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方城旧梦
女孩子在废墟的高处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朝三个人坐的石块看过来。月光下,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女孩的面容,苍白而又憔悴。女孩子一付飘然的神态,站在高处,俨然乘风来去的模样。
二小姐张口想要同那个女孩子打招呼,被沐染一把捂住。沐染摇摇头示意二小姐不要出声。这时,一片云彩飘过月亮,四周暗淡起来。那个站在废墟高处的女孩子突然不见了踪影。二小姐低低地问沐染刚才为什么不让她和那个女孩子打招呼?沐染问二小姐看清楚那个女孩子走路没有?二小姐说看见了,她用手指着那个女孩子走过的方向,从那里走到那里。沐染说你到那里走一下试试,看能不能象那个女孩子一样如履平地。二小姐想了一下,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个地方乱石成堆,根本无法行走。二小姐吐了吐舌头,随即神情紧张起来,说难道这个女孩子不是人?……
二小姐转头看了看一直没有声响的子归,只见子归正出神地看着那个女孩子消逝的地方,若有所思。二小姐说刚才那个女孩子是女鬼还是仙女?她到哪里去了?等一下还会不会出来?她会不会把大家抓去吃了?
沐染说不用害怕,这世上哪有什么神鬼,刚才看到的只不过是一段大地录像。以前BJ的故宫里也出现过这种现象,后来这种现象被科学家证实是大地录像。就是在相同的气候,相同的光线,相同的磁场,相同的角度的条件下,有可能看到某个历史场景的重现。就象是大自然在播放一段录像。
二小姐说她好害怕,她今晚可不敢一个人睡觉了。求求二位大哥发发慈悲,哪一位去给她做个伴?
沐染说女汉子也会害怕?
二小姐说这不一样。
三个人无心再欣赏曲玛古长城的月色,回到了帐篷中间的空地上。二小姐不停地要求着去一个男士给她作伴,惊动了土豆和柳也。土豆和柳也也披衣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沐染说他可不想晚节不保。
二小姐说又不做什么。
土豆说那就更不能去了。受罪。
子归说自己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决不和女朋友以外的女孩子一起睡。
柳也说他就勉为其难吧。
回到帐篷里躺下,子归的眼前总是浮现着刚才看见的那个白衣女孩的面容。他告诉沐染,一看到那个女孩子,他就有一种很熟悉很亲近的感觉,他肯定认识这个女孩子,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认识的。沐染说可能是在梦里见过吧。子归说别开玩笑了,他是认真的,他不是在梦里见过这个女孩子,他的梦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不认识的人。沐染说也许那个女孩子是子归上一辈子的情人。
两个人说话间,二小姐突然拉开帐篷门,抱着睡袋钻了进来。二小姐说她那个帐篷里太冷,她来和大家挤挤,谁也别想赶她出去。二小姐说着,把睡袋放在子归和沐染中间,挤了进去。好在沐染用的是一个家庭用的小帐篷,虽然有点挤,但勉强可以容纳下三个人。
柳也在帐篷外说,现在知道冷了?早叫你到牧场去借宿你不去,不然就不用遭这份罪?!
二小姐冲子归和沐染做了一个鬼脸,没有出声。
调得有些昏暗的户外照明灯下,子归和沐染觉得二小姐的鬼脸有点怪异。
子归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开始做梦。他梦见自己举着火把去河边汲水,梦见自己和一群身披铠甲的人共同举杯欢呼,在舞蹈的篝火边一起挽手舞蹈,在城垛后用身体相互取暖,猎猎旗帜下并肩击鼓高歌。子归梦见了那个女孩子,在开满雪淞的风中,顶一头忽闪的星光,以格桑花的形象站立,以流水的方式叙述。但她轻描淡写地把自己和夜色溶为一体,让他无从分辨她的欢乐,她的忧郁。当她轻纱一样的面容终于涟漪起伏,她张开双臂在奔向他的一刻突然成为一缕青烟。他梦见了他们在空旷和荒凉中那一句掷地有声的约定。梦见了在她怀里时滴在他脸上那一串泪珠的润湿。子归还梦见自己的胸膛洞穿,夜风从胸口蜂拥而入,刺骨的冷丝丝地浸入他的血脉,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彻骨的痛裂……
子归一惊,猛地坐起身来,他感到自己的心还在梦中一样的痛。子归觉得脸上一片润湿,他伸手一摸,一掌的泪水。他擦去泪水,看见身边躺着的二小姐睡得正香,沐染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沐染说梦见她了?子归点点头。沐染说睡吧,一切顺其自然。
子归再次醒来时,是被沐染的穿衣起身惊动。沐染说要登上山顶,再拍一些日出时的曲玛古长城的照片。子归说多拍一些,也许若干年后,随着时光的流逝,自然的变迁,曲玛古长城或许会被湮没。但我们起码可以留给后人一个完整的画面,告诉后人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地方,曾经有过这样一条坍塌的长城。那里充满神秘,那里充满幻想。这时二小姐也睁开了眼睛,她迷迷糊糊地问子归和沐染在干什么?子归和沐染看着二小姐,先是一愣,继而相对哈哈大笑起来。
二小姐坐起身来,问子归和沐染笑什么?
子归和沐染钻出帐篷,什么也没说。旋即,帐篷里传出了二小姐一声惊恐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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