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鲁州郡内,即便是再不谙世事的孩童,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各自父母将孩子领回家中,再三告诫决不许再去街上瞎疯,否则就要小心屁股蛋子了。
郡城之中虽然繁华兴盛,可是却少有时间似今日这般光景,明显路面上多起了许多修士,更有消息灵通的说起鲁州郡前三甲的宗门,这一次就来了两个,场面之盛大,人员之多,比起参加那五年一届武林盛会还要强出几分,渐渐的街面上的人少了,茶馆中的汉子们与雅间中的公子小姐却多了起来。
马瑾此时正恭敬的站在酒馆大门口,眼神一直未曾离开过街口,其身后则是前几日被打成猪头的余庆,此时虽然好了大半,可是脸上的淤青却依然明显。
每当有人路过多看一眼他那个狼狈样,必然是怒目而视,手脚之上却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行了,知不知羞耻?”马瑾仿佛背后有眼睛一般,虽然没有回头,却知道余庆的动作。
“嘿嘿。”余庆讪笑几声,收敛起那副‘凶神恶煞’,随即脸色变幻,堆起笑脸略带着讨好之意说道:
“师兄,一会师叔来了后,可要帮我说几句好话,师弟必深感大恩。”
“哪里有时间计较你的愚蠢,师叔这次来可是有大事要做。”
马瑾仍旧头也不回,对于如此轻视的交谈方式,余庆却没有丝毫的不悦。
余庆听完,刚想打听一下什么事,却突然听到马瑾低声说道:
“来了!”
余庆立马抬起头,只看到为首的正是大师兄神剑子柳飞絮,以及二师兄神棍子惠生,身后则是一众内门弟子记名弟子围绕着一顶娇子,不用问,师叔慕容云阳肯定就在其中。
马瑾随即大步迎了上去,恭敬的抱拳弯腰行礼:
“弟子,马瑾、余庆,拜见师叔!”
适时轿内想起一道洪亮的声音:“哈哈,罢了,先回去再说。”
浩浩荡荡的人群簇拥着那顶娇子,进入了酒馆之中,谁都没有注意到街角一个人影一闪而逝。
酒馆后面的客厅中,一个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却满头银丝的老人,正端坐在主位上,藏蓝色的道袍边上着银丝编绣,左手边一个年轻的修士正捧着一柄宝剑,恭敬的站在一旁。
“诸位弟子这段时间都辛苦了,我这里代宗主问大家的好。
既然人都来了,我也就长话短说,此番宗主命我前来,已经不是仅仅为了几个弟子生死之事,而是关乎我宗门兴盛存亡之大计!”
听到慕容云阳如此一说,马瑾和余庆顿时惊讶万分,连忙开口问道:
“师叔,可是宗门出了什么事情了?”
慕容云阳微微摆了摆手,叹了口气说道:“并非是宗门又变故,而是这里发生的事,并没有看到的这么简单,你等可知道,几日前灵韵宗宗主赵龙带着几个长老,已经去了魁首玉台山,其中的谋划可就值得深思了。”
“什么!”马瑾噌的站起身来,仿佛不敢相信。
慕容云阳压了压手,示意其安静坐好,脸上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开口说道:“大家不必惊慌,玉台山虽然实力雄厚,却绝无可能介入两宗门内斗之中,恐怕只是隔岸观火,等着收拾残局主持公道罢了,所以还是要靠咱们自己呀!”
马瑾忽然想起一事,脸上带着些许不自然之色,恭敬说道:“师叔,其实咱们死的三位弟子,并不一定跟灵韵宗有关呐!”
“马瑾,你糊涂了,你以为灵韵宗也不知道被人躲在暗处戏弄了?他们也是要装糊涂罢了,他们真正图谋的还是鲁州第二这个位置,你可听说,赵龙的亲传弟子柳蛇几日前也遭到意外了,至于你看到的那些东西,就是在现场找到的!”慕容云阳说罢,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咀嚼着一片叶子,看着下首的众人。
马瑾听师叔这么一说,立时便明白了那日邢猿为何不将事情讲清楚就无端发怒,更是丢下几句狠话,这可是跟一宗长老身份极其不符的行事作风。
究其原委,不过是想把水搅的更浑,调动起门下弟子的愤怒罢了,马瑾微微叹了口气,还是自己太年轻了!
