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继续向前走,都沉默着不说话,再次走到一处破旧的大门前我发现,我们现在的行进路线,似乎是呈Z字形向下,而我们已经来到了地下第三层,心中好奇为什么上面的水没渗透到下面的同时,我也对这个地牢更加好奇起来。
要是只为了关押一些犯人,大可以在陆地上圈出一处露天场地,或者盖些简陋的牢房,而水牢建造的这么大,先不说有什么用,这浩大的工程,建造成本也是远超地面。
玄艮子这次吸取了教训,并没有直接上去触碰那些石门碎块,而是低下身仔细看了看,“之前应该也是隐藏着什么东西,被魂宗的人放出来了。”
看的出来刘泗水这个师叔其实有了退意,毕竟两个老友都死了,这才刚刚到达第三层,后面有什么?想必他也是心中没谱儿。虽然看他们的样子,这水牢的格局他们应该是知道一些的,却也知道的不多。
刘泗水皱眉盯着地上的石门碎石,“要回去等调动人马再来吗?”
玄艮子摇了摇头,看向了范老四,“你觉得他们能撑的住吗?”
范老四也在盯着地上的东西出神,“我也不知道,但愿吧,不过我们要是出去了,难保这女妖下次会有防备,再进来恐怕更是危机重重。”
“你的意思是现在就没有防备了吗?”玄艮子冷笑。
范老四懒得和玄艮子吵嘴,“单说万鬼齐哭,恐怕就不是用人数能够压制的吧?还是说咱们还能调动军队来这里进行露天挖掘?”
玄艮子瞪着范老四,“那就是你们的事儿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东西只要暴露出来,我们两家还有资格染指吗?”范老四冷哼一声,“现在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你既然把魂宗的人引来,难道不是已经算是暴露了吗?难道你还以为这消息可以瞒的住?”玄艮子道。
看着三人对着一堆门的碎石吵吵嚷嚷,我听的云里雾里,什么魂宗?什么势力?难道刘泗水的势力还不够大吗?这家伙可以在金陵府自由进出,还有调动军队的权利,难道这样的实力,在他们说的别人眼里,难道只是不入流?我心中思索着,扭头看向刘佳,而刘佳也是一脸的茫然,但是刘泗水他们显然没有给我们解释的义务。
刘佳的反应倒是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我们方刘两家有记载的传承都是从明朝开始,而之前的事情我们却一无所知,我方家的法术是怎么来的?刘家的法术又是怎么来的?这些都没有记载,也许是那一代的人有心隐瞒,也许是偶然得到了传承,而且如果是偶然得到的传承的话?那么方刘两家的术法,又为何有些相辅相成的意味在里面?
我在这头纠结,玄艮子和范老四几个人也没有继续前进的意思,干脆在那里耍起了了嘴皮子。
从他们的话里我大约也是听出来,他们只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或者说只是在斗嘴中想要找出一条大家都认可的办法来,这更像是一场小型会议,而这会议也有一个最大的限制,无论如何都是不会退回去的。
“那既然这样,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范老四这个人总体来说很有意思,他即使吵的再凶,我都很少看到他主动带头,一般都是跟着刘泗水的身后,不明就里的人一开始都会以为他是刘泗水的跟班,但是时间长了就会发现,这家伙除了不会拿枪对准刘泗水以外,他根本就不会听刘泗水的,不然上次他也不会把刘泗水的一个师弟给毙了。
而刘泗水的反应也很不正常,按说范老四做的这些事儿,要是放在我身上,出去后第一时间就是把范老四给弄死,但是相反刘泗水还是一直把范老四带在身边,这就由不得人不多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能让这两个人凑在一起而互相相信对方不会出卖自己呢?
玄艮子继续带头向里走,毕竟现在他术法最高,并且这次下来也并没有带炮灰进来,如果那两个几十年的老友算炮灰的话,那么也都死完了,如果下次再遇到什么危险估计也就该轮到他了。
就是不知道刘泗水是不是也能把自己这个师叔也放弃了,但是就现在看来,刘泗水对玄艮子还是尊敬有加的,什么事儿都要先问问玄艮子的意见。
下了大门这一层,之后的通道有些狭窄,两旁的牢房也少起来,几乎十几米才会有一间牢房出现,我从包里摸出两块干粮,一块递给刘佳,自己也拿了一块补充体力,时间估摸着应该到午夜了,这么算下来我也一天没有吃东西,一闻到这干粮的香味,顿时胃里就有了反应,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有了上次的经验,即使这次走的匆忙,我和刘佳仍然带了几乎两天的口粮进来,就在我嘴里嚼着干粮的时候,前面的三个人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而我也停止了咀嚼,嘴里干粮碎裂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静静的看着前方,刘泗水手里的手电筒光向前照射着,被远处的黑暗吞没,如果有东西过来的话,只要进入了手电光聚焦的地方,我们就应该能第一时间发现,但是等了一分钟却什么都没有。
忽然玄艮子手里的一张符箓自燃起来,而同一时间我看到有东西从前面跑了过来,那东西外形像人又像猴子速度奇快,眨眼就到了我们跟前,我只觉得眼前一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那东西带起一股凉风就跑进了我们身后的黑暗中,我扭头向后看去,哪儿还有怪物的影子,而我和刘佳手上的干粮竟然不见了。
“都还好吗?”刘泗水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那东西的速度刚才实在是太快了,玄艮子手中符箓燃烧起来的一瞬间,就出现在了手电筒的光源范围之内,然后几个起跳就又消失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