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我们部署于a,b两个防御点的两个连,已经伤亡超过40%了!!!请让他们撤下来吧!”
201步兵营的营长狠狠的瞪了这个副营长一眼:“部队伤亡成这样,我也非常的心痛!可是,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死守住这里!!!死死守住这里!!!”
“但是,在这样下去,部队的伤亡太大了啊!那些混沌部队都已经挺进到了a,b点的山丘上,马上就要突破第一道防线了!”副营长满脸焦急,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可是201营的营长却不为所动,他是斩钉截铁道:“士兵打光了,军官上,排长,连长都拼光了,我亲自上去,哪怕全员战死,也必须守住,为装甲教导团赢得时间!!!”
看见副营长还想说什么,201营营长异常严厉的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不管那么多,总之,给我顶住!!!这是教导师的第一场硬仗,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副营长摇了摇头,叹着气走了出去,对于这个中国营长,他还是有些无奈,如果是自己的祖国,美利坚,部队有这么大的伤亡,肯定要轮换了,错误的估计了对方的进攻能力,可是要吃大亏的啊,目前手头上这一个加强营,总共800来号人,不知道这一场战斗下来,还能剩多少。真是一群拼命的疯子!
201营的营长目送着自己的副营长走出去,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坐在了座位上,愁眉苦脸的看了一眼地图,然后打开了军用水壶,灌了一大口水,喃喃自语着:“西住美穗团长,你可不要让我失望……这个营所有的人,都把他们的性命交给你了!”随即他苦笑一声。
“没想到啊,我这个退役的pla军官。居然还要指望一个日本小女孩来救……换做是以前。大概我怎么也不会相信吧…但愿,她们能按时展开攻击……不然,可就一切都完了。”
现在的这个战斗,双方的角逐,就如同缠住了鳄鱼的蟒蛇一般,到底是鳄鱼先被蟒蛇缠死,还是鳄鱼把蟒蛇咬死一般,双方都在积蓄着力量,忍耐着,拼命的忍耐着。现在双方虽然一开始就投入了大量兵力,碰撞到了一起。可是。实际上双方都还未投入主力。双方的主力都在蛰伏着,等待着时机。一旦时机到来那么就会立即给对方致命的一击。
这是一场比拼忍耐的战争,直到谁先忍耐不住,那么迎接他的就将会是对方的致命一击。这是一场惨烈的消耗战,双方都在拼命的消耗着对方的战力,谁先支撑不住,那么就会迎来可怕的崩盘。那么。就会彻底的输掉,这一场战争。究竟是教导师先撑不住,还是这支混沌的队伍先支撑不住,谁也不知道。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下,阿尔乔姆从逐渐的苏醒了过来,狭小的堡垒里,横七八竖的躺着几具尸体……
他使劲的把一具重重压倒在自己身上的尸体费力的推出去,然后才喘着气,靠在冰冷的混凝土墙边。他的手反复的摸索着,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完好无缺,才终于松了口气。
疲惫不堪的四下张望了一下,黑暗中自己的眼睛才逐渐恢复了视觉……
“多伦?多伦??”他小声的呼喊着战友的,却无人答应,忽然,他看到了一副难以忘记的场景……
自己的战友,那个年轻的美国小青年,已经死去了,死之前,他正死死的拿着一把刺刀,刺进了一个陆战队员的胸口……而他也已经因流血过多而死去了。
下午惨烈的战斗,阿尔乔姆才逐渐的回想了起来,对了,下午,那些混沌陆战队员已经攻了上来,然后就是惨烈的战斗,自己和多伦在这个狭小的堡垒里苦苦的坚守着……
可是,敌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发炮弹落在了堡垒附近,结果自己就昏死了过去……然而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这样。
阿尔乔姆强忍着热泪,把战友的铭牌给摘下来,然后合上了他的眼睛:“安息吧……兄弟。”他有些哽咽,似乎自己的眼睛变得湿润了,他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
阿尔乔姆顾不上了被狙击手狙击的风险,一咬牙,还是踹开了卡死的地堡的门口……只是,走出来之后,他却愣住了。
原本修筑完整的堡垒,此时却已经变得坑坑洼洼,到处是残缺不全的尸体,报废的遥控战车冒着低垂的黑烟,天空中,一丝月光也没有,只剩下……死寂一般的黑暗。
破碎的钢盔,报废的武器,整个a,b点工事都被可怕的火炮给击毁……那些隐蔽的火力点,公式,都被炸得粉碎。
到处都是尸体,有教导师的,也有混沌陆战队员的,阿尔乔姆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然后不小心被绊倒在地,然后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阿尔乔姆颓然倒在地上大声咳嗽,粗砺辛辣的烟尘粗鲁地挤进了他的肺叶,使得他的咳嗽更加的剧烈,身体上的伤痛摧残着他身上的每一处神经。