当听说邢猿带人来到鲁州之后,第一件事就应该约束门下弟子闭门不出,静静等待事情的变化,可是就是晚了一步,被朴虎一人之力挫伤余庆在内的九位弟子,这可是折煞了宗门威风,涨了他人志气!
看来那朴虎作为,也是那头老猿吩咐之事!马瑾不由得产生一丝无力感,跟这样的老妖孽角力,自己还是显得有些稚嫩了。
“师叔,我听闻这邢猿的灵宠一直在为其宗门看守圣山,不知是也不是?”马瑾忽然问出了一个莫名奇妙的问题,让众师兄弟感觉的一头雾水。
“糊涂!”一直假寐的大师兄柳飞絮,突然睁开双眼,精光一闪而过。
慕容云阳摸着胡须心中念头急转,转眼便眉开眼笑:“哎,飞絮,马瑾这个主意虽然臭了点,可是并不是没有机会嘛,关键还要看谁去办!”
看到慕容云阳正笑嘻嘻的盯着自己,柳飞絮哪里不明白其中意味,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可以去,但是还要我惠生师弟一同去,以免出什么错漏。”
“惠生我还有其他用处,换一个行不行?”慕容云阳有些为难,开口话音中满是商量的意思。
柳飞絮看到师叔讲完后,众人皆是低下头目视足尖,唯独余庆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冷哼一声:“那我便自己去!”
说罢起身就走,干净利落到没跟慕容云阳告退。
“哎呀呀,你看飞絮这急脾气,都是三十多的人了,就不知道收敛,这以后怎么成家过日子嘛,马瑾快去追上你师兄,告诉他能杀则杀,不能杀伤也可以!”慕容云阳一脸的和善,仿佛对于柳飞絮的轻视一点也不在意,“飞絮这个脾气哟,是真随我那个宗主大哥呀!”
慕容云阳笑呵呵的说了句乏了,便起身离去,前往厢房休息。
可是有心将功赎罪的余庆,此时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宁肯自己去,也不带我,是嫌我累赘么?”
同悦客栈内也第一时间接到了慕容云阳等人到来的消息,可是最让邢猿高兴、门下弟子振奋的是宗主传来消息,已经与玉台山打成协议,绝不插手双方内斗,截杀对方门中弟子之事,可是却立下一条规矩,就是行事要有分寸、祸不及妻儿!
“师叔,刚才师弟又传来消息,说是鱼龙宗的大弟子柳飞絮刚来没多久,又只身离去了!”一个内门弟子模样的人,跟邢猿说道。
邢猿闷声恩了一句,示意自己知道了,并挥了挥手让那人退下,心中却在盘算,低声喃喃道:“慕容云阳这个老匹夫,这次是来者不善呐,一肚子坏水跟其修为一样高深,就是不知道要往哪里使坏,朴虎,你怎么看?”
纵然失去了师弟让其难以接受,可是作为灵韵宗年轻一辈的翘楚,若是这点波折就一蹶不振,那就太小看人了,只是面容还有几分憔悴:“柳飞絮是鱼龙宗年轻一辈的扛鼎之人,在这三大宗门年轻后辈内也可进的前五,若是他单独行动,恐怕也是紧要的事,还是小心为上。”
邢猿嘴角微微翘起,暗叹那个心思敏捷的朴虎又回来了:“来人,快给宗门和宗主传信,让他们务必小心行事,就说柳飞絮不见了,还有派几个心思缜密的弟子跟上柳飞絮,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那人得令,刚要转身离去,却被朴虎喊住:“别跟踪了,没必要在柳飞絮身上白白葬送人手。”
那人有些为难。
却不料邢猿哈哈大笑道:“就依你师兄之言!”
“虎儿,找时间咱们去会一会慕容云阳那个老狐狸?”邢猿搓着双手,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之意。
“没空,我只对柳飞絮有兴趣,”朴虎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他是您的。”
匆忙而去,匆匆而回的马瑾,看到只有余庆一人呆坐在原地,也就悻悻的回房休息去了,或许是师叔的到来让其有了底气,不再心生惧怕,口中低声喃喃着:
“大凶,没了呀!”
Ps:书友们,我是红烧翅中,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dazhuzaiyuedu(长按三秒复制)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