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吗?如果作乱的不是匪而是兵者本身呢?
虞翊笑意更浓:“阿信放心,我相信老将军,有你们在石城肯定不会出这种事!至于那个胡说八道的人,我已经把他杀了,敢在我面前栽赃陷害念家军,留着他岂不是对老将军的侮辱。”
念信正襟危坐,说道:“公子明智。”看着他的双眼却不放过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如果太子知道了石城的状况,那么,从他面部表情就能看出,要是太子是在试探他,眼神该有不寻常的迫切。石城那么大的事,不管他掩饰的多好,真正情绪或多或少都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卖他真实的想法。
然而,念信想错了,他在虞翊脸上看到的只是风轻云淡的笑容,其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尽管没看出异常,念信此却起对他的轻视心理,因为什么也看不出来才是真正的麻烦?
他看不透太子,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他不知是太子是不知者无畏,还是隐藏的太深,让人捉摸不透?
念信感觉莫名烦躁。
虞翊的一番话,他不想在意这些话,可是脑海不受控制转得飞快。无暇顾及其他,心里揣度虞翊知道多少关于石城的事,如果真的捅到朝都,他们该如何应对·····
房间的气氛变得压抑!
安静了,念信不说话,虞翊也不言语,一直被忽视存在的梓悦,依然自得其乐的品茶。
轻悦倒水的声音,打破一段静谧。
虞翊靠坐在椅背上,举杯浅酌,斜睨一边倒水的梓悦,淡淡说道:“这是我进来之后你喝的第三杯茶水,你很渴?”
水杯满了,梓悦放下茶壶,一手执杯凝着他,说道:“这是你进来饮下的第三杯酒,你能说出这代表什么?”
口头爱好?还是酒瘾发作?
她的声音不大,甚至循规有礼,可是,话里的意思却耐人寻味,仔细思索,不是好话!
虞翊挑眉看她:“叫什么名字?”
姿态居高,语气嚣张,看在眼里,梓悦心道:什么德行!
“梓悦。”
“你的真名?”
“是我的真名。”
“哦……”
虞翊轻‘哦’了一声,可是带着长长的尾音,显然有点相信:“你是这里的姑娘?”
梓悦放下手里的杯子,杯子敲在桌上发出一瞬低音:“不是。”显然,因为他的话,她有些恼意。
“帮我倒杯酒。”
虞翊好像没听到,将空的酒杯放在面前,悠悠说道。
梓悦侧目而视,眸子生冷:“你说什么?”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虞翊黑眸微沉:“怎么,不愿意?”
倒是有几分使唤人的有点气势,可惜,他唬不住梓悦。
梓悦看他一眼,老神在在不拿正眼看人,目光斜睨过来,一副颐指气使的样,真拿自己当回事?
两人的对话打破念信的沉思,随即明白现在的情况,太子傲慢地注视着梓悦,一副必须梓悦伺候的样子,梓悦冷漠瞪视他,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着。
见此,念信心道:要不帮梓悦说句好话吧?
梓悦看着他搁在杯子旁边的手,在念信的注视,忍住险些脱口而出的‘自己有手自己倒’的话。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梓悦说服自己要忍耐,顾全大局,也得把这杯酒给满上。
倒酒不是多大点的事,举手之劳,饭桌上不分卑贱。
可是,虞翊摆明的欠揍样,这杯酒,梓悦斟的十分不情愿,而且,旁边还有一个念信看着,梓悦倍感窝囊!
如果,念信不在,她早掀桌子走人了。
虞翊的目光落在酒壶的手上,这只手如一块上好的凝脂玉,光滑剔透,指节纤细而匀称,粉嫩的指甲带着浅浅的半月痕,望之赏心悦目。
不经意间,虞翊想起在弦风楼的时候,同样的一只手,那时候搭在脉腕处的手,他只觉得冰凉入骨,如寒秋飞霜。
现在,握在手心软若无骨,浅浅温热从她的手心散发,传来阵阵暖意,嗯,很不错的感觉!
原来,在梓悦倒完酒收手之际,她的手反被他握在了手心。
梓悦怔怔看着被他抓过去的手,动了动手指,正好挠在他的手背上,当即引来他不满的声音:“别乱动。”
别乱动!抓住我的手不放,还让我别乱动?
梓悦耐着性子,忍着脾气,抬起被他抓住的手,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对于她的问题,虞翊由衷赞道:“你的手很好看。”
说着,又把她拉回去的手拽过来,甚至,指腹轻轻摩擦在柔滑的手背上。
梓悦气得脸色通红,她当然知道自己的手好看,问题是你凭什么拉着我的手不放,你以为在赏花啊,可以摘下来放在手心慢慢看!
梓悦咬牙,话从牙缝里挤出来:“给我放手。”
同时,她试着收回手,可是,随着她的挣脱,虽不见他用力,但是她却明显感觉到覆在她手腕的手在收拢。
而看着她如此狼狈的是虞翊轻描淡写的扬笑。
梓悦气极,她知道自己挣脱不了他的钳制,可是,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无赖?
念信很是惊讶看着发生面前的一幕,太子轻薄民女,虽说此刻他在‘思美人’,可是,当着他的面,轻薄他请的客人,这未免有些过分了!
看到对他怒目而视的梓悦,念信说道:“公子,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
他想说这句,说不定太子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了梓悦,可是,虞翊根本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出口打断了。
虞翊不容置疑对他说:“我看上这位姑娘了,阿信,你不要跟我抢。”
太子都把话说白了,他还能说什么?阻止太子找女人,不是自找麻烦吗?而且为了一个交浅不深的女人,得罪太子,不值得!
听到虞翊厚颜无耻的话,梓悦恼怒:“登徒子!”
这会她终于理解念悠悠这句话的意思了。
既然抽不回手,梓悦索性不动了,不就是手吗,想握就握着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手心的温度,却熨烫的令人心底发毛!
见她老实了,虞翊好整以暇,依然不见松手的意思,刚想说话,却在这时望向门口。
不出片刻,外面传来敲门声。
“不好意思,小女子是思美人的坊主,我进来了。”
一个温柔婉转的女子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