跌坐良久,他呆滞的看着四周,难道……防线已经丢了么?这个可怕的念头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林俊,小吉,维克多!”他无助的呼唤着战友的名字,可是这些呼声却犹如被可怕的黑暗所吞噬了一般,消失殆尽,只剩下呼呼的风声,死寂一般的阵地上,没有一丝的回应……
他又不甘心的喊了两声,可是还是一如既往的,他沙哑的呼声,被那死寂的黑暗所吞噬了,了无生息,阿尔乔姆惊恐的,辗转艰难地将他浑身酸痛的躯体支撑着爬起来,然后双手支撑着地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汗滴顺着他的额头滴落到了地面上。
他最终还是踉跄的站起来,找了根树枝,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无助的呼唤着战友的名字……
渗透出来的汗水。将他早已经沾满了鲜血和尘土的作战服粘稠在了背上,可是他却顾不得那么多,而且跌跌撞撞的寻找着一丝可能的活人。
终于,他发现a连的连部的地堡,这个地堡是建在一个反斜面的工事之中,然而,地堡已经坍塌了一半,教导师的旗帜残破无力的在空中飘扬着。
这里,战斗的痕迹更加的激烈,地面上的尘土之中。夹杂着无数的破碎弹片,被炸毁的一组四联20mm高炮旁。只剩下了半截的一名炮手的尸体,还死死的抱着高炮。
四下散落着的弹药,被火炮炸得碎裂得四分五裂的武器,焦黑的土地上,甚至现在都还冒着黑烟,阿尔乔姆从地上捡起了一把似乎还完整的ak-12。只是这把ak-12上不满了尘土,和暗红色的血迹。让握在手里的感觉不是很好。
他抖了抖尘土,然后换上了一个新的弹夹,这才终于有了一丝的安全感。然后…蹒跚的往那连部走去。
此时的战场,太过于安静,已经没有了白日的喧嚣,轰隆的炮声消失了,甚至也连零星的枪声也没有了
视野之内,除了残缺不全的尸体,满目苍夷的地面。以及那些被炸得只剩下零件的武器以外,就没有他物,一种悲凉的心情上心头。
他看见了小吉的尸体,这个反坦克手的半边身体已经被可怕的火炮炸得粉碎……至死他的手上还拿着一发反坦克火箭弹。
一阵寒风吹过,吹起了无数的砂砾,那些残破的军服布片也随之被吹起,阿尔乔姆闭上了眼睛,转过头去……
远处的雷区,此时坑坑洼洼,那些被击毁的围攻坦克如同死狗一般的瘫在那里,冒着黑烟,有的残骸居然还在燃烧着。接着微弱的火光,他还可以看清,躺在坦克四周那些陆战队员的尸体……似乎,对方进攻的方向,还算安静……看样子,似乎他们还没有占领这个阵地,这时候,阿尔乔姆的心中才稍微的安心了一些。
不远处,一架女妖战机,似乎就是下午攻击他们的那一架,这架战机的机尾已经断成了两截,一头栽在山上……也不知道驾驶员是否还活着,大概,在这么强烈的冲击下,早就已经死了吧。
此时,这个地方,死寂的让人恐怖,阿尔乔姆蹒跚步履的往连部走去,他一边走着,还一边强忍着咳嗽,终于,当他走到了连部的范围内的时候,只剩下了一种麻木的表情。
那个曾经对他们训练非常苛刻的连长,已经倒下了,这个来自中国的军人,似乎是身中数枪,可是却用手上的步枪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全部都是胸前中的弹,而这些士兵无一例外都是面朝着敌人战斗的时候,被杀死的。
残酷的肉搏战之中,不少的士兵是抱着敌人的尸体一起死去的。可怕的碎肉,和接着微弱火光依稀可见的暗红色血液,以及那浓浓的硝烟味……甚至有的士兵居然抱着敌人,引爆了手上的手雷弹。
a连的连部,全部阵亡了……也就是说,现在的这个山头,也许就只有阿尔乔姆一个人活着,这既让他痛苦,也让他深深的恐惧着。
本来还寄托于希望,这里能够有一两个活人……可是,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么惨烈的景象,整个连,都已经阵亡殆尽了么?还是活着的人都转移走了呢?阿尔乔姆这么想着。
但是他还是不可置信,他害怕,害怕发觉教导师牺牲了那么多人才坚守住的a,b两个战略点,就被这样无情的放弃了,他非常的害怕,那么多战友这么不明不白的牺牲了。
这是一种害怕自己价值被否定的恐惧感。
一个活着的人,也没有了么?他绝望的想着,然后痛苦的继续往前继续走着。只是希望可以遇到一个还活着的,有一口气的战友。
就在这时候,忽然阿尔乔姆听到了一个声音:“别动!!!举起手来。”
背后随着这个沉闷的声音传来,还有一声拉动枪栓的声音。
阿尔乔姆转身望过去,只见一个坑道里,一个人影爬了起来,这个人的手上拿了把m200狙击步枪,穿着吉利服……这让阿尔乔姆顿时欣喜的说道:“别开枪,兄弟,是自己人。”总算遇到了自己人,这让阿尔乔姆稍微的松了口气。
那人似乎是看清了阿尔乔姆身上的军服,他松了口气,赶紧挥挥手,示意他进到坑道里来。
“别站在那里,容易暴露目标。”狙击手说着,然后阿尔乔姆才赶紧走了下去。
“情况怎么样?阵地守住了么?”刚下来,阿尔乔姆就迫不及待的向对方问道。
然而这个狙击手的眼神淡漠,也不回答,只是他的手却在灵敏的给一把mp7冲锋枪上着子弹。坑道里,摆放着一些地雷,和零散的弹药。
“阵地,还在我们的手上。”他淡漠的回答道,只是眼神里似乎已经麻木了,大概是对于战士们的英勇战死,已经看得太多了。所以才变得那么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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