”
正当我打量着四周,却听见不远处一个男人对我阴阳怪气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我皱眉看了看他,这个男人看起来很瘦弱,但他的头奇大无比,看起来和肢体很不相符。
他这么一说话啊,白姐却静观其变,完全没有出来制止的意思,顿时我便明白了,这只是他们的一个试探而已,想试探一下我究竟如何。
但现在他们人多势众,我也没有办法,只能看看那男人准备干什么。他抬头看了一眼白姐,见她没有反应,就好像得到了什么允许似的整个人顿时变得趾高气扬起来,对着我也颇有些指指点点的味道,“你不是有事要来求我们白姐吗?现在是不是应该拿出你的诚意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小零抬头看了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她这个表情,我顿时也明白了。本来我们两个来就是为了让白姐治好我的眼睛,但现如今我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健康,那么我们也没有什么再找白姐的必要,可是这样的话,我们这次前来那就明摆着就是来砸场子的,说了让人家解决问题,问题没解决不说,还自己把自己莫名其妙给治好了,这样一来,无论怎么退场都会让白姐脸上过意不去。
我皱了皱眉,思考了一番,然后才开口说道:“本来有点儿事儿,但现在没事儿了,所以我们打算走。”
听我这么一说,不止那个大头男子,就连其余的人也纷纷躁动了起来,他们不停的说着我一定是来砸场子的,并且有些人还气势汹汹地准备直接冲上来,看着他们这副样子,我心里也是了然,其实这种情况早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我还是要这么做,原因就是我在赌。
我在赌,白姐绝对不会那么白痴,她既然能把魔鬼幻想的试模放置在那个小男孩的身上,她也就一定知道魔鬼幻想的试模是无法被解除的,也只有像马呈呈这种天资聪颖的变态才能够把这个关于魔鬼幻想的试模转化成为我个人的试模,并且还能与我完美的共生。像这种情况,如果白姐能分清利害关系的话,她就一定不会选择为难我,就当是为了忌惮我背后那个可能存在的实力,她也应该会选择观望。
好在我赌对了。
白姐忽然就笑了起来,她自己制止住了那些躁动不安的手下,笑着对我说道:“如果你不这么嚣张,我可能还会怀疑你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但现在我倒是确定啦,很有意思,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我连想起小零所给我讲的那些闲言片语,顿时灵机一动,决定要玩儿就玩儿把大的。我微微昂了昂头,傲然道:“家师向来低调,他让我到这里来,也只是为了磨练一下罢了,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相信,家师能让我进来,也随时能让我出去。”
白姐忽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她这么激动的反应,我顿时感觉自己是不是说漏嘴了,还是说这一下真的又因为自己的小聪明玩火自焚了?正在懊恼的时候,却见白姐喝退了周围众人,很快整个大厅里只有我和她,就连小零也被白姐的手下带走了,白姐快步走了下来,到我面前站定,她的语气有些激动,“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有办法出去这个鬼地方吗?”
听她这么一说,再看他这一副喜悦的样子,我也心知自己的谎撒得有点儿大了,如果我真的有出去的方法,我自己还在这里干什么?
先不说别人,我首先就得把自己给弄出去。但这些话我又怎么敢跟白姐说呢?于是我只能干笑两声,再昂起头来摆出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好像是个大人物,但白姐却很吃我这一套,或者在她看来我只有更加傲然,自己这种世外高人弟子的身份才能坐实,于是她的语气也变得更加和蔼起来,轻声说道:“你刚才露的那一手就已经很惊人了,真没想到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能化解魔鬼试模的人……你的师父一定非常伟大……别的不敢保证,但在这里,我保护你!在这里只要你不去主动触犯个别隐居的老怪物,我保证你能够肆意妄为,只要……”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哀求,“只要你能够帮忙,让我出去,哪怕让我只看一眼,只看一眼外面的世界也好。”
听她这么一说,我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脑子一转,临时信口开河道:“如果你做的好,那么我当然可以在家师面前美言几句,只不过你不是不能出去吗,那个魔鬼幻想试模你又怎么能放到那个女人的儿子身上?”
这也是机缘巧合让我接到了那个任务,但我这句话脱口而出后,只见那白姐双目中陡然浮现出激动,她不住地点着头说道:“你那师父真是神机妙算,真没想到这件事情我做的这么隐蔽他居然都知道了……真是太厉害了!”
说完她便继续解释道:“我是没有办法出去的,但我有一个妹妹,她可以暂时性地撕裂空间所以这种事需要我们两个合力,我把试模送出去,她来撕裂空间和我沟通,就这样,我们在人间设下了很多个联络点,但是虽然我们成功地把外面的人拉进来过,却从来没有把自己的人送出去,可能这个地方真的被诅咒了,任何人自从进来开始就再也没办法走出去。”说到这里白姐的神情也有些黯然,但很快,她精神一振,再次话锋一转道:“但是……但是您的师父这么厉害,我想他一定可以把我再带出去,只要您能够出去,就请您一定带上我出去好吗?哪怕为奴为婢,我白莲也一定会报此恩情!”
听着她一路把对我的称呼转变到了‘您’,而且甚至还说到了为奴为婢的的份儿上,我不禁有些咋舌。这女人也真是太过好骗,但其实后来想了很久,我才知道并不是因为白莲多么的不懂人情世故,而是因为我所能给予的正是她最渴望的。
一个被囚禁太久的人,只要有一丝逃脱的希望,她也会选择不放弃。
这是一种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