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温泉
电灯一亮，屋子里一下亮堂起来。土豆说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让柳也在这里自作聪明。子归说土豆这是典型的马后炮，明知柳也这德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放任自流。土豆说子归才是事后诸葛亮，既然早就知道，那他干吗还袖手旁观？子归说咱们这位柳也可是个闲不住的人，得让他有个东西折腾折腾，不然他也要弄一些别的事情出来。这样还好，否则谁知道他搞出的是什么事？二小姐说谁知道这个家伙怎么跟来的。现在这个家伙就象个地雷，大家整天守着一个地雷，想不提心吊胆都不行。
柳也回来，看到屋子里空荡荡的，问默扬人呢？
默扬说都搬到对面的屋子里去了。
柳也说那边不是没有电吗？谁修好了？
默扬说本就是好的，用不着修。
柳也说不可能，他都全部打开了，是坏的。
默扬说和他说不清楚，他自己去看看就明白。
柳也走进对面的房间，看见他原先睡过的床上，摆满了不知道是谁的东西，屋子里的人凑在里面土豆的床前正说什么。柳也走到床前翻了起来。
子归见柳也进来，问他温泉的感觉怎么样？
柳也一边翻腾着床上的东西，一边说就那样，九个眼他都泡过了，他挨个进去，一个比一个温度高。
二小姐转身看见柳也把自己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急了。她冲过去一把推开柳也，说在这里乱翻什么？！
柳也说他有东西拉在这里，他是在找自己的东西。
二小姐没好气地说他找东西干吗乱翻她的东西？把她的东西都弄脏了。
柳也嘿嘿地笑着，说他刚刚泡过温泉，不脏。
二小姐说就他那样，就是泡成了僵尸，也泡不干净。
柳也说不跟二小姐一般见识，她现在都快成八婆了。说着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屋子里的人刚才商量好大家先泡温泉，然后做饭。几个女孩子先去泡，然后再轮着男人们。但刚才柳也一说挨个泉眼都泡过，二小姐就改变了主意，说那个王八蛋一泡，她想着就恶心。原本以为这家伙一来，九眼温泉之后就成了八眼温泉。没有想到这个王八蛋会如此之坏，恐怕这九眼温泉从此就废了。二小姐一改主意，男人们自然就走在了前面。
沿着过道踏上几级台阶，一拐弯就到了九眼温泉。温泉在一块巨石顶上，前后各有一栋供人更衣的小木屋。巨石的四周都用整齐的竹篱笆围着。原来九眼温泉并不是九个温泉的泉眼，而是一片热气腾腾的泉水从巨石顶上漫过，分别注入下面的九个石眼。从石眼里漫出来的泉水通过一条石沟，从巨石上流下，流入石下的山谷，和从雪山上溶下的雪水汇集在一起。
从巨石上看去，四周都是莽莽森林，只有温泉背靠的这面山坡光秃秃的，堆着厚厚的积雪。
巨石一端的小木屋里，四面墙壁上钉着一排排挂衣服的木钉。屋子中央，是一个火塘，但火塘的四周只有几块供人坐歇的粗糙的长条木凳，没有烧火塘的木柴。大家放下换洗的衣物，看样子找木柴得到边上的森林里去砍。几个人嫌砍柴火太麻烦，决定克服一下，将就着试试。
四个男人脱下衣服，哆哆嗦嗦地钻出木屋，各自寻了一个适合自己水温的石眼钻了进去。石眼有深有浅，但大小都仅只能容得下一个人。石眼的壁上，长着一层厚厚的湿苔藓，看上去绿幽幽的，显出一种莫名的神秘。一钻进去，一股硫磺的气息扑鼻而来，但润滑滚热的泉水在人的皮肤上一泡，立刻让人精神一爽，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土豆全身缩在水里，只留一个脑袋露在外面。他选了一个最大的石眼，还是感觉手脚施展不开。他说自己此刻的感受就是一只正在破壳而出的小鸡。
傍边的默扬蹲在一个水不及胸的浅眼中，他刚换了一个水深些的石眼，但那石眼里的水温太高，他一钻进去，立刻滋溜一下又窜了出来，只好又蹲回那个浅眼。他说他此刻的感觉倒象一只抱窝的老母鸡。
子归说可怜的老母鸡，可怜的******子归选到了一个水深、大小都很适合自己的石眼，他把自己的一头长发披散下来，他说此刻泡在九眼怪兽的泪水里，他感觉自己要乘风归去。
沐染看到子归长发披散的样子，说子归要是这个样子回屋，保准能让那一屋子的女孩子的尖叫声，杀死方圆一公里之内的所有老鼠。
默扬侧身看着子归，说这是《聊斋》版的子归吗？
土豆转头看了看子归也笑了，说这小子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扮女鬼？
子归用手指掠开头发，露出翻白的两眼，舌头一伸。子归舌头很长，一伸舌尖就垂到了下巴下面。
默扬说子归这情景让他想起了一部电影。
土豆是不是《午夜凶铃》？
默扬说是《看谁在尖叫》。
沐染说此情此景，大家也就只剩下干聊。沐染选的石眼也让他觉得很舒服，沐染这时要是有一杯小酒，一碟小菜，那就完美了。
子归说这个愿望太容易满足啦，大家的包里都有鸡爪、花生米、卤牛肉之类的小吃，沐染自己包里就有几瓶小二，下去拿上来就齐活。
土豆说就这个样子下去？子归不妨试试，看看后果会如何？
沐染说现在就算了，还是晚上找个时间拿了东西再来重打锣鼓再开张吧。
子归说这个注意好，半夜温泉小酌，别有情趣。
土豆也说这样很享受，恐怕到时候那些女孩子也都会哭着喊着地要来，想拦都拦不住。
默扬说温泉小酌再加上鸳鸯浴，这也太刺激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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